“我……臣侍说过那件事臣侍并没有帮什么忙,你不必谢我。”雪暖汐还是坚持道。
水墨笑却没有理会他的说辞,“你有没有帮什么忙那是你的事情,本宫不想欠你任何人情那是本宫的事情。”
雪暖汐顿时有些气结,“既然凤后这般说,那臣侍便领了凤后这个还恩了。”
水墨笑冷哼一声,低头抚摸着自己的凸起的腹部,“皇贵君若是没事,那便可离开了。”
雪暖汐却并没有如水墨笑所说的那般离开,而是盯着他的肚子看着。
水墨笑见他没有走,便抬起了头,见了雪暖汐这幅模样,心里顿时升起了一阵警觉,虽然雪暖汐已经不止一次说不会抢他的孩子,但是他却还是不信,尤其每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他便更加的不信他真的没有窥伺他的孩子,“你又想做什么?!”
雪暖汐随即回过神来,抬高视线看向水墨笑,“我……我可以摸摸你的孩子吗?”
水墨笑一愣。
“我没有别的意思!”雪暖汐似乎担心他会生出别的想法,连忙道,“我……臣侍前些日子陛下说,如今孩子会动了,所以……”
水墨笑脸色猛然一变。
雪暖汐见状,“你若是不愿意,便当我没说!”说罢,便想转身离开。
“方才你说什么?”水墨笑瞪着他,问道,言语有些怪异。
雪暖汐愣了愣。
“方才你说的什么陛下说,如今孩子会动了?”水墨笑不知为何,脑海中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上次九儿跟他说的事情。
他说她来了只是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后便走了!
她为何这样做?
是来看他的孩子吗?
她也是在乎他腹中的孩子吗?
水墨笑见雪暖汐没有回答,又一次问重复了方才的话,此时这一次言语中染着焦急。
雪暖汐不太理解水墨笑为何这般的焦急,“是陛下说的。”
“她是如何说的?”水墨笑站起了身,脸色也有些焦急。
雪暖汐想了想,“那日我向御医询问凤后和豫君的身子情况,陛下刚巧也在,便说过了这话。”
“她怎么会知道?”水墨笑盯着雪暖汐问道。
雪暖汐看着他,“陛下来看过你,你不知道吗?”
虽然涵涵没有说过,但是她知道这个情况,定然是来看过他的,怎么他不知道吗?
“我说过,陛下还是关心你和孩子的。”
只不过是水墨笑当初所作的那件事实在是太过分太伤涵涵的心了,所以涵涵方才会这般冷待他,可是水墨笑毕竟是怀着她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雪暖汐方才真正地放下心来,确定司慕涵是不会对水墨笑的孩子做什么。
因为那也是她的孩子!
水墨笑呼吸一窒,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缓缓地坐了下来,低头看着自己凸起的腹部,没有再说话。
雪暖汐见他这般,有些焦急,“凤后可是身子不适?”
水墨笑却还是没有回答。
雪暖汐见状,便赶忙地说要宣御医。
“本宫没事!”水墨笑立即打断了他的行为,说话却有些冲,“本宫没事也不会有事,你无须这般假好心!”
雪暖汐本是一番好心但是却不想被水墨笑这般想,脸色也有些难看,“既然凤后觉得臣侍假好心,那臣侍便不管就是了!”
他说完,便转过身怒意冲冲地要离开,但是走到门口之处,却猛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水墨笑,“既然凤后说过了要还臣侍人情,那臣侍明日下午就过来,明日是二十五了,二十六是陛下的生辰,内务府和礼部说了要大办。”
即使先帝丧期未过,但是作为涵涵登基以后的第一个生辰,礼部先前还是上奏涵涵希望大办,涵涵考虑再三之后,同意了礼部的奏请,命内务府和礼部着手准备。
而他如今负责后宫的事宜,那定然是要看着的,虽然不必亲手做准备,但是却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做!
而且泰陵一事最后还是没有查出给所以然来,刑部尚书几乎将泰陵内的每一个人都给审问了一遍,但是都没有查出可疑之处,涵涵最后也只能处置了看守泰陵的守卫长,继续加强着泰陵的守卫,所以这几日她的心情也十分的不好,他想好好给她办一场寿宴,让她高兴一番。
雪暖汐说完,便继续转身离开。
水墨笑方才的那话也并非是真的要与雪暖汐为难,只不过是他心里太乱了,所以方才会那般语气,而之后听了他的话之后,再愣了愣。
生辰?
