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淡则情淡,脸颊宽者多小人。
开口说话时,更是让芸熙生生竖起了鸡皮疙瘩。如此精瘦的人,为什么声音如此沙哑?仿佛像是西北窑洞中破旧的风箱一般,抽动时呼呼漏风,听的人寒毛倒立。
那男人跪地请安:“草民何图,拜见九爷,九福晋。”
胤禟看着他并未叫起,而是靠在椅背上随意问道:“听闻先生精通西北水文地理,不知先生可否介绍一二?”
那人心知胤禟是在试他的才能,倒是显得十分气定神闲。见他低头略加思索,开口朗朗道来:“青海境内见鄂陵泽周围二百余里,有一湖泊名曰星宿海,蒙古名鄂敦塔拉。登山远眺,见星宿海源头有小泉亿万个,周围群山,即为昆仑……”
待他说完,胤禟脸上已浮起了满意之色抬手道:“我在京中时曾经在乾清宫见过皇舆全图,图上标有昆仑山脉。如今听先生说来,如身临其境实在壮观。”
何图听到胤禟的允肯,十分高兴,连连磕头道:“九爷过誉了。”
“西北寒冬略长于京中,待到春暖花开道路易行时还请先生与我一同西行,以作地势记录。”胤禟微笑摆手道,“这些日子,你便留在营中。下去吧。”
不知是因为喜不自胜,还是刻意为之,那何图退出去前一改刚刚的蒙语换上了芸熙也能听得懂的汉语道:“奴才何图告退。”
这一句简短的汉语,让原本百无聊赖低头沉默的芸熙忽然抬头向他看去。
他刚刚说他是何图?!那个一边拿着胤禟丰厚赏银,一边做老四线人的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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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听到那句话开始,芸熙便陷入了沉思,直到胤禟送走小王爷衮布也是毫无知觉。
“小聋子?”胤禟走到芸熙旁边盘腿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芸熙恍然回神,抓住胤禟的胳膊问道,“阿禟,刚刚那个人可是叫何图?”
“对。”胤禟点头赞叹,“衮布说他精通西北地势水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刚刚随意试了试他,果然博学多才。等到春暖花开时,他与我们一同西行,这样记录的笔记就更加完整详细。”
如此看重他,芸熙心道:应该是他没错了。
“怎么?”胤禟见芸熙又出了神,脸色渐变道,“小聋子,当着爷的面想别的男人…不怕爷罚你?”
芸熙脸上一红,窘道:“谁想别的男人了?”
“你啊。”胤禟坏笑一下,伸手将芸熙身子一转直接压在了柔软厚实的毛毯上,与她鼻尖相碰,“带你出来这么些日子,长了见识之后是不是就觉得爷不够瞧了?”
小心眼儿。
芸熙捂嘴巧笑倩兮,伸手点了点胤禟的鼻子道:“我的爷,他那个长相...眉淡眼小,脸颊宽,十足的小人相,怎配与我家阿禟相提并论?”
胤禟眼中浮起笑意:“那衮布小王爷呢?”
对这个时不时就要刷一刷存在感的爷,芸熙也是无奈极了:“草原上套马杆的壮汉子,不是我的菜。”
“套马杆的汉子?”胤禟哈哈大笑,将她搂的更紧,“小东西,嘴巴这样甜…爷要好生的奖励你。”
怎么奖励?
蒙古包中温暖如春,两人此刻鼻尖对着鼻尖,暧昧的气息不自觉的就在两人鼻息间流动。芸熙舔了舔嘴唇,艰难道:“两个孩子可能随时过来…还有,这里隔音不好…”
“如雪带着孩子去休息了。一时半会过不来。”胤禟一边坏笑解开了她身上的腰带,一边低头吮吸着她的耳垂道,“隔音不好…我小点声不就行了?”
