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公子,你……”腊梅的脸立刻像染坊院里竹竿上挂着的女儿红……
哑妹听到声音,才知道张公子来了,没来得及进屋回避,听到公子和腊梅这样的玩笑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在张府的时候,见惯了公子这般与下人玩笑,似乎不当下人是下人,而是朋友似的,因为这个,也没少受张老爷的敲打,却始终改不了这秉性。
哑妹心中一笑,笔尖一抖,本要画粉色桃园晕染了一片……
只好顺势改成夕阳下的粉色河山了……
“不错,不错,哑妹你的才华都被海棠姑娘给挖掘出来了……”公子走过来瞧见了她画的画,丝毫不比专业先生调教出来的弟子差。
“公子是不是想喝菊花茶才来的?”海棠笑着已经端上来了。跟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人闲聊总会有种轻松的心情。
“知我者,非海棠姑娘莫属。”公子接过茶杯,穿肠而过。
“其实我这才来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充当跑腿的……”公子喝完茶,在大院里走了几圈,这才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挑出纸。
上面记着县城第二大青楼的姑娘们订购的尺寸和颜色。
“看来上一批布倍受青睐,第二笔订单都跑到家门口了……”张公子故意拿着,举得高高的。听到来订单了,腊梅高兴的上去直抢,身材不够张公子高,跳了几次还是够不到,直到张公子看她都快没兴趣玩下去了,才给她。
“七,八,四,六……”腊梅只认识数字,不认识颜色,把认识的字都念了出来,话不成章,像小儿牙牙学语,听起来颇有乐趣。
“多谢公子亲自前来。”海棠添了杯茶。
“谁让我就是给姑娘们跑腿的命呢。”张公子满不在乎的说。“对了,这家青楼这些日子可火了,客人猛增,犹如过江之鲫,听妈妈说,漂亮姑娘都累的起不来床了。”
“啥叫过江之鲫?”腊梅没听到重点,到纠结上了这个头回听说的新词。
“就是正在游啊游啊,游过大江的鲫鱼。”张公子说。
“那鲫鱼为啥游过大江啊?”腊梅问完问题又想了想,“哦,我知道了,它是怕渔夫把它抓了吃了,所以要游的远点,躲起来。”
“这么说有道理,腊梅你真是越来越聪明啦。”张公子不好意识说了,赶紧喝口茶。
“谢张公子夸奖,我也这么觉得。”腊梅美滋滋的说,“海棠姐,我这就去量布,咱下午就送过去吧。”
海棠点头应着,拿过订单,把每行字上分别点上了染料的颜色,一个小圆点,这样腊梅就知道什么颜色裁减几尺了。
“我们新出的颜色也带上样布,给她们看看。”海棠叮嘱。
“知道啦,海棠姐。”
喝完茶,剪完布,腊梅和海棠推着小车和张公子一起上路赶往县城了。
哑妹还在手帕上作画呢,越画心里的花开的就越盛。
来到青楼门口,走进去,海棠想不到撞到了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