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可是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陆大哥,我救念念姐是应该的,是我自作主张坏了事,还害林助理也被打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替他们每一个人挨打,因为……因为是我的错……”伍若水哭得说不下去,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
陆向北捏了捏眉心,轻叹了一声,“若若!我要怎么说你才肯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术后必须好好养息,不然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不!陆大哥!你不知道,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是你把我带到公司来的,我却给你捅这么大一个娄子,别人本来就不喜欢我,一出这事更看我笑话了,连带着把你的脸都丢尽了!”伍若水竟是越想越伤心的样子。
童一念以看戏的平和心态听着两人一问一答,觉得自己站在这里还真多余……
话说她摸着自己的良心问,童一念你是不是铁石心肠?人家救了你,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感动,还这么不待见人家?可她就是对这个伍若水喜欢不上来,说不出为什么……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默默退场算了,这里不需要她,可偏偏的,那两人的对话要扯上自己。
陆向北仍在安慰着伍若水,“谁不喜欢你啊?!是你自己多想了!这一次的事也不丢脸,公司员工都称赞你勇敢呢!”
伍若水扁了扁嘴,红肿的眼睛怯弱地看了眼童一念,“念念姐一定不喜欢我的……我是个麻烦精……”
童一念真是郁闷了,不喜欢伍若水是显而易见的,可她能直截了当地说我确实不喜欢你吗?她还真佩服伍若水的勇气,居然能把这话说出来!
不过,她也不急着答,她犯不着心里骂着,嘴上却去哄着,因为有人会替她回答的……
果然不出所料,陆向北这厮马上就接腔了,“又多想了,念念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是她救命恩人呢!”
喜欢你妹!童一念在一边腹诽,不要逼她爆粗口!
“可是……念念姐从来就没对我笑过……”继续楚楚可怜状。
听陆先生是怎么回答的:“你念念姐那是装的,怕员工不听话,成天装得很威严!”
“是吗?”伍若水不太相信,羞怯而躲闪的眼神慌乱地在童一念脸上一瞥。
童一念没有说话,有用凳子砸陆向北的冲动。
“当然是!不信你问问她!”陆向北看向童一念,眼神里一抹笑意。
该死的陆向北,就是吃定她会给出肯定回答!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同时却发现伍若水的神情沮丧无比,还哭出声来,“陆大哥,念念姐是真的不喜欢我……”
童一念要崩溃了,拜托,大学毕业好歹也二十出头了,别再卖萌了好不好?男人就喜欢这一套吗?
陆向北见她哭了,忙道,“不是,你念念姐是瞪我呢,怪我揭穿了她的秘密,以后在员工面前可没威严了,所以,你保密就好了!”
说着,还向童一念使眼色,意思是要她安慰安慰若若小朋友……无语了,在她眼里,伍若水在陆向北面前就跟个孩子差不多!
好吧,好吧,若要她继续在这病房里呆下去,她不是发疯就会变得智障,说两句好话闪人吧!
她唇角扯开绝对的假笑,“当然喜欢,像若若这么可爱的同学我这么会不喜欢呢?”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像在念台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去拿我的检验报告,你好好养伤吧!祝你早日康复!”她得走了!她必须走了!陆向北你继续在这陪你妹吧,她转身快步往外走。
“等等!一起走!”陆向北却叫住了她。
她停住脚步,诧异地回头,他舍得他的若若了吗?不是陪了一宿吗?怎么不继续陪下去啊?
他走近她身前,淡淡的烟味,却压抑着她的呼吸,她的脸死不争气地就热了。
他的手搭上了她的腰,将她搂紧,他的声音在病房里柔柔地飘,“若若,特护马上就会来,我晚上再来看你!”
伍若水眼睛里水雾迷蒙的,怯弱的声音不变,“陆大哥,你要走吗?”
