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是笑意不真,藏着一抹冷芒。 …… 云曦坐着马车到了奕王府。 青二按着往常一样准备将车停在王府的正门前。 这时,云曦却忽然说道,“停侧门那儿。” 青衣有些不解,“秀,为什么不走正门?” 云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青二将马车赶在侧门旁停下了。 王府的侧门正关着,她也没有叫人开门,而是脚尖点地,飞身跃上院墙跳进了王府。 青二摸摸头,一脸懵懂地问青衣,“曦秀今天可真奇怪,正门不走走侧门,而且还是爬墙进去?” 青衣伸手托着下巴,笑嘻嘻说道,“她是不是想给主子一个惊喜?” 青二的眼珠子转了转,也笑道,“那么,咱们也不说。让他们各自惊喜?” 两人相视嘿嘿一笑,也不将马车赶到正门也不通报,就地坐着休憩起来。 云曦跳进王府内,马上有一个暗卫闪身出来,“谁?” 暗卫一见是她,惊诧的眨着眼,这……未来的女主子干什么爬墙? 云曦摆摆手,沉声说道,“不准说!” “是!不说。”哪敢说啊,得罪女主子,王爷还不得抽了他的皮? 暗卫赶紧放行了。 奕王府府中的路,她早已记得熟悉。 绕过一片人工湖,穿过几处庭院,再往前走便是段奕的书房兼卧房。 她正要走过去,忽然听到前方有脚声传来。 一个侍女说道,“太后中的毒就没有解的吗?吃什么东西都吃不出味来,吃多了还吐,这可怎么行?” “没有解药,医术那么高的朽木道长都拿这毒没有办法呢。” “哎,太后就这样了吗?” “不知道啊,王爷前几年年年出府去寻药,一点有用的药都没有找到。” 前方一条小径上,两个侍女的手里捧着拖盘一前一后的朝一处院落走去。 云曦的眉尖微微一拧,她第一次来时,段奕就说过太后的毒无药可解。 她低下头,看了看袖中的手。 白皙,纤长。 她的掌心血…… 云曦的眼睫闪了闪,抿着唇快步朝太后的院落走去。 院中的侍女们乍一见她进来,惊得纷纷跪下了,“曦秀。” 云曦朝众人抬了抬手,又抬头朝前方正屋里看去,低声说道,“起来吧,你们,小点声,不要惊着太后娘娘。” “是。” 正屋里,侍女都脚步轻轻,见她进来惊讶着要行礼,都被她挥手制止了。 “我来看太太后,你们各自去忙吧。”她看向里屋,里屋里,帏幔低垂。 侍女小声道,“太后还未起床呢。曦秀请先在外间候着。” 她点了点头,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了。 侍女各自去忙。 一个侍女朝桌上放着的药碗来。 她忽然指着自己桌边的茶碗说道,“我不喝这种绿茶,有茉莉花吗?” “有的,曦秀请稍等。” 等侍女走开后,她趁人不注意时,飞快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拔下来,然后往手心处一划,将掌心的血挤入到了药碗里。 待听到脚步声又走来后,她又飞快的收了匕首。 侍女端了茶水进来,“曦秀,请用茶。” 一个嬷嬷从太后的里间屋子里走出来,同样看到云曦讶然了一会儿,行了礼后,又对那侍女道,“太后醒了,快将药端进去。” 然后是一叠声的脚步声音朝里间屋子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德慈太后由嬷嬷扶着走出来。 “太后娘娘金安万福。”云曦走上前行了礼。 德慈太后看见云曦便笑道,“难怪哀家今日精神好,原来是你来了,快到哀家这边来。瑞嬷嬷,这孩子倒成了哀家的福星了。” 瑞嬷嬷也笑道,“是啊,奴婢也瞧着太后的精神也比往常好了许多呢。” 云曦往太后的脸上瞧去,果真见她眉眼间的倦怠色不见了,便知是她的掌心血起了作用。 但是,太后中毒多年,这一次只怕不够用。 她的眼睫闪了闪,笑道,“云曦是太后娘娘的福星,太后不如多留云曦在王府里住上几天?” 如果在太后身边多待上几天,也许能解了那毒。 德慈一怔,旋即笑道,“好好好,哀家也早有这个意思了,又担心你女孩儿家难为情。” 然后,她朝瑞嬷嬷使了个眼色,瑞嬷嬷欢喜着飞快地跑出去了。 云曦正低头想着事情,丝毫未觉得说了什么反常的话。 