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带她去了邢乐的办公室,邢乐已经提前接到电话,随时待命了。
看秦慕抱夏橙过来,邢乐斜了斜嘴角,又动了动嘴唇,连忙站起,绕过桌子,谄媚拉过椅子,给夏橙坐下,至于秦大总裁吗,邢乐暂时是当他不存在,可以当成不存在
平时吊儿郎当的男人,穿上白大褂,真像那么回事,还显得文质彬彬,气质优雅,如果不是耳朵上那个耳钉,还真像个正人君子,看来真是人靠衣装。
秦慕看夏橙打量着邢乐,有些不悦,拧着眉头:
“有什么好看的?”
邢乐顿时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原形毕露: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本人帅气逼人呢,体贴,温柔,绅士,是女孩子,都会忍不住看两眼。”说完还好死不死地冲夏橙眨眨眼。
夏橙听他们的谈话,脸顿时红了红,连忙垂下眼睑。
秦慕脸黑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邢乐嘿嘿一笑,伸出手对着他做个打住的手势,“看伤!”
拿出工具,又很自觉地戴上手套,嘴里不觉出声:“哎呦,这怎么弄的呦,这白白嫩嫩的皮肤,多让人心疼,这哥心里……,呃,不对,这我兄弟心里该难过,对不对秦少?看这惨烈的,简直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啊。”还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嘴里啧啧出声。
本来都是皮外伤,因为被纪承川护着,也不是很严重,可邢乐这么一说,秦慕心里就跟着紧了起来,心惊胆战的。
“没事啊,哥这妙手回春,小意思,保证疤都不会留,白嫩如初。”
说实在的,他这时候真想拿胶带把他的嘴给封上。
邢乐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一只手还在夏橙腿上,慢慢地摸着,嘴里还一本正经地问:“这样疼吗,这样呢,呃,这样呢……”
虽然是隔着手套,看得秦慕一肚子火,又想到夏橙穿的是短裤,伤又在大腿的部分,他都想一巴掌对着邢乐扇过去,心里又后悔,早知道不让这个损友看了,其他医生谁敢这么放肆,阴沉着一张脸,用脚踢了踢蹲在夏橙面前的邢乐:
“你好好看伤,哪那么多废话?严重吗?”秦慕着急地问。
“严重!”
“啊!橙橙。”秦慕浑身有些僵硬起来。
“那是不可能滴!”
“你能不能好好看?”秦慕心中一松。
“不过…”行了故意不说完。
“怎么了?”秦慕又紧张起来。
“没事。”
“你…”秦慕觉得都快得心脏病了:“没事就擦点药,你他…”差点没骂出口。
邢乐心里乐开花,平时想看一下他的情绪波动,多难啊,这今天自己大饱眼福啊,脸上还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是医生,得对病人负责,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可不能敷衍了事。”
秦慕目光变得灰暗,口气也不是很好:“那有没有事啊?”
“这个目测是没有事,皮外伤,至于内伤有没有,还得检查。”
邢乐也知道玩笑适可而止,不然这秦少还真火了,那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秦慕差点没脱口而出,你可以去死了,看了半天,还没看出来,皮外伤那么明显,瞎子也能看出来。
邢乐打了个电话,让护士过来拿单配药,挂了电话,片刻,一个貌美的女护士,推门进来。
笑容可掬地喊了一声:“邢医生。”
邢乐冲她眨眨眼,女护士顿时脸上一片娇羞,他把单放在她手上,还故意摸了几下,害得美女护士,呵呵笑着跑出去。
夏橙撇撇嘴,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看人果然不能只看表面。
秦慕上前两步,冲夏橙笑了笑,又看着办公桌后面稳坐着的邢乐,用手敲了敲桌子,眼睛示意了一下。
邢乐看他眸底的光不同寻常,怎么觉得威胁的意味很明显,有不好的预感,定了定神,磕磕巴巴地说:
“我这还得给小,小,小橙开点吃的药,这个天比较热,伤口很容易发炎,刚刚开的的外用药,要内外兼治。”
他本来想说“小鲜橙”的,可想到以前秦慕提醒过他,不准在夏橙面前这样叫,结结巴巴地把鲜字去掉,听在秦慕耳朵里更加刺耳,“小橙是你叫的吗?”邢乐顿时感觉有两道阴冷的视线,像要把自己刺穿一样,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抬头讨好地看秦慕笑笑。
秦慕没跟他废话,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毫不客气地拉他站起来,走至办公室的卫生间。
夏橙有些好奇,怎么感觉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我们俩去个洗手间。”
邢乐被秦慕拉得踉踉跄跄,也不忘跟夏橙说一声。
夏橙更疑惑了,去卫生间,还需要结伴同行。
接着就听到卫生间的门被“啪”地关上,夏橙心也跟着一震。
邢乐知道大事不好,早知道不开玩笑了,明知道那个小鲜橙是秦少的心肝,这嘴贱吧!
