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唱完了,人群里登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又有人站起来打了一套拳脚,少年们个个施展开自己的本事,篝火晚会的序幕正式拉开了。
“每年聚会大家都觉得挺好,可是跟这次一比才发现咱们以往的聚会简直太没意思了!”
“对啊,不如今年三十儿咱们叫上翠微一起过得了,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了!老大也一定会同意的。”
下面便有人暗暗盘算着,议论着,俨然已经把翠微当作了他们中的一员了。
熊熊的篝火映着少年们意气风发的笑脸,热腾腾的火锅翻滚着香喷喷的食材,即使在这寒冷的冬夜人人都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着,浑身暖烘烘的。
就连月娘看着这些少年们高兴的样子也忍不住开口笑了。
这一顿火锅一直吃到了深夜,大家才意犹未尽的熄了篝火,收拾了残局,拿着餐具一路往翠微家走去。
走出没多远,一个干巴巴的身影正一路飞奔过来,一边大声喊着:“月娘!月娘!”却是范氏的声音。
范氏一来肯定没什么好事,翠微真心烦透了这帮折腾个没完的渣货们。
果然,范氏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眼中一片幸灾乐祸的表情。
“月娘,你还有心思到外面来耍,快回家看看你家东升吧,再回去晚了恐怕你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就要被别人抢走了。”
月娘一愣,这话是从何说起?自己出门是东升还好好的,这么会子功夫能出什么事?
心里便以为是范氏在挑拨是非,也不当真,“范婶子,玩笑可不要乱开,我家他爹可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人。”
“啧啧啧,你看看,说你是个没心眼的一点都不冤枉你。我是啥都不说了,你自个回家看看吧,闹的连村长都惊动了。”范氏看着月娘,一脸夸张的可怜神情。
月娘一听张越同也去了自己家,也有些惊慌了,忙加快了脚步。
翠微却暗自盘算,这怕又是吕寡妇闹的事儿,只是张越同怎么又敢跑到家里去?难道他和吕寡妇早就串通好了什么?
遂回头对身边的人群说:“各位兄弟,我家里有点事情,这些东西就请先放到孙权大哥家里吧。今天恕翠微不能和大家多聊了。“
这些都是义气之人,既然把翠微当作了朋友,见翠微家里有事,哪里肯走。
“翠微,你说是什么人闹事,我去把他揪出来保准给你出气!“张诚站出来说道。
“就是,咱们兄弟在这,看谁敢在翠微家生事。“
翠微见状,只觉得秦赢这帮兄弟简直太可爱了,可是现在这事他们还真帮不上忙。
只好高声道了谢,说道:“谢谢兄弟们这份心意,今天你们就先回去,如果有用的到你们的地方翠微一定不会客气的。“
这些人原是粗中有细的,见翠微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
翠微和大家道了别自和月娘三人往家里走,铁生不放心也跟了来。
好家伙,刚回到家就看到这大黑天的自己家里竟然挤的水泄不通,院子里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房间里正传出吕寡妇声情并茂的痛哭哀嚎:“我可没脸见人了!没想到他王东升竟是这样的人啊。我守了多少年的清白身子今天算是被他糟蹋了!我的老天哪,我没法活了——啊——”
她在里面哭的热闹,外面不明所以的人们只能凭空猜测。
“东升的为人井口村谁不知道,绝不可能做出那样的缺德事,说不定是吕寡妇故意勾引人家也说不定。“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吕寡妇长得也算俊呢,难说东升不会趁机占人家便宜。“
“是啊,这事谁都不好说,还是看村长怎么说吧。“
几人见月娘和翠微来了忙住了嘴,让出一条路来。
翠微快速走进房间,就看到吕寡妇的棉衣已经被撕破了扔在炕角,身上只穿着贴身的衣裤,隐隐透出里面红色的肚兜,胸前鼓囔囔白花花的露出一大片。鞋子也东一只西一只得掉在地上。
兀自悲悲切切的边哭边唱。
翠微讥讽的看她从指缝见偷偷瞟了自己一眼,不由嗤然冷笑,“吕寡妇表演的真是卖力气,这么大冷的天我们穿着毛皮背心都冻的不行,你穿的这么单薄不觉得冷吗?”
王东升家晚上没做饭,又是在偏屋,冰房冷炕的吕寡妇早就冻的受不了了,被翠微这么一提醒更觉得冷的厉害。
可是为了能够进王家的们再冷她也得扛着。白日里张越同找到自己时可是亲口答应了要给自己做主的,今天这事一定得成!
