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心中冷笑,这些人说起话來真是就靠两张嘴,决一死战?真亏他们说得出口!
“听闻明宵国带兵出征的是七皇子郝连紫泽,那位可是位鬼才,”齐王冷亦维开口道:“难缠得很。”
冷亦修低垂的眸子微睁,郝连紫泽……居然是他?
“维儿,你有什么……”皇帝听到冷亦维的话,正在问他,只见冷亦修从队列中走出來,恭敬道:“父皇,儿臣愿领兵出战!”
一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四周静了静,之前那些沒用的废话也都如潮水般退了开去,那些人也都闭上了嘴。
“好!”皇帝拍案而起,“修儿!你果然不负朕的期望!”
“父皇,这是儿臣分内之事,”冷亦修并沒有因为他的赞赏而喜悦,反而更加谦逊,“下朝之后儿臣便去军营,十日之内大军出发!”
“好!好!好!”皇帝大喜,连说了三声,他由衷的喜悦,声音响彻了大殿。
冷亦维的脸,一寸一寸的阴沉了下來。
本來以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也许自己可以就此机会建功立业,论人心,他并不比冷亦修差,可是,冷亦修军功卓著,更是以战神之名响天下,所以,他才在提督衙门里安插眼线,费尽心机把兵报一压再压,直到今天才被奏报上去,只是沒有想到,费尽心思安排好的一切,冷亦修突然出现,居然为他做了嫁衣!
冷亦修下了朝堂,回到王府,白远莫正在书房里等他,见到他回來,急忙起來行礼道:“王爷。”
“先生,本王即将出征,这王府……恐怕又要托付你照顾了。”冷亦修说道,言语中有几分疲惫。
白远莫睿智机敏,眼光独矩,他不是看不出这次冷亦修回來之后的变化,他变得更加沉默、冷锐,目光更加厉烈,周身的气息像时时迸发出苍凉的杀机。
而像今天这样的疲惫,还是第一次。
白远莫不知道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冷亦修消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去了哪里,他手下的那些暗卫,在开口说话这一点上,和死人沒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明宵国举兵犯境的事情,他知道,难道这些事情都是有关联的?白远莫不敢胡乱猜测。
而冷亦修显然也沒有想解释,他摆了摆手,白远莫识趣的退了出去。
冷亦修站立在窗前,遥望着天上的云,郝连紫泽……为什么会是你?容溪知道不知道这一切?
而冷亦修不知道的是,远在明宵国的郝连紫泽和容溪,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郝连紫泽这些年心不在朝野,但是他却并沒有放松对势力的培养,生长在皇家的他自然明白,虽然自己沒有争位之心,但是并不代表别人对你沒有防备之心,他培养自己的势力,并不是想要争夺什么,而只是想,如果有一天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保住自己和母后,仅此而已。
而现在,他想建功立业了。
因为容溪。
所以,当他得知边境士兵与大昭国发生冲突,事件恶化升级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亲自去解决这件事情。
因为,他需要一个机会,也因为,容溪是來自大昭国。
当郝连紫泽走进容溪的院子时,她正坐在廊下看一本医书,她依旧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宽大的衣袖滑下去了一截,露出精致如玉的手腕,她的手指纤长,轻轻握着泛黄的医书,神情专注。
郝连紫泽心里突然溢上满满的温暖,他站在阳光下,看着这院中的绿树、落花、红廊,皆因那一道身影,而活了过來。
“怎么了?”容溪看到他,把书合上放下,看着呆呆发愣的他问道。
“沒事,”郝连紫泽走过來,他微笑着看着她,笑容带着暖意,“吵到你了?”
“沒有,”容溪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竹筒管上。
郝连紫泽的手指捏了捏,上前几步说道:“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明宵国和大昭国的边境士兵起了一点冲突,现在事件升级恶化,有可能要挑起两国的战事,我决定向父皇请命,去那边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容溪霍然起身,她向來淡定平静的眼底略过一丝急色。
郝连紫泽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心中突然有一瞬间的疼痛,但是,他却依旧微笑道:“好。”
三日之后,郝连紫泽点齐了兵马,容溪依旧化了男装,带着孝儿跟着郝连紫直奔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