哦!依依不舍,要不要上演十八相送?童一念再一次觉得自己不识时务,迈步想先走,才动了动脚,就被陆向北识破,他的胳膊缠得她紧紧的。
“若若,工地的事我要去处理,你好好在医院养伤,别多想,晚上我和念念一起来看你!”陆向北自作主张。
童一念恨不得踩他一脚,谁要和他一起来看这个祸水!这两人还真是登对,两人都爱自说自话,自以为是!
“走吧!”
她一个人还在那里拧眉皱鼻地别扭,陆向北把她半搂半抱地弄出了病房。
“我不要和你一起走!”出了病房,她可不用再装了,拧着他胳膊上的肌肉想让他放手。
他索性连她的手一并抓住了,将她柔软的小手包在他掌心里,他的声音在头顶回旋,“你不是来找我的吗?当然要一起走!”
哎呀!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谁来找你的啊?我来拿检验报告的!”她大声反驳,身体却不由自主被他拽着走。
“是吗?那医生怎么说你的检验报告昨晚就拿走了呢?”某人慢悠悠地说。
原来他去医生那里问过了!原来他还知道过问一下她的死活,不是只关心那个祸水就够了吗?不是有红颜知己就够了吗?
原来!原来他早就识破了她刚才的谎言却不动声色,难怪冲着她奇怪地笑,是在看她出丑呢!
一路,护士都朝他笑,“陆先生好!”
“你好!”而陆向北则每一个问候都必定答复,温润有礼,风度翩翩,揽着自己的爱妻,好一副幸福洋溢的画面。
丫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演这样的戏。
出了住院楼,他手一伸,“车钥匙给我!”
“不给!我不要跟你一起走!”她把车钥匙拽得紧紧的。
他挑了挑眉,“亲爱的陆太太,你把我的车送人了,难道要我步行回公司?”
秋后算账的来了……
她不想和他争执,车钥匙甩到他手里,自己去坐出租车,却被陆向北长臂一伸,又揽回了怀里。
“跟我一起回公司!”他的语气和他的手臂一样强硬有力。
没有一次在体力上胜过他,她也懒于做无谓的挣扎,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横竖她也是要去公司的,昨天工地的事还等着处理呢!
只是,肌肉的酸痛在坐下时分外来得猛烈,她忍不住“嘶”的叫出了声。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侧过身来给她系安全带,属于他的气息混着淡淡烟味突然之间逼迫着她的呼吸,她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了。
真是奇怪了,跟他结婚都两年了,每一次的靠近却总能让她呼吸紊乱,心跳加速,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也总能泛起涟漪。
“很疼?”安全带系好了,他却不起身,依然迫在她胸前,两人鼻尖几乎相撞,温柔的两个字从他优美的薄唇里吐出来,带着淡淡烟味儿,她呼吸一紧。
她平视的时候,刚好可以看到陆向北的唇,温暖的唇色,好看的弧度,下巴上青青的胡须冒出了头,目光再下去一点,是他敞开的衬衫领,他的喉结随着呼吸微微地动。
这个男人,不能再看下去了……
她轻轻转开了头,客气而漠然,“不,谢谢!”
他微微一怔,不适应她这样的客套和疏远,唇角微微上扬,“跟我这么客气?”
不过一句话,差点勾出了她的眼泪,他是谁?为什么就不该客气?在她的生活里,他本就是个陌生人,一个带着她离开童家,答应给她一个容身之所的陌生人,他们之间不该有太多的相互渗透。
她抿紧了唇,不再说话。有时候,沉默是比暴跳如雷更有力的回击。
他若有所思,却是一笑,更近地贴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咬,“在生我的气?”
