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过去,想把音音接过来,繁盛却把枪口对准了我,阴测测地说:“别动。”
我试图解释,“我让他帮忙抱是因为……”
“闭嘴!”繁盛一边说,一边掏出了手机,按了快捷拨号键,说:“全都进来。”
我眼看着窗外的保镖车上下来了人,忙问:“你要干什么!”
“我现在要把我儿子带走。”繁盛瞪着我,缓缓地,恶狠狠地说:“你没资格带着我儿子,你简直就是个荡妇,我前天就不应该同情你!”
我扭头对韩千树说:“把音音抱到厨房去。”
繁盛更怒,“你敢动一下试试。”
我承认我是被“荡妇”这个词刺激到了,疾步来到他枪口前,说:“是男人你就开枪啊!”
繁盛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突然把枪口对准了我脚下的地面,扣动了扳机。
音音顿时被这声巨响吓得大哭,韩千树则顾不得再捂着音音的脸,伸手把我扯到了他身后,趁着繁盛再次上膛的间隙,快速地把音音塞进了我怀里。
繁盛一见他挡上来,更加肆无忌惮。我连推开韩千树都来不及,眼睁睁地听着那声枪响,眼睁睁地看着韩千树捂住了肚子。
场面完全失控,手枪的上膛声,音音的哭声,保镖冲进来的脚步声,菲佣的尖叫声……
“我最后说一遍,把他给我。”繁盛说着,突然扭过头,“先把那个女人给我杀了!”
“够了!”我看着韩千树身上的血,说:“我把音音给你。”
繁盛沉默了一下,说:“抱过来。”
我把椅子拉开,让韩千树坐着,他腹部中弹,失血十分厉害,现在脸色已经十分苍白。
然后我走了过去,把嚎啕大哭的音音递给了繁盛。
繁盛把手枪收了起来,一手接过音音,然后突然扬起手。
我感到疼却不是因为耳光,而是韩千树挣扎着扑上来拽了我一把。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把我拉得跌到了地上。
繁盛的手因此停在了半空中,他瞄了我们一眼,冷哼一声,随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我家。
他的保镖已经控制了菲佣,并且到我房间里搜走了手枪。
我连忙扶着浑身是血的韩千树站起身,就在这时,Hans走了过来,挡住了门口,他脸色平静,说:“夫人,请不要对警察说出实情,最好不要立即报警。”
“医生会替我报警。”
“那没有关系,我们会安排顶罪。但您的父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我们只需要打一通电话就控制住他们。”
我说:“你先让开。”
“请您考虑。”他说完,对我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菲佣被他们一起带走,我来不及顾虑她。
韩千树已经流了很多血,我心疼又心慌,就近找到他的车钥匙,扶着他上了车。
一路去往最近的医院,医生很快就把韩千树推入了急救室。
我这才有空打我父母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冷漠而客气地说:“夫人。”
“你是谁?我爸爸和我妈妈呢?”
“两位长辈很好,只要事情可以妥善结束,你们就可以一家团圆。”
“我知道了。”我说:“你们需要我怎么说?”
“告诉警察是该死的菲佣做了这种事,她有持枪证,她的前夫在吸毒,是意大利的帮派人士。”
我愣住了,心里有了一个非常糟糕的预感。
我很想回家去看看韩千树的电脑,眼下却无法离开医院。
第一次如此恐惧又无助。
直到韩千树出来。
此时我身上的血迹已经全然干涸。
警察来了,确认过我的身份之后,和我一起等在了急救室外面。
终于,韩千树被推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但睁着眼睛,经过我时,对我笑了一下,像是一点也不痛。
我和警察一起等在病房门口,医生对我们说:“他失血很多,现在需要休息。”
警察便开始盘问我,是菲佣亲自去警局报警,她主动承认她因为我们比她有钱引发了心理不平衡,而对我们开了枪。
她还主动上缴了手枪,对比弹头是繁盛用的那把,上面只有她的指纹。
警察询问我具体过程,我简单讲了一下。
我先进病房去看韩千树,他还睁着眼睛,表情很担心。
警察还在我身边,我只好握住他的手,用中文说:“没想到菲佣会做这种事,对不起,我雇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她的心理有问题……”
警察其实对我们家已经有怀疑,毕竟总是出事,便说:“你们刚刚说了什么,请你们用德语对话。而且由于你们是重要认证,我们已经在录音,会请中文专家进行翻译。”
韩千树用德语把我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她在对我道歉。”
“那么对你进行伤害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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