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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犹记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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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0章犹记当时

    “陆大哥……”她怯怯地叫了一声,“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念念姐肯定很生气吧……”

    陆向北定了定眸,微微一笑,“如果说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所以,如果你真的希望她不生气的话,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发生了,要照顾好自己。”

    伍若水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陆大哥……我真是个大麻烦……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管我了……”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陆向北。

    他还是那样平静地站着,不远不近,不亲不疏,脸色却是极其的温和,“若若,你知道的,我不会不管你,答应过的事,我是一定会做到的。但是你自己也要爱惜自己,不要像今天这样。”

    伍若水顿时脸色煞白,连哭泣都忘记了,只看着陆向北,想从他眼里找到一些痕迹,但是,他那么高深,什么也看不出来,于是,只是继续哭泣,继续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陆向北看着她,眼里是复杂的情绪,有些话想说,到了嘴边却是无法开口,只好改了口,“我这几天忙,没有天天来看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人会遗弃你,她不会,我也不会。我记得,若若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很不容易,要多体谅她。”

    伍若水虽然不说话,但脸上却显出了不满和不屑,陆向北便不再多说了,正好医生也来了,伍若水脚上的石膏断裂了,给她重新打了石膏。

    换石膏的时候,陆向北避嫌,走了出去,顺便去了一下卫生间。

    洗手的时候,在卫生间的镜子里,发现自己白色衬衫的领口,鲜红的一朵唇印。

    不是童一念的,他今晚吻她的时候,她没有涂唇膏,那是……他脑中闪过抱着伍若水的时候,她绕紧他脖子的画面……

    是偶然?抑或不是?

    他眸光微潋,稍稍沉思……

    脱下衬衫,洗去了唇印,衬衫还湿湿的,就穿上了,重新回到病房。

    病房门开着,证明医生已经打好石膏,他走了进去,医生还在,见他回来,说道,“有点麻烦,希望下次再也不要出现这种情况,否则骨折处再出现什么问题,就更麻烦了。病人恢复期间是必须要卧床的,而且一定要有人守在旁边。”

    医生的口气十分严厉,说得伍若水不敢抬头,陆向北只得应了,送走了医生,这大半夜的,把医生从值班室叫来,也颇为歉意。

    护工在一边站着,表情十分难堪,红了脸道歉,“陆先生,对不起……实在是因为家里小孩病了,我本来不想回去,伍小姐也是为我着想……”

    也看不出陆向北是否有怪责的意思,他点着头说,“既然这样,现在小孩怎么样了?”

    护工低了头,“还在发烧呢……”

    “那你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今晚我在这里算了。”他道。

    护工先是一惊,看了眼伍若水,然后惶惶恐恐地说,“那……谢谢陆先生……”

    陆向北也不说话,只示意她出去。

    等护工走了,他又道,“这次的事是我没考虑周到,是人总有个意外事故的,明天我再多请一个护工来照顾你,这样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了。”

    伍若水的眼眶又红了,低声嘀咕,“不要……”

    “当然要!”陆向北加重了语气,见她泪水纷然的样子,又缓了缓态度,“深夜了,你早点睡吧!”

    “哦……”伍若水很乖的样子,闭上眼睛。

    病房里有一张折叠床,是护工平时晚上睡的,他有洁癖,绝不会在别人睡过的地方睡觉,便靠在椅背上,一时也没有睡意。

    伍若水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看着他,露出天真的笑意,“陆大哥,你睡不着吗?”

    “嗯?”他有些浅浅的鼻音,“嗯,一时睡不着。”

    “那我们说说话吧!我也睡不着,一天到晚睡,我一点也瞌睡也没有!”她言语间有掩饰不住的小兴奋。

    他没有和人聊天的习惯,即便是童一念也没有。他从来奉行一个原则,言多必失。所以,寡言深沉是最好的保护伞。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伍若水却自顾自地开始问话了,“陆大哥,说说你和念念姐吧!”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他是真的不习惯这样的聊天。

    “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恋爱的,一定有很浪漫的故事吧?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伍若水说这话的时候,黑眸灼灼生光。

    陆向北凝视她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却不动声色,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上一次的梦境,那个穿浅碧色礼服的女孩,还有那田田的荷池……

    “怎么?陆大哥害羞吗?还是……念念姐对你不好?”伍若水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是说……一般豪门大小姐都有点盛气凌人吧?会不会在家里很*?会不会瞧不起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

    陆向北眼里有着淡淡的探究的意味,而伍若水在他的凝视下,渐渐红了脸颊,垂下眸子不敢看他,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了,却听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响起,“是的,我和她的相识就很浪漫,很美丽。她善良,可爱,有些小小的聪明和狡猾,完全不像一般的豪门大小姐,有点任性,却不跋扈,有点别扭,却不过分,有时意气用事,有时悲春伤秋,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

    陆向北是成功的商人,对商人而言,一切都可以和金钱画上连接线,就连说话,他亦从来惜字如金,不该说的绝不多说,说出来的必然要达到一定目的,而他今天却在伍若水面前说了这许多他从不曾说过的感性的话……

    伍若水毫不掩饰的她的惊讶,“她有这么好?可是为什么我听说的不是这样的呢?”

