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不知是否因为身体受伤失血的原因,硫克斯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扯着沉入更深的黑暗里,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排山倒海之势袭来,一幕幕一帧帧,诡异血腥、又极度的混乱,连拼凑的空间都挤不出丝毫。
阴暗的水牢、吊打的剥皮血人、地上蠕动的老人、四壁粘腻的血肉、阴晦的蛇皮、刺耳的尖叫、无止境的辱/骂、嘶声力竭的凌/辱……
还有那面血墙上渗人的扭曲图腾……
“你怎么还不去死?!你这个恶/魔,你这魔鬼!”怨毒的嘶哑尖叫。
“呜呜呜……救我,哥哥!哥哥!!”
“瑞德!!我求求你!救救我们!!”
“来吧,小美人,不想你的族人受罪,就乖乖的让它咬一口……慢慢体会吧,这小可爱只会吸干你身上一半的血,之后,你就是它的专属‘食物’了。”
硫克斯只感到全身都在颤栗,连多呼吸一口气也痛彻心肺,萦绕在鼻尖的都是腥重的恶心的血味和腐尸味。
“不!!我哥哥他快不行了!!!我求求你们,把那条钻入他心脏的毒蛇取出来,我哥哥他没有呼吸了!!”
“呵……他死不了的,你们也给我记好别嚷嚷,瑞德家不过是公爵府豢养的狗,更何况,你们家族不是世代都有这种怪物诞生么?能被选为蒂纳尔斯公爵府下的“萨伦”,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滚开,别脏了我的脚。”
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硫克斯在迷糊中又听到了那个姓氏,瑞德?他想起亚洛菲斯一开始也是这样称呼自己。
原来,那个猩红的脚镣,只是个怪物的代名词?真是可笑至极!!蒂纳尔斯公爵府的特殊标志,不过是世人对此‘□□’一无所知的善意嘲讽罢了,就连自己,也不过只是这家族里圈养而成等待改造的工具……
浑浑噩噩的断续记忆中,硫克斯仿佛感同身受那记忆中浑身浴血的小家伙正瘫软在污血遍布的地上痛苦地抽搐痉挛着,有这么一刻,他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在大力的撕扯、咀嚼着自己的内脏,吮吸着那奔腾血液,身体很痛,喘不上气的室息感愈发的明显了。
“呀,对着这种小美人,你们也能下这么狠的手啊。”
“不过是在改造着一个杀人工具,你要是喜欢,就叫人拖走吧。”
“不,亲爱的……这小家伙看起来太可怜了,性格也倔得像你。呵~不过呐,他看起来似乎更适合让人狠狠调/教些时日,他能成为不错的潜伏者。”
“呵~调/教,就凭他这点皮囊,艳/奴倒是不错的选择。”头发被人大力的扯起,尖锐的古甲几乎刺入了他的下颚,那人手势极度的粗鲁,硫克斯感到下颚和脖子上似乎有热流涌出,是血。
“啧……反正你清楚我的意思,别把小孩折腾死了。”
“亲爱的,我一向尊重你的意见。来人,给他再加一条银蛇。”那人的声音虽极为轻描淡写,话语中的阴狠却是显而易见。
这都是,我的记忆?
在这恍惚又真实的记忆中浮沉时,硫克斯的身体下意识的抖如筛糠,呼吸愈发的困难,砭人肌骨的海水中,似乎有什么滑腻的东西紧紧的禁锢住了自己,有潮热的气体喷洒在脖子和胸膛上,阵阵搔/痒般的刺痛紧随,此时的硫克斯仿如一只毫无抵抗之力的待宰困兽,无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