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虽然委身于边城,却令凤言感到无比的庆幸。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与家人一起赴难,如今虽沦为一介小飞贼,可是她却坚韧的活着,只为了有朝一日,为全家人的惨死讨回一个公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她怎么能像范世殊所说的,安心做他的妻子呢!
凤言轻叹一声,将手从范世殊的掌心退出来,本以为他能理解自己,谁知他只是了解自己的表面而己。
“我做为上官家的女儿,定然没有受不受牵连一说,打断骨头连着筯,是我想躲也躲不掉的责任。”
范世殊一听有些着急,怕是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可她的话又是个什么意思?上官家的案子是板上钉钉的了,想翻案谈何容易?
范世殊不是没想过翻案,暗中也派人调查过,可这件案子太过特殊,牵扯也太大,是当年皇上御笔钦批的杀无赦。
上官英杰通敌的往来书信、证物,还有人证,样样儿摆在面前,证据确凿、铁证如山,是范世殊与他父亲太师范文仲,急红了眼也帮不上的忙。
范世殊眼神黯淡了一下,如果她一心想着为上官家翻案的话,那父亲肯定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的。
父亲如今能做到的只是赦免未央的罪名,前题是她要安分守己、恪守本份的与他过日子,不能给范家带来任何麻烦。
“未央,不瞒你说,我也暗中调查过你家的案子,要说翻案简直是势比登天。时隔这么多年,先前的证人都找不到了。还有那些书信,实打实的是你父亲的亲笔信,还有你家的那位方先生,他就是长陵国的皇太孙。”
“要说你父亲与长陵国那出逃多年的太子没关系,那肯定是没人相信的。”
范世殊的一番话,惊得凤言是杏眼圆睁、心跳加速。
他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自己的父亲居然与那长陵国出逃的太子有关?这怎么可能?
而那个被自己深埋心底的男子,居然是长陵国的皇太孙,那出逃太子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想起了自己被抄家那日,禁城卫的傅虎说上官家窝藏敌国皇子,如此想来,却是与范世殊的话如出一辙了。
并且...方华倦,方萦回,他们居然都姓方。
原本以为这只是巧合,如今听得范世殊所言后,凤言却也不得不将这二人联系起来。
“未央,你要听话,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也不再追究当年的事儿了,以如今的形式看,将你赦免应该不是难事。但是,你不能再提当年那个案子了。”
正在凤言思索着范世殊的话时,只听得外头脚步声响起,门帘儿一挑,骁王与冷乔若迈着四方步儿走进了雅间儿。
身后的小伙计连忙跑过来请罪:“当家的饶命,小的真是拦不住这两位,刚才这位...”小伙计抬眼战战兢兢的瞄了一眼骁王,朝着范世殊继续说道:“这位还给小的屁股上来了一脚。”
言罢,小伙计抬起衣袖儿抹了一把泪,样子看起来是受尽了委屈。
好好的一顿饭让这姓萧的给搅和了,范世殊的脸色自然很难看。
烦躁的一摆手让小伙计退下去,略抬起头向面前的两位说道:“萧公子这是何意?怎么连拜见的礼节都不顾了!”
骁王从楼上下来就没见到凤言,向小伙计询问凤言的下落,他支吾了半天也说不明白,最后急得他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抬起一脚就踹了上去。
这一踹还真是好使,小伙计乖乖的领着他二人来找凤言了。
早知道这么好用,他才不跟他磨叽那么半天呢,直接上脚就好了。
骁王一转身潇洒落座,冷乔若也不客气,一抖衣襟坐了下来。
“陈老板记性可真不好,方才命人前去请我赴宴,怎么一转身就忘了吗?害得我二人费尽了周折才找来,陈老板好没有诚意呀!”骁王摆出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一番话说得理所当然。
范世殊见他这幅蛮不讲理的样子,实在是可气的紧。请他下来用膳是不假,可他不是命人领他过去了吗?对面雅间儿都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非要追过来搅和他们小两口儿?
“哦?莫非萧公子觉得陈某为您准备的那桌饭菜不合胃口?”范世殊挑眉轻问,对这萧公子一双总瞄向他媳妇的眼睛,十分不满意。
“回,你尝尝这个,味道可真是不错。”在两人针锋相对时,冷乔若早忍不住吃了起来。
尝了一口百合鱼片儿,肉质细腻、鲜香爽滑,最主要的是还没有刺儿,这种做法他从来没吃过,于是连忙给骁王夹了一筷子。
范世殊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冷乔若,心道:这货是打哪儿来的?到底是男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