瑞嬷嬷小跑着找到了府里的管事嬷嬷周嬷嬷。 “胖婆子,太后娘娘吩咐,曦秀今晚住王爷屋里,你赶紧收拾起来!” 周嬷嬷惊得一跳,连身上的肉也跟着抖了抖,眨了眨小豆子眼睛,“真……真的?” “太后吩咐还有假?曦秀在太后那里呢!快点!”瑞嬷嬷喜得合手念着佛。 “好,我这就吩咐着人收拾屋子去。王爷那屋子这几天一阵药味,曦秀怕是闻着不习惯。” 两个嬷嬷商议了一番好,欢喜的去准备去了。 书房里。 段奕喝了药后,正靠在榻上看着文书。 青州虽然已开始下雨,也有个青隐在那里坐阵,但他仍然怕出事,只希望尽早的撇开那里的差事。 周嬷嬷带着朱婶与两个小仆走了进来,对段奕行了礼说道,“王爷,太后吩咐奴婢们来给您收拾屋子。” 说完,她喜滋滋对众人一挥手,“动作快点,一个时辰后这里必须换个样儿!” “是!” 这几人,有人拖地,有人抬了不少开得绚丽的盆载进来。 周嬷嬷又给段奕的大床上换上了喜庆的朱红色,屋里又熏起香来。 段奕看着这群人忙得脚不踮地,不禁挑眉问道,“嬷嬷,太后让你们收拾本王的屋子本王没意见,但是那床上为什么一团艳红? 花瓶还换个粉红色?这屋里被你们整得像个女子的闺房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周嬷嬷笑眯眯的说道,“王爷,曦秀来了,这屋子就得收拾啊。” 段奕微怔,旋即飞快地丢开手里的文书朝书房外走,走了两步发现还没有问她在哪儿。 “曦秀人呢?”周嬷嬷一脸的讶然,眨了眨眼,说道,“王爷,曦秀在太后那里啊,您不知道?” 段奕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散开的衣衫,凌乱。而一旁的琉璃屏风中的他,也是一副病体的模样。 他马上回了屋子重新换了一身出来,这才脚步匆匆朝太后的院中走去。 云曦正陪太后说着话,同时留心关注着她的脸色。 这时,她的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哪个宫女。 谁知胳膊被人忽然抓起。 她回头一看,见段奕正黑沉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母后,儿臣正找她呢,先带她离开一会儿。” 德慈太后见二人手拉手,亲密无间哪里会反对? 便笑道,“正好,你来了就带她到府里四处走走。哀家腿脚无力,走不动呢。” 云曦被段奕抓着胳膊拖出太后的院子,一直拖回了书房。 他又将周嬷嬷等人赶出了书房,将门“砰”的一声关死了。 “怎么啦?”段奕的脸色不大好,阴沉一片,云曦小心的问道。 段奕不说话,而是抓起她的左手,双目直直的盯着她,“你又割手掌了?” 原来是这个。 云曦伸过右手抱着段奕的脖了,抬头看他,“奕,太后是你母亲,她身子不好,你担心,我也会担心啊。 她中了毒没有解药,而我的掌心血能解毒,所以……不就是割了一点掌心血吗?又不碍事。” “不碍事?……”段奕的脸色微微一白,猛地将她拉入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父精母血,你怎么能随意丢弃血?你母亲要是知道了,该怎样伤心?” 云曦被他的紧张神惊住了,“段奕,是不是我的血有问题?” “没有,只是……怕引起不怀好意的人伤害你。”段奕将她的身子松开一些,黑着脸看向她,“下次再看到你割手掌,本王要行使夫纲了!” 云曦翻了个白眼,夫纲?她的妻纲还没使出呢。 “嗯?本王说的无用?哼!”段奕伸手捧起她的脸,然后俯身重重的吻下来,霸道,不客气。 云曦几乎不能呼吸,只能伸手推他。 段奕哼了一声,“夫纲,得从未婚妻时一一熟悉起来,不得抗拒!” 他又低下头来。 云曦忽然伸手挡着他的唇,眉尖微微拧起。 “段奕。”她道,“段轻尘的手里有一张画像,同我的相貌一模一样,他说……那是他的未婚妻。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妹?” 段奕赫然看向她,眼睛微微眯起,“段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