他恬着脸,呵呵地傻笑,那狗腿的,跟孙子一样。
“秦少,我,我真是在认真看病,非常认真,她皮外伤,没有内伤,没事的,你别担心啊,呵呵!”
卫生间不算太大,两个高大的男人,同时进来,显得有些拥挤,秦慕嘴角噙着一抹笑,笑的很云淡风轻,拉着他的手放在流理台上。
邢乐心中没底的又笑了一声,反正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这样谄笑了,你还想怎滴,“你,你这是……”
“我也非常认真。”
他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沐浴露瓶子,提了提,满满的一瓶,挺重。
“你要干什么?洗澡?”被秦慕按着的手,使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给你洗澡!”秦慕另一只手又用了些力,拿着那个瓶子狠狠地压在邢乐手上,感觉不解气,又来回碾了几下。
邢乐一声惨叫,连坐在外面的夏橙也吓了一跳,接着他的肚子上又被狠狠的揍了一拳,邢乐弯腰捂住肚子,“我操,你不要这么狠吧,野蛮人,我去!不就摸了一下大腿吗,又没怎样,还带着手套呢,我操,哦,好疼!以后要是你老婆生孩子,产房说不定还有男医生呢,你还能把男医生都打一顿啊?”
邢乐的一张俊脸都皱成一团,妈的,你可是练过的,我这文弱书生,够你两拳揍的吗?
秦慕眯着眼睛,摸了一下大腿,大腿是谁都能摸的吗,别人我不管,我老婆生孩子,一个男医生都不能进,他迈开长腿,又从邢乐的脚上踩了过去。
毫无悬念,又是一阵惨叫,帮人看病,把自己看的伤痕累累,头一次,邢乐眉峰拧成一堆:“靠,你有病啊?”
秦慕若无其事地扫了他一眼,大爷今天下午心情不是很好,你还敢惹,自找的。
他开了门,走了出去,看到夏橙一脸茫然不解,他眉目缓和了下来,“没事。”
邢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也慢慢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慕,又勉强对着夏橙笑笑,笑的意味不明,果然是红颜祸水,他又死不悔改地说了一句:
“秦少,刚刚弄得真舒服!爽!”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淫荡无比的沉醉表情。
夏橙险些叫出声,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邢乐只觉得周身一寒,看到秦慕那阴测测的眼睛,警告的意味十足,他的心一阵收缩,干笑了一声:“开玩笑,别人我不知道,我可是很正常的。”好像说的别人不正常一样。
这时,刚刚那个小护士推门进来,邢乐这时到老实了很多,消毒,涂药,包扎全不动手,都交给那个小护士,小护士临走时,他还不忘在人家屁股上摸一把,害得小护士一脸红晕。
“再帮我去开一间VIP病房,给我两位朋友去休息,拿着这张单,把开的药拿了一并送到房间。”
小护士点头应允,笑嘻嘻地离开了。
秦慕看他还算殷勤,面色稍微缓和了下来,走过去长臂一挥,轻而易举地抱起抱起夏橙就走。
邢乐在后面“哎,哎!”两声,看秦慕想没听见一样,他摇摇头,看着自己可怜的手自言自语地说:“有病人用的轮椅,不过算了。”秦少还不是故意抱着人家,趁机占便宜吗?
医院这个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他这么招摇过市地抱着自己,夏橙还是很难为情的,再说自己腿可以走路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放我下来了。”夏橙红着脸说。
“先别动,马上就到了。”秦慕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沉稳自然,目光熠熠生辉,一身正气的样子。
挣扎来挣扎去,本来旁人不注意的,现在反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夏橙自己都觉得太矫情了。
“我现在不能休息,我要看看他手术结束了没有。”
秦慕目光变得有些阴沉,“你现在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看夏橙脸色微变,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火药味太重,如果现在在做手术的不是纪承川,哪怕是任何一个人的话,他都不会有这种酸涩难忍的感觉。
他沉淀了一下情绪,语气也放的平缓一些:
“我会让人照顾好他,你放心吧,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绝对不会让他有事,他如果出来什么事,你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我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心理负担,当然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和他纪承川无关,我会让你去看他,只是不是现在,对于车祸的事,你报警了吗?我还想了解一下。”
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纪承川舍命救她,就怕她一感动,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那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又懊恼,为什么她出事的时候,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我当时又急又怕,根本就没想到报警。”
说话间,秦慕已经抱她到了VIP房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他自己拉张凳子坐在她旁边,看到她腿上还有胳膊上缠着白白的纱布,他本来就沉肃的表情,更加阴冷。
“刚刚看你哭的梨花带雨,我确实也很难过,又看到你受伤我真的心如刀割。”
他眯了眯眼睛,无论是谁,是有意,还是无意,伤害到她,他都不允许,无意的还好,如果是有意的,他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因为他这几句话,空气好像有起了变化,变得不同寻常起来,夏橙也觉得从他来到医院以后,自己好像有了依靠,好像有他在,觉得天塌下来也不用自己担心,她红着脸,说了一句话,让秦慕冷硬的气场,一点点变得柔软。
“我哭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我也是为自己担心,他因为我受伤,我……”