后日便是她的生辰吗?
生辰便生辰,有什么好想的!
她生辰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她不过是来看过了他一次罢了,他又再想些什么?为什么要想这般的多!
水墨笑你莫要发疯了!
她可是害了你自己全族的人,你还这般的紧张做什么?
你疯了不成?!
随侍在一旁的九儿见主子那变幻莫测的脸色,一时间慌了起来,“主子,可是身子不适?”
水墨笑摇了摇头,随后道:“本宫累了,伺候本宫就寝!”
他不该再去想这些事情!
更不该让自己继续沉沦下去!
……
雪暖汐回到了观星殿之后好不容易压下了被水墨笑挑起的怒意,但是却并没有立即休息就寝,而是在寝室中做起了衣服。
这是他很早之前便开始偷偷准备的要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去年他送了她一把古剑,虽然珍贵,但是却是二姐弄回来的,而且如今以她的身份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所以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绝对亲手给她做一件衣服。
但是由于他本身便不擅长这个,虽然之前为了孩子的事情学了些,但是却还是做得很艰难,再过一日便是她的生辰了,若是他再做不好,那便没有礼物送给她了。
绿儿见自己的主子这般劳累,心里担心不已,但是却劝不下他,只得陪着他一起熬夜了,但还是不禁嘟囔了几句,“主子要送陛下生辰礼物可以找别的,何必这般折腾自己?而且,上回主子生辰,陛下不也没送主子东西吗?”
别说送东西了,他猜想陛下怕是连主子生辰也给忘了。
没错,陛下是对主子很好,可是往常主子在雪家的时候,每年生辰,家主和大秀二秀都会为主子庆贺的,上一次主子生辰,也只是家主派人送了礼物进宫。
雪暖汐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他,有些恼怒,“今年我生辰之时恰逢先帝驾崩,涵涵哪有心思为我过生辰啊?别说她忘了,便是我也给忘了!往后不许再说这些事情!若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了,还不让人以为本宫小气!”
他的生辰是五月初三,那时候先帝方才驾崩,宫里面乱的很,谁还会记得这般一件小事?!若不是母亲派人送礼物进宫,他自己个儿也给忘了。
绿儿抿了抿唇,“是。”
“绿儿!”雪暖汐见他似乎不轻不愿似的,便厉色道:“如今我们可是在皇宫中,我又是皇贵君,而且现在还管着后宫的事情,宫里面许多人都在看着本宫了,若是我们做出了事情,那不但我们不好过,也会丢了涵涵的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外边的人都说涵涵宠我宠上天了,若是我再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外边的人定然会说涵涵识人不清眼睛有问题!”
绿儿心头一惊,“主子,奴侍……奴侍以后一定注意!”
雪暖汐又严肃地嘱咐了几句,随后方才继续低头缝制衣服……
……
正当雪暖汐为了替司慕涵过生辰而忙碌不已之时,清思殿内,安儿却也提起了这件事,“后天便是陛下的生辰了,主子打算今年如何替陛下庆贺?”
去年因为废太女一事,主子只是为陛下备了一桌酒席,便什么也没做,如今陛下已经是大周皇帝了,定然是要大办的。
皇贵太君此时正因为上午之时司慕涵那番不带感情的话而烦心不已,却在听了安儿的话之后猛然一愣,他竟然忘了女儿的生辰!?以往每一年,他都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可是今年,他居然想不到来?
自从司慕涵过继到了皇贵太君名下之后,每一年的十一月二十六,对于皇贵太君来说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可是如今,他居然忘了,居然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他居然便这般忘了曾经对他极为重要的日子?
皇贵太君的心忍不住颤抖。
似因为震惊,也似因为惶恐。
什么事情,他们父女竟然走到了这么一步?
安儿见主子这般反应,有些怪异,“主子?”