耳垂后面一阵电流窜过,芸熙的身子已经软的不像话,伸手无力地推着胤禟的胸膛:“嗯…阿禟,别。”
腰带松开,蒙古长袍散开露出了芸熙白皙的肩头。
大红色的长袍与白皙如玉的肌肤形成反差,看得胤禟眼中墨色一沉张嘴轻咬了上去。这如蚂蚁啃咬一般的亲吻,让芸熙几乎霎时便缴械投降。
滚烫的吻一寸一寸向下移动,很快就来到了白皙的双峰之间。
生过孩子之后,芸熙的身子越发透出了水蜜桃一般的风韵。原本纤细瘦小的身子,如今越发的纤腰长腿,丰隆有致,骨肉均亭。
身上的长袍褪去,只剩下了里面松松垮垮的青色里衣。
那青色里衣衣料是那极为贴身的绸缎,此刻芸熙平躺在厚实羊毛毯上美目盼兮,脉脉含情如春日桃花锦铺一路,看得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更何况那绸缎衣裳此刻紧紧贴在身上,玲珑起伏间还透着光泽,山峰顶端若隐若现玉珠堪比蔷薇吐心,让人恨不得此刻便张嘴将它含住,以水滋润让它永不凋零。
扯开交叠的衣领,白皙身子展露身前,芸熙脸色绯红双眸紧闭睫毛不停颤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笑容,纤细的胳膊抱紧前胸,却愈发显得山峦起伏,沟壑纵横,看得人热血沸腾,口干舌燥。
(此处省略尖椒肉丝一盘。)
……
这人,实在太坏了。
风雨过后,芸熙已经是饿的前心贴后腔。无力地伸手指了指后腰,然后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得了甜头的胤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替她揉着纤腰时手还不老实的在她翘起的臀线上游走:“饿不饿?想吃什么?”
“别闹。”胤禟的手指滑过她如玉的肌肤,惹的她身上一阵瘙痒闭着眼睛赌气道,“我想吃烤全羊,烤全牛还有烤全禟。”
“哈哈哈哈。”胤禟笑的前仰后合,“你刚刚不是享用过爷么?莫不是爷服侍的不够好?让爷瞧瞧哪里还有遗漏,爷这就补上。”
说着,胤禟便将她捞入怀中,做出要好好检查检查的样子,惹的芸熙一阵娇嗔躲闪。
这人,真是再厚脸皮也没有了。
“阿禟,我好困。”芸熙这会是真的没有了力气,倦答答的窝在胤禟怀中,仿佛累的连眼皮子都抬不起一般,身上那件薄绸里衣,衣领敞开露出半个玉桃儿,什么都不用做,眼眉间便露出一股子媚态。
“那你先睡,我让人备些小菜。”胤禟的嘴巴紧紧贴着芸熙的耳朵,轻柔的声音仿佛生怕震碎了怀中的小人儿一般,“乖,我抱着你睡。”
摸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帐外一个娇怯怯的婢女声音响起:“爷,小菜准备好了。”
胤禟低头看看怀中已经睡熟的芸熙,想了想才出声道:“进来吧。”
那婢女手端托盘踏着小碎步进门,低头将手上托盘的小菜一碟一碟码放在桌子上,跪地说道:“奴婢告退。”
“嗯。”
婢女退了出去,胤禟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芸熙微笑着在她的鼻尖轻吻着说道:“小聋子,还要不要吃东西?”
听到吃东西,睡梦中的芸熙似是本能反应一般连连点头:“要。”
看她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的样子,胤禟只得伸手拿过旁边的毯子将她裹住抱到桌子前挑一些软糯的东西喂给她吃。微凉的奶豆腐入口即化,闭着眼睛的芸熙开口笑道:“这是什么呀?还想吃一口。”
“真是给你惯坏了。”胤禟又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又端起一杯马奶酒问她,“要不要喝一点酒解乏?不然明天身上会疼。”
喝下一口马奶酒之后,渐渐感觉到身上开始发热的芸熙恢复了神智:“阿禟,我有正经事同你说。”
“什么事?”
芸熙转过身伸手吊在他的脖子上,想了想说道:“那个何图,我瞧着不像是好人…你要不要查查他的底细?”
“底细?”胤禟回过头来看着她宠溺的笑道,“这人一直在衮布手下,所以底细应该是干净的。”
“哦。”
听到胤禟的话,芸熙悬着的心却始终放不下来——
看胤禟的样子,对那个何图确实是极为欣赏的。若她不知道历史,恐怕也会对这样博学多识的人心生钦佩。可她知道历史,她知道这个人最终会背叛胤禟,而且……胤禟到死都不知道,他所相信的人,其实早就听命于四爷。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胤禟有所警觉远离他?又或者,她该怎么把这个隐患彻底铲除,不让胤禟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