    他笑了笑,没有问她是听谁说的,“婚姻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若,我和她很好,很幸福。”

    说完便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眼神,明白表示不愿意多说了。

    伍若水自觉没趣,脸上有些不好看,同时也注意到他衣领上的唇印被洗掉了,眼里的阴霾就更浓了……

    这一夜,陆向北终是没睡好,椅子上靠着,怎么也不舒服,清晨自然也醒得早。

    护工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站在病房的阳台上了,正望着远处,不知他在望什么。

    “陆先生。”护工轻轻叫他。

    他回过身来,眼眉间淡淡倦意。

    护工很是内疚,笑着道,“陆先生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他点点头,准备走,伍若水却叫住了他,“陆大哥,我的项链不见了。”

    “会丢在哪里?昨天那地方?”他轻问。

    “我不知道……我想去找找……”她小声地说。

    “那我去找吧!”他转身欲走。

    “不,你不认识,我还是想自己去……陆大哥,对不起,我这么麻烦……”她噘着嘴,很是怯弱的模样。

    陆向北想了想,点头,“好!一起去!”

    他把她从床上抱到轮椅上,然后推着她,按昨天的原路返回。

    晨曦拥抱的整个世界,是淡淡的金色,伍若水仰起脸,深深呼吸了一口,唇角溢开浅浅窃喜。

    不远处,走来一青年男子,亦是挺拔英俊,气质非凡,看见陆向北,便朝这边走来,和他打招呼,“陆兄,早上好。”

    陆向北一看,原来是贺子翔,也点头笑道,“贺少好早,来看病人?”

    “我姐生了小孩,架子大得很,我妈还让我亲自来送汤。”贺子翔把手中的汤煲提高了给他看。

    “是吗?那要替我恭喜你姐,下回我约念念一起去看她。”

    “不用那么客气!”贺子翔的目光落在伍若水脸上,“这位是……”

    “哦,我……妹妹!”陆向北想了想,这样介绍。

    贺子翔不由笑了,笑得还有点暧昧,“真妹妹还是假妹妹?”

    他也笑了,“真的!”

    伍若水听着二人的谈话,尤其感受到贺子翔语气里暧昧的意味,低着头笑了。

    贺子翔和他寒暄了几句,便急着进去送汤了,又约他下回来夜总会玩,两人便各走各的。

    陆向北推着伍若水来来回回走了一路,并没有找到项链,把伍若水送回后,便回了家,衬衫已经打湿,必定要换了衣服才能去公司的。

    因为伍若水找项链而耽搁时间,他回到家的时候,童一念已经走了。

    一走进卧室,他便看到床上凌乱的被子。

    童一念起床总是不喜欢叠被子,不仅如此,她确实不喜欢收拾东西,房间里总是乱乱的,尤其喜欢把零食和书到处乱扔,她看书的时候必吃零食,看到哪吃到哪也扔到哪。

    他看到自己昨晚给她带回来的盒饭还摆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动过的痕迹,眉头不免又轻轻皱了起来。

    把盒饭扔了,把床头柜上的书整理好,只是整理整齐而已,并不捡到书柜里去,免得童一念回来找不到,又赶着他问,“陆向北!我的书放哪了?!”“陆向北!我看到那一页你怎么把我的搞乱了!”

    明明是他收拾整齐了,却反而变成他搞乱了……

    所以,就冲她这样的理论,保姆来打扫卫生也不会给她收拾烂摊子的,不是不会,而是不敢。好在,他也不是那么苛刻的人,家里只要看得过眼也就将就了,待到实在看不过眼的时候,他再来收拾收拾。

    最后,他才来整理床铺。

    被子掀开,便有淡淡的清香溢出来,是她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味儿,她从来不用香水,也曾给她送过香水,但是被她扔至一边,还非常鄙夷地评价香水这个东西,“我们中国人天然的就有体香,多好闻,干嘛要用香水?这东西外国人爱用,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味儿,不用就熏死人了!我才不要用呢!”