她稍稍避开他的唇,扔给他再简洁不过的两个字,“没有。”语气里没有温度,没有顿挫。
生气代表在乎,所以,她不生气!只是平静,只是平淡,哪怕是自欺欺人,也要逼着自己学会淡然。
“还说没有!”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久久地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低下头来,却听他一声长叹,“念念,有时候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这句话起到了震撼她心灵的效果。
她亲眼看到的是什么?她看到他和夜总会女人纠缠不亲,看到莺莺坐在他的迈巴赫上耀武扬威,看到他对伍若水怜惜有加,他还要她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
她抬起头,在他的眼睛里寻找这句话隐含的意义,可惜,他那双过于美丽的眼,她永远都看不穿……
她冷冷一笑,“陆先生说话总是那么深奥,可惜姐愚钝,姐听不懂!开车吧!”
他轻笑出声,这一回捏的是她的鼻子,“妞儿,是谁的姐呢?没大没小!我是你哥还差不多!”
末了,手搁在她肩上,手指有意无意划着她脸颊上的肌肤,短暂沉默之后,笑容收敛,黑眸渐渐沉重,“念念,其实我想说的是我……”
余下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是无法说出来……
“我想说,以后别那么逞能,工地上的事哪用你亲自去?”他用手撩起她的头发,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看了一会儿,“傻妞儿”
她不乐意了,伍若水把事情搞成那样,他舍不得骂一句半句,全是安慰之词,她做错了什么?却还被他用“逞能”两个字来评价?她倒是不想亲自去工地啊,可是当时他在哪呢?在莺莺的温柔乡里吧!
一气之下,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不是要去公司吗?磨叽啥!”
这才像她的口吻!凶巴巴,胡闹劲,刚才那个说谢谢的她太陌生了!他微微一笑,终是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才罢休。
童一念坐在车里,也是怔怔的,微微觉得奇怪,她把陆向北的车给送人了,他就这么了结了?问也不问她一句?不仅这件事让她不解,之前她做的好些事都或多或少对了他的面子,包括给伍若水买衣服,在高尔夫球场甩钞票,他之后连提都不再提起,这难道不让人纳闷吗?
她不说话,车内便陷入了沉默,陆向北把音响打开,车里流淌着缠绵悱恻的音乐:
忘了是怎么开始,也许就是对你,有一种感觉;忽然间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你,真的很简单。爱的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是是非非无法抉择,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那个疯狂的人是我。Iloveyou,无法不爱你Baby,说你也爱我,Iloveyou,永远不愿意Baby失去你……
她隐约感觉,陆向北最近好像爱上了在车里放这首歌,倒是非常符合她的心境,呵,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爱上了他呢?没有原因,简单爱上,只是,他为何要放这首歌?
从医院到公司,循环播放,童一念看着窗外,耳边一阵阵回荡的只有那句:I/love/you,I/love/you,I/love/you……窗外的景物是怎样的颜色,在她的视线里却是一片模糊,连什么时候到公司的都不知道……
车缓缓停了下来,他坐在车里,静静地听,一直等到最后一遍歌唱完,才关了音响,俯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到了,念念。”所谓的温柔磁性的嗓音,就是他这样的了。
“谢谢!”歌声停止,她心里的温情如水也渐渐凝固,她继续用她的客套和疏远来武装自己。
他苦笑了一声,下车,快步绕到这边来给她开车门,然后双臂一伸,打算抱她下来。
她便停住不动了,抬头直视他,“陆先生,我可以自己走!”
她俨然的你不让开我就不下车了,陆向北无奈,只好侧身让开,虽没有抱她,却终是扶着她下了车。
突然的站起,又是一阵疼痛,她这一次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忍了!如同忍了陆向北的一切,漠然对之。
陆向北一直揽着她,让她把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她以为出了电梯总该放开她了,谁知他一路搂着她直到他的总裁办。
一路也有员工秘书低着头垂着目却偷偷瞧他们俩的,瞧完了便抿着嘴偷偷笑,童一念脸上渐渐飞了霞,到她办公室门口时马上试图挣脱他的“魔爪”,而这一次,她再度失败了,陆向北把她弄进了他的办公室。
“陆先生有事吗?”她顺从地跟他进去,淡淡地问,装淡定原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他笑着摇摇头,似乎透着无奈。
她发现今天她对他疏远了,他笑得倒是比平时多了,难道这是所谓的人至贱原则?
