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艾丝特,廖胜顿时來了精神:“一千精锐?人怎么会这么少?咱们何不派人,把这些人统统抓过來,吴明就交给你处置,至于那个波斯公主……”
姜环心头苦笑一声,知道这位大公子精虫又上脑了。忙道:“大公子,事情恐怕沒这么简单。”
“这话怎么话?”
姜环脸色凝重之极:“公子你想想,青庭草原好歹在我们的控制下,对方区区一千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穿过去……”
廖胜虽然脓包,但还沒到白痴的地步,闻言接口道:“姜督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有埋伏?”
岂止有埋伏,很可能这就是对方的诱敌之计。这点姜环岂会不知,闻言点了点头道:“是。”
廖刚叹道:“这样啊,姜叔你不是说过了么?咱们只要把兵力紧缩防守,依托庭牙的冰墙,静等北汉的援兵就成。既然他们可能有埋伏,那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庭牙并无城墙,外围全是一些篱笆和矩鹿构成。这在平时拦拦普通商旅还成,真要战将起來,其守护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好在现在是冬季。
听说双汇被破之后,姜环就开始布置庭牙的防御了。这里虽然沒有大型的山石,但泥土却是现成的。加之附近有几个小型湖泊,水源不缺,那就为构造冰墙提供了绝佳条件。庭牙到了冬季,温度极低,说是滴水成冰也不为过。用泥土垒成土墙,然后浇上水,过了一晚,就成了冰墙了。而且这墙滑不溜手,比真正的城墙还难攀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冰墙坚则坚亦,但等到來年,春回大地之时,也会随着冰水消融的。
但这都不是问題,等到來年开春,北汉老早就攻下了西北三省,大事已定,那还管这劳什子的冰墙融化与否?
听廖胜如此说,姜环摇了摇头道:“静观其变固然是好,但我军几乎全是骑兵,利用冰墙防守,打防守战,也不是我等擅长之事。吴明小儿这一万多骑兵肯定能挡住,但等对方准备齐备,后续的霹雳车之类的可不是吃素的。须知南汉的步兵,本就擅长攻坚战。”
其实,姜环还有个理由兵不曾说。南汉以吴明的近卫营为先锋,起了速战速决之意。他姜环也是有苦难言,同样不想安于现状。虽然廖胜说静观其变,坐等北汉的援军,但那都是他安慰廖胜的空头话而已。北汉真灭了西北三省,肯定得挥师南下。一旦赶走了南汉,以现在廖胜的实力,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驱虎吞狼其中的利害关系,廖胜不懂,他姜环却是清楚得紧。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用自己的力量击退南汉的进攻。到时候才有底气和北汉讨价还价。
听得姜环如此说,廖胜果然慌了手脚,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姜叔教我。”
看着廖胜的熊样,姜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辅佐廖胜,他也是别无选择。如果不是廖家在中西五省生番中的威望实在太高,他姜环自己就老早独立了。还用得着如此卑躬屈膝的听这个脓包呼來喝去?不过这廖胜沒有主见也好,更方便施展自己抱负。心下虽然想着,脸上却微微一笑道:“所以说來说去,我们还是得抓住这个机会。”
廖胜神色仍有些慌张,忙道:“姜叔,这说來说去,又绕回去了。你有什么主意,直说就成,反正我都听你的。”廖胜对姜环言听计从,自己沒什么好办法,却也知道姜环定能说个章程出來,否则也不可能向自己分析半天了。
姜环上前一步,微笑道:“大公子,吴明想引我等出击,我岂会不明白,但正因为如此,这才是对方的一个破绽。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阵冷风吹來,那帐帘都撩起老高,廖胜冷得一个哆嗦。这等天气,他出营帐都有些不情愿,更别说攻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了。连忙道:“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我们还不是要出动,这不正中他们下怀么?”
廖胜的表现,都落到姜环眼里,他笑了笑道:“草原上一马平川,而且青庭以南,已经遍布南汉的斥候,我们一出动,他们马上就知道了,如何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的意思,是打蛇打七寸,出动狼牙军,对他们进行舍命一击。”
廖胜大吃一惊,跳了起來:“这,这恐怕不好吧。父亲说过,狼牙军非到中西生死存亡不能出动的……”
姜环撇了撇嘴道:“大公子,现在还不能算生死存亡么?那什么样才算?你就下令吧。”
廖胜想了想,才叹了口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