现在月娘和翠微一回来,大戏也该上场了。她又偷偷瞟一眼张越同,只见他脸色严肃的朝走到房间正中,暗自高兴,哭得更起劲儿了,数落也更热闹了。
张越同瞥一眼吕寡妇衣衫半露的样子,悄悄咽了一口唾沫,走过去捡起扔在一边的棉衣佯装关心的给她披在身上,偷偷在她肩头抹了一把。
然后一本正经的清清嗓子,问道:“吕氏,你也不要哭了。现在月娘和东升都在,乡亲也都来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吕寡妇作势抹抹眼泪,被张越同揩了油心里反倒很高兴……又看一眼坐在炕另一头的王东升。想,自己连张越同都迷住了,等入了门,施展开手段,保准东升哥乖乖就范。
想到这不由朝月娘投鄙夷的眼神,抽抽嗒嗒的说道:“村长,各位乡亲。今天吃过晚饭我觉得身子有些发冷,只觉得自己是受了风寒,烧起来了。就到东升家想诊治一下,抓些药吃。哪知……呜呜……我一进门发现只有东升一身在家,也没在意。他说要腿不方便,让我过去诊脉,我……我刚过去,就被……就被他……呜呜……“
吕寡妇没说完,就捂住脸大哭起来。
“村长!不是这样的!吕氏所说都是谎话!“王东升急的大声喊起来。
张越同却一点都不理会他,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兴奋,吕氏的话让他有些控制不住的热血沸腾,很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吕氏,你接着说,一定要说的详细一些。不然,本村长没有办法断案。“
“是。“吕氏又擦擦生挤出来的几滴眼泪,点点头。
翠微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只勾唇冷笑,好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既然你们配合的这么默契,不如便成全了你们的好事!
而且也该让自己这个面瓜爹吃点苦头了,不然一个大男人无论跟谁都一团和气,硬气不起来,怎么担当一家之主?
心里打定了主意,索性任由他们折腾一阵再说。
可是月娘却急了,看着情况也知道吕氏要说什么了,急忙开口说:“村长,你万万不可听吕氏胡说,我家孩子他爹可不是那种人!“
“不是哪种人?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吕寡妇抬起头鄙夷的看着月娘,“我要是东升见到你这幅苦瓜脸也早腻烦了。”
“吕寡妇,你倒是还说不说事儿,再不说我们可都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喊了一声,一种男人便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吕寡妇听出人们声音里的轻浮之意,也不着恼,又装腔作势的哼哼两声,接着说道:“他一把抱住我的身子,就撕扯我身上的棉衣。我那里拗得过他,拼命挣扎还是被……被他把衣服扯掉了……“
“哈哈……“人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男人们嚷嚷着,”接着说呀!”
张越同的眼光更加兴奋起来,两只眼睛不断的在吕寡妇身上来回的睃。
“他撤掉我的上衣就又来扒我的裤子……三下两下我就……我就……呜呜……我就被他脱光了!呜呜……“吕寡妇放声大哭。
一些小媳妇被吕寡妇口无遮拦的话臊的退到角落里不敢抬头,上些年纪的妇人便鄙夷的撇着嘴看着吕寡妇,小声议论:“这种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就便是这样,也犯不着弄得跟说书一样。”
“就是,天生是个狐媚子!”
这些话吕寡妇听在耳朵里暗自气恼,但是为了达成目的,她也是豁出去了!
“脱了我的衣服,他就过来又抱又亲,两只手在身上乱摸,我……”
“别废话了,东升到底有没有把你给做了?“有人不耐烦的问道。语气轻蔑,说的吕寡妇好像个妓女一样。
“他本是想做那事的,我大声呼喊,村长和贵柱进来才救了我。“吕寡妇往人群中瞪了一眼,生硬的说了一句。
人群中有一阵和哄堂大笑。
吕寡妇平时为人轻浮,此时人们也无非是听她个笑话。
“笑什么?”张越同扯开嗓门喊了一声,朝王东升厉声问道:“东升,没想到你真是这样的人,现在吕氏被你玷污了清白,你作何打算?”
“村长,我说了不是我做的。这吕氏的衣服是她自己脱的。她一进我家门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衣服,扑到我身上,意欲……意欲……求欢。我不答应她便反污蔑我轻浮她。”王东升本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番话,但是现在形势所迫,也不得不只说了。
翠微暗自点点头,看来人有时候就得逼一逼,不然总是硬气不起来。
王东升开口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人群里支持他的是议论声就更盛了。
张越同皱皱眉头:“东升,你这样说也太不厚道了,占了人家寡妇的便宜还反咬一口,这让吕氏今后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就是,村长!明明是他自己做的好事却栽倒我头上!”吕寡妇见王东升讲话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不由恼恨的说道。
“你放心,有本村长在一定让东升给你一个说法!”张越同义正言辞的板着脸孔,转向王东升:“现在事实如此,我给你两条路选:一个是私了,你既然沾了人家的身子就索性娶吕氏做二房,此时就此放下。一个是公了,把你压倒县衙,强暴寡妇未成,怎么也要捱上一百多下板子,再游街示众吧。你想好了,到底选哪条?”
