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亭亭是我的小字,小女姓董,名欲言。”欲言一字一句清晰的答道。
“董欲言?”陈烟寒身子忽然震了一下“哪个董欲言?”。
“嗯,小女是杏林堂的董欲言。”欲言回应到。
陈烟寒于是彻底愣住了。
该死。
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孩,瞳孔微微的在收缩。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是董欲言,那个见死不救,唯利是图,精于算计的董欲言。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流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真是太可笑了。他今天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对这样一个女孩上了心。
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来,这个女孩处处都在曲意奉承靖平郡主么。怪不得她编的花船被郡主拿去献给太后她可以毫不介意,怪不得会尽心尽力帮郡主猜谜让郡主在太后面前出尽风头,太可笑了,今日哪个女孩不想在太后面前露脸,她却这般心甘情愿的为他人作嫁衣裳,自然是另有打算的了。
难道她一位攀上了永安府靖平郡主这棵大树,她的杏林堂就可以保住了么。
真是幼稚!
自己这半日,尽然会惦记这样一个女孩。方才见六皇子随她而去,竟担心会对她不利,于是还跟了去,此时看来,兴许还坏了她的好事还不一定。
该死的,自己一年余前退婚时若看她一眼,今日又怎会险些被她所惑!
“是了,”陈烟寒将手中的镯子重重的往栏杆上一放,然后冷冷道:“这镯子是你的,你就拿去罢。”
他说走就走,话音一落,人便大踏步的迈出了亭子。
他的身子与欲言擦肩而过,却再不看她一眼。
欲言亦愣住了。
这人起先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但到底还勉强算得上和气,只没想到一听自己是杏林堂的董欲言时竟马上变了一个人一般。
在他眼中,自己竟似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看来自己杏花郎中的名号已经传到这些达官贵人耳中了。
“你就是杏花郎中呀!呀,听说你还给男人看病,是真的么,天啊,我要是敢看哪个男人一眼,我父亲一定会打死我的。”
——马府四小姐的话还犹然在耳。
欲言眼里微微发酸,却噗哧笑了一下。
没事的,这算什么,再大的委屈,她也受过。
她走上前几步,拾起陈烟寒掷于栏杆上的镯子,套回了自己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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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午膳是在小镜湖南边的听荷榭上用的,听荷榭倚湖而建,开阔明亮,此际荷花虽未盛开,但无边的荷叶漫天铺开,却是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永安王妃还特地让人在听荷榭前的平地上搭建了花棚,小姐们并地下伺候的人则在花棚下用餐,既不拥挤,也无需担心日晒。
至于宇文灏明并陈烟寒及御林军的一干便衣侍卫等人则是在听荷榭旁不远处一个叫月琅苑地方用餐。
永安王妃为了今日接驾太后这一次的游园,不可谓不费尽了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