她说了这句,又觉得好像在和他解释,和纪承川关系不是他想得那样,怕他生气,意识到这一点,她有些窘迫,夏橙,你什么时候那么在意他的感受了,又连忙转换话题说:
“我的一点事没有,两天就好了。”
秦慕当然能听出来,胸臆中的沉闷,确实减轻了不少:“你有事情,第一个能想到让我帮忙,我当然很开心,这说明你没把我当外人。”
夏橙努努嘴,把车祸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听完,他若有所思,打电话报了警之后,又出去给吕曾打了电话,有些事情能正大光明解决的,当然还是走正规路线。
秦慕站在医院走廊的窗户旁边,望着窗外,天气渐渐地有明转暗,他心中有一个念头,最好不是有人专门的想针对夏橙,他眼眸变得阴冷,眼底寒光乍现,周身气场,有些寒气迫人,如果是,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当然报警只是走一条光明的线路,而吕曾就是隐藏在光明线路后的暗线,如果真是有心人为之,明线上可能早就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报警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这样也可以免得打草惊蛇,吕曾也能更好的行事,老奸巨猾的秦先生可不怎么好糊弄,和他作对的人,那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夏橙稍作休息,就去看纪承川,她去的时候,纪承川刚刚出手术室,麻药的作用还没过,他还在昏睡,神情也很安详,平静,只是脸色稍显苍白,透明的液体,透过长长的管子,一滴一滴的进入他的身体。
主刀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权威专家,他也知道这个病人是院长亲自交代下来的,所以一点也不敢怠慢,手术时,特别认真,这时很恭敬地向夏橙报告着病情。
夏橙连忙站起来,十分感激地看着他。
“大腿轻微的粉碎性骨折,不是很严重,要恢复到从前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脑部也有轻微的震荡,不是什么大问题。”他尽量把病情说的云淡风气,这是院长专门交代下来的。
夏橙连忙道谢,但是她哪知道,医生说得轻松,可他们做手术的时候,那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把那些碎的骨头,一片一片接上去,那比绣花都得仔细,听说是秦先生的朋友,又是A市的大人物,这两重身份,足以让医生手发抖的,所以他这个手术时间,比平常多了一倍,只求做到完好如初,他们可是差不多个个虚脱了,还好手术成功。
夏橙送走了医生,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顾一切的救自己,让她确实很感动,不然现在去鬼门关逛了一圈,又躺床上的就是自己,她伸手抚摸着他紧锁的眉峰。
自己对他动过心,那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就是现在再看到他,她还是无法做到平静如水,可有一些东西再变淡,她也不能否认。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无论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多么痛不欲生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变淡,可她对纪承川的感觉慢慢变淡,真的只是因为时间吗?
五年,时间不算短,可那种历历在目的感情,每每想起,还会隐隐作痛,可现在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为什么再想到他,没有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了,夏橙,你也没有多专情,也是个善变,见异思迁的坏女人。
她又很内疚,可无论如何,纪承川还是能轻易挑动她的神经,毕竟感情不可能像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一样,用刷子一擦就没有了,又很心痛他这个样子,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
她忍不住鼻子一酸,啪啪的落下眼泪,温热的泪珠重重地砸在纪承川的手上,他好像有了感觉,眼皮动了一下。
夏橙心念一动,连忙抹了一把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这时纪承川微微地睁开眼睛。
“承川哥,你醒了吗?”
夏橙中激动的无以言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纪承川还没睁开的眼睛,又眯上了,夏橙吓得脸色一白,“承川哥,啊,我去喊医生。”
“眼睛被你晃花了。”纪承川有些微弱的声音响起。
抬脚快走至门口的夏橙,连忙顿住脚,心中一喜,连忙转身回来。
“承川哥。”夏橙又重新坐到床边,看纪承川微眯着眼睛,眼珠子有些呆滞,她心中一惊:“承川哥,你还认识我吗?”
纪承川动了动发干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我没失忆。”
夏橙心头激动的,无语形容,又伸出两个手指头在纪承川面前晃了晃说:“这是几?”
纪承川抬起重重的眼皮,嘴角勾了勾,无可奈何地说:“我脑子也没坏。”
夏橙松了一口气,连忙握住他的手,说:“承川哥,你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叔叔和阿姨交代,医生说了,没有事的,休息几天,伤口愈合了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担心,我保证出院以后还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还有,医生说了,你这是轻微性的粉碎性骨折,他们已经把那一小片一小片的骨头全部给你接好了,哦,其实也不是啦,你这是轻微性的骨折,骨头不是一小片一小片,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所以接起来很容易,全部用胶粘好了,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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