王东升直气的脸色通红,明明是吕寡妇投怀送抱不成反污蔑自己,张越同和贵柱进来的时候都看到的,现在竟然一味袒护吕寡妇。
“贵柱,你倒说说,你和村长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吕寡妇正抱着我往我身上扑?我一直往外推她,你们是看到的呀。”他只好求助于王贵柱。
“大哥,你就承认了吧。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承担,这才像个男人不是?大不了取个二房,你也不亏。反正你家现在有的是银子。”王贵柱冷笑一声,根本不为王东升作证。
王东升可真无计可施了,索性把心一横,说道:“既然我有理说不清,那就送我去县衙吧,我宁愿捱一百大板也不会娶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硬气!翠微赞赏的看了王东升一眼,今天自己的爹倒像个男人样子。
可是月娘却大哭起来,扑倒王东升跟前,“他爹,你这是何苦。别人不相信你我是相信你的。你一辈子不会做出那样不规矩的事情。可是,一百板子是会打死人的,我说什么也不让你去!不然……不然……你就娶了她算了。”
吕寡妇一听月娘这话,登时也顾不得装腔作势了,脸上立刻露出无法掩饰的得意之色,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心里明白的许多。
王东升激动的扶住月娘,坚定的说:“他娘,我要是娶了吕氏,便是等于承认了做过那等腌臜事情。就是捱一百板子死了,我不承认,我也是冤死,我的名声也是清白的。我活了大半辈子,清清白白,不能就这么糟蹋了自己的名声。“
王东升的话掷地有声,更让人不由得心生佩服。
到此时,人人心里有一杆称,几乎都倾斜向王东升这边。
于是,人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现在张越同和王贵柱都给吕寡妇作证,说是王东升想要强暴于她。而且这两个人一个是村长,一个是王东升的亲弟弟,更加的让人无话可说。
王东升这边却没有一点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张越同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他偷偷瞥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翠微,心中暗自得意,怎么样臭丫头,这回你也无计可施吧?这次非让你尝尝自己亲爹额被活活打死的滋味!
王贵柱也寻思,王东升不去吕寡妇正好,不然白白让他娶两个老婆岂不是便宜了他?他自己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然而吕寡妇想的可跟他们不一样,她真怕王东升去了县衙被打死,拿自己再上哪找着么中意的人去?所以急的直朝张越同使眼色。
“好,既然你自己愿意去县衙,那明天一早就出发。”张越同却只装作看不见。虽然他已经和吕寡妇达成了协议,一旦帮她嫁入王家,她便也要同意让自己沾她的身子,而且随叫随到,可是总不如王东升死了自己独占吕寡妇来的痛快。
从前还没觉得怎样,自从张氏出了事,他就很久没占女人身子了,今天见到吕寡妇这副淫荡模样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半夜的,其他人也都回家歇着去吧,散了散了!”张越同摆摆手,驱散了围观的人群。
人们都同情的看看王东升,摇摇头叹着气各自回家去了。
张越同见人们陆续都离开了,只剩下自己,王贵柱和吕氏,有些不耐烦的冲着王贵柱嚷道:“你还不快走?明天去县衙你也是证人,早点回去歇着明天可别耽误了正事!”
王贵柱被他一吼,不情愿的嘟囔两声终于也离开了。
“吕氏,你也快快穿好衣服回家好好歇歇,明天一起跟着去县衙。”张越同见吕寡妇还赖在王东升的炕上不动弹,脸色不悦的说道。
吕氏心里也老大的不乐意,自己豁出去脸面闹了半天还是没能进王家的门,这张越同也忒没用。
这时候见人都走了,便软下脸色,想要讨好王东升和月娘,可是看看王东升冷的像冰碴子似的脸,终于还是无奈的穿好衣服。
张越同不错眼珠的盯着吕寡妇把扣子一个个扣好,一个劲儿的咽唾沫,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压在身下。
翠微冷眼看着张越同那副贪婪的样子,忽然开口说道,惋惜的说:“怪不得我爹这么一本正经的人都犯下这等大错。唉,吕氏的身子果真好看,看看那白生生的小手,那细细的小腰,还有那鼓胀胀的……呵呵,抱在怀里肯定是又香又软。爹,*一刻值千金,不如你就要了她把,迟了就被别人抢去了。”
“翠微!”你这是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给我回屋去!“王东升听翠微一个姑娘家竟说出这等话来,而且还当着铁生的面。不由生气的训斥道。
月娘也责怪的看着她,这孩子越发的野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翠微小嘴一撇,嚷道:“反正是先下手为强,错过了今晚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说完气鼓鼓的转身回房去了。
王东升气的直咳嗽:“这孩子……这孩子真是得管教了,这般口无遮拦,将来可怎么得了!“
紫薇赶紧倒过一碗水端过去,一个劲儿的劝:“爹,你别生气了。翠微终归还是年纪小,以后慢慢教导会懂事的。”
可是,张越同却被翠微的话弄得心神不定,他本来还有些犹豫今晚要不要和吕寡妇成就好事,或者只是先摸摸亲亲过过瘾,等风头过去再慢慢上手。现在却下定决心今晚必须要了这小*,不然万一回头她改了主意,自己再上手可就又得费一番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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