“跟我来!”他牵着她的手,进了休息室。
她不知他要干什么,只见他从抽屉里翻出一瓶药酒之类的东西来,站在床边,“过来躺下。”
原来他要给她擦药酒……
“谢谢,不用了!真的不疼!”擦药酒?脱衣服?她才不干!
他好看的眉头便纠结到了一起,放下药酒朝她走过来,“又逞强!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
她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他已走到她面前,“怎么不说话了?平时不是邻牙利齿的吗?今天你别扭个什么劲啊?”
“不是你要我乖一点吗?”她说话,他说她不乖!她沉默,他说她别扭!他才别扭!
他一时无话,索性将她抱住,一只手便去解她的衣扣。
“你这流氓!这是办公室!你放开我!”她终于不能再继续淡定下去了。
他抓住她的手,轻喝,“让我看看你伤在哪里!女孩子满脑子都装的是什么!往哪想!”
明明是他耍流氓,而且一直是耍流氓的惯犯,他还质疑并谴责她脑子里的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我没有伤!我不擦!我讨厌药酒的气味!”她抓紧领口,不让他的魔爪得逞。
“可是医生说给你擦点药酒会好得快些!乖乖的擦了,明天就不疼了!”他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床这个东西,太敏感了……
她赶紧爬起来,义正言辞,“陆向北!你不是回公司来处理工地的事吗?对不起,我没时间和你耗下去,你不处理的话,我自己去处理!”
他看着她,像看着怪物,眼里还含着一抹戏谑的笑。
她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浅蹙了眉,“干什么?”
她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浅蹙了眉,“干什么?”
他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起着慢悠悠的调子,“什么时候我们的大小姐开始对公司的事这么上心了?”
说完忽然伸手一拉,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要起来。
他一个翻身,把她搂得紧紧的,双眼已经合上,头搁在她肩窝里,“真不愿意擦药就陪我睡一下,我昨晚没睡,累死了。”
“我不!工地……”
他蓦地封住了她的唇,为了不让她反抗,一开始就是重重的吮吸和碾磨。
她讨厌那句俗语——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若是恩爱夫妻,这样的吵架自然是生活的调料,可是像她和陆向北这样的,每次有了矛盾,陆向北就点燃身体的火来熄灭情绪上的火,殊不知,这种灭火法根本无法断了火种,只是将火种深埋了而已,只怕有一天,合适的导火线出现,就会燃起燎原大火,无法收拾……
还好,这一次陆向北只是吻她,深深地吻过之后,便在她唇上喘息着浅浅地舔咬,“小东西,今天饶过你,乖乖陪我睡一下。”
她不禁鄙夷地冷笑,“你也有不行的时候!”她意在嘲讽他太辛苦,许是在莺莺那里耗尽了元气,许是照顾伍若水太辛苦。
提起这种事,男人总是笑得很龌龊,他挑了挑他桃花春溢的眼,万种风情,“傻妞儿,不要刺激我!男人最禁不起刺激,小心你这身板儿到时受不了!”
童一念脸听了他的话,脸微微发烫,原来他是怕她疼痛的身体无法承受才没继续动她……
“不准再动!陪我睡一会儿,不,睡一天!然后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吃完饭陪我去看若若。”他闭着眼,把今天的安排讲给她听。
她一震,“我没时间跟你吃饭!我约了康祺和他爸妈!”
纵然闭着眼睛,他的眉头也纠结得厉害,“不准和他们吃饭!必须和我!你记住自己是谁的老婆!”
童一念瞥了他一眼,“凭什么啊?”
他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继续发号施令,“还有,这几天你必须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童一念觉得他这话简直就可笑至极,反不像陆向北说出来的话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几天康祺休假呢,很有可能还要出去和旧友聚会,他不让她离他半步?他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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