    他同意她的观点。

    她身上的味儿就比任何香水都好闻,身体又软软的,晚上抱在怀里,真真就应了那四个字——温香软玉。

    这样想着,身体就热了起来,他赶紧把被子铺好,进了浴室洗澡,把脏了的衬衫扔进衣篓里。

    浴室里渐渐蒸腾起热气,温热的水漫过身体的每一处皮肤,脑中不可抑制地想起柔软似水的她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情景……

    不知不觉竟两年了……

    还记得新婚那一晚,她在浴室里洗澡,足足洗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他以为她晕倒在浴室里了,猛敲浴室的门。

    结果,她穿得整整齐齐地出来,包着浴巾的头发低着水,一张脸红扑扑的,剔透得连毛细血管都看得见,一双水眸更是盈盈的,闪着羞怯而躲闪的光……

    他算是明白她为什么迟迟不肯出来了,莫名的,心尖儿柔软下来……

    那一晚,他终究没有碰她,他知道,她没有准备好,而他自己,其实也没完全准备好……

    手机急促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身体一僵,急速冲出去接电话,等了一晚了,终于等到这个电话……

    他听见对方声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裸身……

    静静听完对方的话后,他道,“没事就好,以后打我这个号码的时候要小心,最好不要再打,我怕有人会监听……现在?应该还没那么快,不过,明天就说不准了!……小心为上……”

    很简短的对话,干净利落地结束。

    他迅速挑了衣服穿上,今天的陆总,迟到了,因为他又绕了很远的路去买馄饨。

    在童一念办公室门口,他遇到正准备进去的颐朵,颐朵见到他,赶紧让了路,还露出戏谑的笑,“咦,陆总,亲自去买爱心馄饨?”

    在公司这么多职员里,颐朵算是不怕他的了,不至于见到他就绕道,偶尔抽风的时候还敢跟他开开玩笑,这也是因为有童一念在背后撑腰的原因。

    他不由想起了上次他要喝茶的时候,她送进来的热巧克力。

    原来,茶叶也会有没有的时候,他从没想到过,因为无论是家里还是办公室,从来就没缺过那样的碧螺春,后来,他自己去外面买了一包所谓的特级碧螺春,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味儿……

    对于颐朵的戏谑,他仅报以微微一笑,然后便没有敲门,直接进了童一念办公室。

    她正伏案在做着什么,他走近,将馄饨放在桌上,赞许的口气,“今天这么勤奋?要表扬一下,加薪加奖金!”

    她头也没有抬,继续做她的事。

    “我知道你肯定又没吃早餐,特意去买的,还热着呢!”他把盒子打开,一股香菜的清香冒了出来,和着独特的肉香馄饨香,充满诱/惑,令人垂涎。

    太好吃的东西,会让人有瘾,所以,还是戒了的好。

    她仍然没有说话。

    “昨晚是我错了,我来给你赔礼道歉,今晚加倍努力,把昨晚的补上好不好?”他的不正经又开始了。

    童一念忽然觉得腻烦,“啪”的合上文件夹,对上他含笑的眼眸,“陆向北!你到底是人还禽兽?除了那件事还能想到别的吗?”而事实上,就连那件事,他也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热衷,竟然还有比他做那事更重要的电话,这是她不能忽略的事实!

    他擅长于这样的对话,略带无赖地笑着的同时,竟然还流露出几分诚恳,能将无赖和诚恳如此完美结合在一起的人,也只有陆向北了。“当然,我还能想到你的肚子,它在向我投诉,说你虐待它!”

    他挤进她的椅子里,顺手把她抱在腿上,一手抚了抚她的小腹,然后拿起小匙,舀了个馄饨喂到她嘴边,“我的责任就是把你喂得饱饱的……”

    他说这话有一语双关的意思,童一念知道,陆向北出口,必然成H,否则真不是他的风格……

    她抿紧了唇,一脸倔强。

    “真的不吃?那我吃了?”他的神情像在逗一个孩子,而他自己,确实还没吃早餐,收回小匙,一口便将馄饨吃了,一边赞叹着逗引她,“味道很不错啊!再不吃我全吃光了!”

    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打一巴掌然后用糖块哄哄就忘了伤痛的年龄早已过去……

    目光落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馄饨上,绿油油的香菜特别可爱,蒸腾的热气渐渐模糊了视线,她的声音遥远而幽然起来,“有些东西吃多了会腻的,我已经不喜欢吃馄饨了,你想吃的话就拿走吧!”

    她感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仅仅只是一瞬间,陆向北马上又恢复了原状,“这个有些东西是指什么?馄饨还是……嗯?别的?是不是吃我也吃腻了?”

