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侄子说了,再等三五个月,等他回来了,还要你们继续卷烟。”听着小三婶安慰的话,徐婉云眼睛一亮,继而又黯淡下来,三五个月,该多么难捱呀。
看着她黯淡的眼神,小三婶自然也知道缘由,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上次你说你住在沙河口左岸?……下次俺进城的时候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末了,小三婶扳过她的肩膀,凝视着她轻声道,“好好活着,听到没?”
这一幕张氏没看到,发完工钱她就逃跑似的回了家——刀子嘴豆腐心的她见不得这哭哭啼啼的场面。
可她还是没能躲开悲伤——家中院子里放着辆架子车,楚芹闲茶正忙着往上装楚凡的行李。
想着自己的独子明天就要启航,前途漫漫,风高浪急,她的鼻子酸酸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楚芹早看到了母亲脸上的泪水,赶紧放下手里的藤箱,迈着小碎步走到张氏身边,轻声道,“娘,别哭别哭,不吉利。”
嘴里安慰着,她自己的眼圈却红了,吸了吸鼻子道,“娘,才刚老罗家的来了,说是小弟明天要走了,他们也没什么孝敬的,巴巴地送来一大桶海鲜。”
张氏擦了擦泪水,转身往厨房走,嘴里念叨着,“正好,给凡儿做顿好吃的……明天出了海,可就只能天天啃干粮了。”
闲茶也收拾完行李,和楚芹两人跟过来帮忙打下手。
大桶里海参肥硕,两只大螃蟹吐着泡泡张牙舞爪,小小的鱿鱼在蛤蜊壳上蠕动着,硕大的对虾翘着长长的须子……
三人分拣着海鲜,商量着怎么烹饪这些食材,为了给楚凡做一顿大餐,张氏还让闲茶到村里转了一圈,除了备齐各色作料之外,又买了只鸡,一块里脊肉,还有半边猪肝。
等到下午天擦黑楚凡回来时,正房偏厅里的八仙桌上,已经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菜了:葱烧海参、芫爆里脊、蒸鸡腿、螃蟹萝卜汤、炒蛤蜊、糖醋炒海虾、酱爆鸡丁、溜猪肝、锅巴鱿鱼卷……最中间是一大盆奶白色的浓汤,那是用鲳鱼熬了一下午再勾上浓浓的芡做出来的。
看着张氏她们那红通通的冻得跟胡萝卜的手指,楚凡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这大冷天的做这么一桌子菜可不容易。
强忍着鼻子的酸楚,楚凡把眼泪汪汪的张氏、红着眼睛的楚芹、满脸不舍的闲茶还有盯着桌子流口水的妞妞一一按坐在了桌边,笑着给每个人都斟上了酒,不停地插科打诨,绝口不提出海的事儿。
每样菜他都细细品尝,挨个夸赞,还不停地给每个人夹菜,这才让屋里酸楚的离情淡了许多。
一顿饭吃了足足有半个多时辰,楚凡感觉自己都撑到嗓子眼儿了才告结束,收拾完杯盘,楚凡注意到张氏把闲茶拉到了正房里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最后闲茶脸红得像块红布似的出来,瞟了楚凡一眼飞快的逃回了房间。
楚凡正奇怪呢,张氏板着个脸出来了,*扔了句话给楚凡,一下把他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