“本宫没有准备……”皇贵太君低喃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安儿一愣,随即又想起了这几日主子也是遭了不少的罪,没有准备也是正常的,于是便道:“主子别担心,奴侍白日里听宫里面的人说,内务府和礼部已经着手准备陛下寿辰一事,听说这事还是由皇贵君亲手操办的,皇贵君这般在乎陛下,定然会办的很好的。”
皇贵太君听了他的话,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是自嘲一笑,“是啊,如今便是本宫不准备,也有的是人替她操办,便是本宫亲自替她准备,她怕是也不会如之前那般的高兴了……”
安儿不禁讶然,“怎么会呢?主子可是陛下的父君,若是主子亲自替陛下操办生辰一事,陛下定然会更加的高兴的,不过主子如今的身子未曾完全康复,自然不能劳累。”
“你说的没错,做女儿的总是希望父亲能够亲自为她操办生辰一事,只是如今,她心里最希望见到的的,却不是本宫的这个父君。”皇贵太君扯了扯嘴角。
安儿对主子的话是越发的不解,但是见了主子此时的神情,却也不敢再问下去,在皇贵太君身边伺候久了,很清楚如今他的这个神情是心情不好的征兆。
主子的脾气很好也很好伺候,但是若是他心中不快,也是会责罚奴才的。
皇贵太君没有再说什么便让人伺候就寝,只是这一夜,他却睡得极为的不安稳,梦中,他梦见了以往他给女儿过生辰的场景,只是却有些不同,那些愉快的场景中,多了一个人。
一个他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的生父程氏!
皇贵太君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放下这个心结,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方才发现,程氏之于他,是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不仅是因为女儿,更是因为先帝。
……
庄铭歆回到自己府中的时候已然将近三更。
今晚她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设宴邀请何氏镖局的少主何涟。
自从上一次听永熙帝提起何涟之后她便开始让人在京中打探她们的消息,而得到的结果就是何涟一行人来京只是为了替她的正夫寻找名医。
据闻何家的这位少主夫与何涟乃青梅竹马,但是却是个身子极弱的人。
庄铭歆得知了这些情况之后便让人寻了个借口于今晚宴请何涟,虽然她尚且不知道永熙帝看上了何家什么,既然她提起定然是有目的。
宴席上虽然没有过多的热络,但是却还算得上愉快,两人便也算是套上了交情。
庄铭歆方才进了大门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从管家的口中得知自家正夫一直在等着她回来,似乎有事要与她商量,随后她便往正房而去。
前些日子庄家家主和庄家主夫得知女儿的嫡女出世之后便赶来了京城,亲自主持嫡孙女的满月仪式,而与庄家主夫一同到来的,还有庄铭歆大婚之前庄家主夫做主纳的两个侍夫,如今嫡出的孙女有了,庄家主夫自然是希望再多几个庶出的孙女。
庄家正夫随妻主到来京城之后,府中便只有他一个男主子,如今忽然间多出了两个人来跟他抢妻主,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又加之庄家主夫本就不喜欢庄家正夫,平日里总是冷言冷语的,一来二往的,庄家正夫尚未恢复的身子便又虚弱了不少。
蒙家主自从庄家主到了京城之后便搬离了庄家,坐了蒙家在京城的别院,打算在京中和女儿一同过年。
庄铭歆进了正房便见自家正夫神色哀戚地坐在暖榻上发呆,便是她进来了,他仍未发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庄家正夫听了这话方才从呆愣中回过神来,随后便向站起身来给妻主见礼,以往他是不需要守这些规矩的,但是自从庄家主夫来了之后,他便又战战兢兢的了。
庄铭歆蹙起了眉,上前阻止了他,随后握着他的手,却发现竟然冰凉无比,“怎么手这般冷?”随后发现,屋里面竟然没有燃上炭炉,脸色便又沉了沉。
她知道自从父亲来了京城之后,他的日子便不好过。
原先她以为他生了嫡女之后,父亲对他的态度会改观,却不想还是这般。
“我没事。”庄家正夫挤出了一抹笑容说道,“我让人在厨房内为妻主温着宵夜,妻主可要用些?”
庄铭歆摇头,“我不饿。”随后与他坐下,问道:“管家说你有事找我?”
“嗯。”庄家正夫有些不安地坐下,“今日主夫……”
“你该叫父亲。”庄铭歆打断了他的话道,她明白他口中的主夫是指蒙家主夫,在世家之中,庶子一般称嫡父为主夫,“记住你的身份,你是蒙家的嫡子!”
庄家正夫吸了口气,脸色却更加的难看,“我知道。”
“父亲说了什么?”庄铭歆随即问道。
庄家正夫道:“斯儿满月的时候豫君让人赏了不少东西,父亲今日跟我说,应该进宫去亲自向豫君谢恩。”
庄铭歆点了点头,“父亲是想与你一同进宫?”
“嗯。”庄家正夫点头。
庄铭歆看着自家正夫疑惑的神情,便道:“既然父亲想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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