    那样暧昧而挑逗的语气,让童一念更加反感起来,他对她,顶多就是身体上的迷恋,再无其它……

    “陆向北!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像一个流氓?那样的腔调真的让人恶心!”那一刻她的表情是极其夸张的,仿佛面对的是天底下最肮脏最嫌恶的东西,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那种。

    他的眸色还是微微起了波澜的,只是他自我调节的能力一向很好,淡淡一笑,“不要老说恶心,那会让我觉得你怀孕了!”

    童一念有把馄饨碗扣在他头上的冲动……

    他终于走了!留下一个安抚的笑,一碗馄饨,临走还摸了摸她的头发,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时,她看不见他的脸,但背影却过于挺拔了,挺拔得有些落寞……

    无心再工作下去,她把门打了反锁,掏出于先生给她的资料看,厚厚的一叠,她挑了最近一周的记录查看。

    有些号码是她熟悉的,比如爸爸、成真、林子,还有一些客户,常有来往的政界政法界要人,虽然这些号码她不完全记得,但看到了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印象。

    然后,把陌生的号码抄写下来,想着去查查是哪些人。

    可抄了几个之后,又觉得烦,自己有必要这么做吗?就算查出来是哪些人对离婚这件事也没有促进的意义,她要的是证据!是能够在法庭上有说服力的证据!

    她沮丧地把笔扔在一边,不明白不过是个离婚而已,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难!?

    别的夫妻,把财产一分,孩子的问题一协商,立马就可以去民政局拿到绿本本,而她把名下所有财产都愿意给他,两人又没有孩子问题的困扰,这婚这么就离不了呢?

    她重新拾起笔,开始在纸上乱画,把离婚的途径一条一条写上:

    协议离婚,然后画了一个大叉,因为陆向北死活也不会同意,这条路是万万走不通的,所以她现在在他面前连离婚两个字都懒得提,只等着一招击中他要害,然后获取全胜。

    可这全胜也太难了吧?

    她托着腮写下第二条:分居。

    分居两年,可以判决离婚。可是,先不说自己是否还有精力和他耗两年,就这分居就是不现实的,她搬去哪里,陆向北黏去哪里,分居有这可能吗?再说了,就算真的分居两年,若陆向北一口咬定没有分居,她要出示分居的证据,也是相当艰难的。

    于是,这两个字,也被她划去。

    最后,写上:起诉。

    她想到陆向北和法院院长称兄道弟的,就开始头疼。仅仅以感情不和为理由离婚,她已经可以想象院长怎么来和她说话了:弟妹啊,罚他回去跪键盘,再不济,让他一个月不上你的床,他一定乖乖的了。

    她扔掉笔,几乎伏案抓狂,甚至在心里呐喊:陆向北!你就不能做出点实质性的事让人拍到吗?

    喊完后,骂自己神经病,她是不是第一个盼着自己老公真的有出轨行为的女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决定不去想这个事情了,等着于先生的调查结果吧!

    把写满字的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重新开始工作,新的项目要竞标,新的工程要开工,既然坐在童氏的办公室里面,她就已经养成习惯,不仅仅是摆设。当然,这个习惯,是陆向北拿鞭子在后面抽她,才慢慢养成的……

    又是陆向北!

    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她扁了扁嘴,全心投入工作。

    下午下班的时候,陆向北又在她办公室门口出现了,清朗的声音刚好能让她还有外面秘书部的人听见,“老婆,我们一起吃饭去!烛光晚餐怎么样?”

    她坐在办公桌后凝视他,浅蓝色条纹的衬衫,衬得他白皙的皮肤天然一层阳光色,深黑的瞳孔,光芒像洒落了碎钻,在白天,也有那般璀璨,而那若无其事的浅笑,像他们之间什么问题也没发生过一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

    蓦地,觉得很累,累到了极致……

    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提着包,淡淡的一句,“我约了人了。”然后,从他面前走过。

    他的气息,也曾扑面而过,她屏住呼吸,便什么也闻不到了,原来,这也没那么难……

    她不知道身后的陆向北是什么表情,她也不想知道,一个人的夜晚,她需要安静。

    想了想,还是把车开去了梁家私房菜所在的那个小巷。

    青石板、大榕树,会让她纷乱的心得到沉寂,适合这样的夜晚。

    梁妈妈把她喜爱的铁蚕豆和地瓜干摆出来的时候,她心里莫名就暖烘烘了,“梁妈妈,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她觉得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对她不好,而她的家庭温暖都是从别人那里感受到的,比如梁妈妈,比如沈家……

    “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见外?”梁妈妈习惯了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哪回来不是咋咋呼呼的?今天是不是遇到事了?这么忧伤?

    童一念笑了,温暖一点一点把冰冻的心暖和过来,“梁妈妈,我觉得我们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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