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仿佛离开了自己他就不能独自存活般的依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没有对自己疏忽的指责,有的只是满满的信任和喜悦。
这样弱小而干净生命,这样被依恋被需要的感觉。池哲的心不由一暖,他长叹一声。
算了,明天就搬走吧。
“池哲,你说池然买那只约克夏计划多久了?”在帮那个小恶魔换完第n块尿不湿之后,关崎仰面瘫在地板上,一脸痛苦的问身边的人。
“她大概早就算计着让我们帮她带孩子了,是吧?”
池哲耸耸肩,“难道你到现在才想明白吗?过去一点,让我把这里也铺上地毯。医生说宝宝应该多活动的。”池哲用脚尖提提关崎的腰。
“不要。”关崎躺在地板上死活不肯起来,“昨晚这家伙闹腾了一宿,我都没睡好。”他一把捞过池哲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睡裤的小腿。“来,陪爷睡会儿。”
因为照顾孩子的关系,两个人最近是睡一个房间的,昨晚,关崎记得很清楚,池哲也是一夜未眠的。
“要不是你给他乱吃东西,宝宝能晚上难受的睡不着吗?”说道这个,池哲也是一肚子的气。
“快起来,我买了包边带了,把房间里的边边角角都给我贴上,不要偷懒。”
孩子来的第一天,池哲是去请了保姆的。然而在发现那个保姆哄着宝宝叫她妈妈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把人给辞退了。开玩笑,这孩子的妈可不是你能当得了的。
后来陆陆续续的又请过几个,可惜几乎都不合意。一个家里只有两个男主人和一个婴儿,尤其是这两个男主人长的还都非常不错的情况下,难免给人遐想的空间。
不是毛遂自荐的表示自己愿意无偿付出,安慰他或关崎看起来孤独而寂寞的心灵及肉就是在一边用自以为隐晦的眼神偷看他们,啧啧,两个男人带一个孩子……。
不一定是鄙夷,也有好奇的、兴奋的。但,那种看大熊猫似的眼神还是让人极不舒服。
关崎和池哲对这样略带些恶意的视线都是敏感的,两个人一合计,干脆还是自己带孩子得了。虽然累了些,然而两个人将来都是极小可能有孩子的,嘴上抱怨着,心里却还是欢喜的。
池哲自然是因为重生。关崎则是因为见得太多了,混黑道的人,有孩子的少,真少。或许真应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混黑混的多了,混的久了,心里难免有些坎是过不去的。上一刻你施以暴行的人,下一秒就可能这样对付你的后代。要不然怎么黑道收义子、养子的风气还这么流行呢?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所有人都懂,可真能放下仇恨的却没有几个。
所以,他也乐意亲手照顾这个如果不出意外,将来定然能一生平安喜乐的孩子。如果他以后闲来无事的时,偶尔还能记起自己童年是的这么一位叔叔,抽空给自己收个尸。清明扫墓时,从一堆祭品里抽出两只花,一杯酒,那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要是能更好点,带孩子去的时候,让他到墓前冲自己叫声关爷爷,那他在做梦都能笑醒了。
……
池哲一脚踢过去,“起来了,发什么呆呢?”
关崎抬头,对上一张粉嫩嫩、肥嘟嘟的小脸,一双圆鼓鼓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望着他,花瓣一样柔嫩的浅色小嘴微微的张开,某种可疑的透明液体挂在嘴角。
咳咳,厚脸皮如关崎也不禁尴尬了起来。
这孩子现在连周岁都没到呢,等他有孩子要到什么时候。
他叹口气,算算年纪,重生前的30加上现在的22,他也是五十多的人啦。
老头子喽,怪不得最近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念头,也到这个岁数啦。
在没有亲手照顾一个孩子前,你永远不知道照顾一个孩子需要花费你多大的精力。
刚到关崎家,池哲还想的好好的,要上课,要念经,在家里照样可以礼佛。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是说宝宝是个多么调皮捣蛋的孩子,事实上,比起大多的孩子,他都是乖巧听话的。给他一个小球,只有有人呆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就能安安静静的玩上一天。
问题就在于他太乖了,尿了,饿了,难受了,除非是真的到了一定程度了,否则人家从来都不哭。
看着他那双湿漉漉,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他一个人抱着一个彩色的小球,坐在地上,自娱自乐的样子。池哲的心像是被泡在海里一样,又酸又涩。
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的确,会哭会闹了,才会让更多的人关注到那个孩子。乖巧安静的,总容易让人忽略。然而那是指家里不止一个孩子的时候,当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时,你或忙碌或悠闲的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起身给自己泡杯茶、吃些小点心的时候。蓦然间发现家里还有一个孩子。
不哭不闹,一个小小的身子抱着一个大大的球或是毛绒玩具,自己玩着玩具或是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你工作的背影。不说话,不吵闹,把怀里的东西抱得紧紧的,缩在安静的小角落了。你冲着他伸手,他立马就乖乖被你抱着。只是小小软软的手紧紧的环住你的脖子,像搂着他所有的一切。
这孩子,怎么能乖成这样呢。
如果不是知道池然肯定没虐待过他,池哲简直要心酸的落泪了。
太乖,也太安静了。
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孩子,池哲想起明天是他和寺里的大师约好的一周一次的谈心时间。
虚无缥缈的佛祖,手里暖暖软软,全身心的信赖你,依恋你,需要你的孩子。
算了,等会打个电话道歉吧。
池哲的胳膊紧了紧,下了决心。
在池然回来之前,还是先一心照顾这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从信佛到放弃,不是池小哲变得太快,其实他本身信佛就是为了给自己重新树立一个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