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依旧会被今世所杀之人杀死。”
张是非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恩,对啊,杀人偿命,这在正常不过了,怎么了?”
听他问,蔡寒冬便喝了一口杯中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又说道:“可是,俗话说,冤冤相报,又何时能了呢?你想过没有,这就是一个无限循环,你杀我,我杀你,如果这样一直下去的话,生生世世可能都会陷入这个怪圈之中,这个就是因果的矛盾,杀人必须偿命。”
张是非心中猛然一愣,不由自主的说道:“如果这样的话……”
“苦海不就是这么形成的么?”崔先生笑了笑,接过了那蔡寒冬的话,然后说道:“因果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自打娘胎起,就背负着前因,但是,我们也同样是前因的播种者,于是,苦海无涯。”
张是非低着头,反复的思考着这几句话,他觉得,这几句话里面蕴藏着很深的哲理,现在的他思考事情的角度与以前自然是不一样的,没过一会儿,他竟然想通了,只见他抬头对着崔先生说道:“我明白了虽然因果是存在也是必然的,就像是那些贪官一样,很有可能他们上辈子就是被贪官害死的穷人,所以他们这辈子当了官但是,他们是有选择的”
啪啪啪,崔先生听完张是非这么说完以后,竟然鼓起了掌来,只见他笑着说道:“上路头一次见你这么上路啊小伙儿,没有错,他们是有选择的”
确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使上辈子受穷,这辈子当官儿,但是这辈子当官以后你依旧可以做出选择,是本着因果去害死那上辈子害死你的官(也就是这辈子的穷人),还是好好的做一名公务员,化解这段恩怨。
上辈子他贪污害你,这辈子你贪污害他,那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在不知不觉间你不是也变成了那个自己最恨的人了么?
于是,苦海无涯,陷入了一个反复的循环,于是,众生皆苦,怨声载道,这个世界上的贪官为什么这么多?
张是非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因为,因果蒙蔽了双眼。
想要改变因果,就只能够先反省自身
没错,如果我们都十分自觉地改变自己,那么这个因也就不在了因消失了,果也就未曾出现过,原来是这样啊
想到了此处,张是非长叹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道:“解决因果,化开孽缘,原来就这么简单,但是,很多人却都做不到,比如,杀了人,难道大家都要原谅他了么?”
崔先生笑了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谁说要原谅了,法律是干什么的……你还是有点没想透我的意思啊,我是说,你不能去期望改变别人,就改变自己吧,你自己变了,这个世界上的恶因也就随之又少了一个,这个苦海也就又多了一滴干净的水。”
张是非苦笑,然后说道:“可是,这一滴水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崔先生和易欣星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很多人都是有这种想法,所以才会有苦海出现的,是啊,别人恶,我也要恶,恶来恶去,大家到最后都饿死了……”
崔先生吐出了一个烟圈儿,然后又说道:“因果不能被当做行恶的理由,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循环,不要看现在,而要看起源,如果大家的心都向善,都不去杀人,那自然也不会有人被杀,杀人这种事本身就是不对的,明白么?我们要改的不是后果,而是这个前因,当世的事当世就了,说到底,法律也是因果的缩影啊……又说远了,咳咳,我们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自己的心,心善即使无量,无量自然极乐。”
“你说的极乐,恐怕只会出现在小说与信仰之中吧。”张是非苦笑道:“人世间,不就是这样么,要不然,也不会被称作苦海了。”
崔先生听他说出此话,竟然没有反驳,而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说的也许很对,但是我坚信,如果每个人都能改变自身,那早晚有一天,苦海也会变成天堂。”
说到了此处,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只不过,咱们都看不到那一天了,正如你所说,人和人不同,有些事情真的很难,那些无故欺骗,无故伤害,恶言相向,肆意诽谤,都是很难去除的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也是一个口舌有些笨拙的人啊,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算了,简单点说吧。”
张是非望着崔先生,似乎他对这个话题很有感触一般,只见他把烟在烟灰缸里面摁灭,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不管是多深的苦海,依旧是会存在几缕清流的,妥协就是沉沦,坚持却寸步难行,坚持与妥协,就看你自身。”
坚持还是妥协。
这是一个问题,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就跟生存还是毁灭差不多,崔先生的这番话说得很是深奥,放在以前的张是非身上他跟本就听不懂,但是此刻,他却明白了,只见他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从不妥协。”
崔先生笑了,易欣星也笑了,从他俩的笑容来看,他俩此时应该很是欣慰,就在张是非说完这句话后,一旁的易欣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他说道:“挺好,小伙儿,其实,这因果的关系,也没有老崔说得那么复杂,我送你一句话吧,把这句话琢磨明白了,你就解脱了。”
这解脱听上去怎么这么像要死呢,张是非苦笑了一下,只见那易欣星对他说道:“改变,才是最重要的,以鬼眼看人,遍地都是鬼,以佛眼看人,众生皆是佛。”
真的是这样。
张是非听完这句话,也就释然了,是啊,自己为什么还要烦恼呢,我们都生活在苦海里,但是有的人选择在苦海中沉沦,将苦海弄的更脏,有的人选择了坚持,即使眼前望不到岸,却依旧不停的向前游去。
有的人穿着黑棉袄,却已经冻死了,有的人穿着黑丝袜,可是她却依旧活着。
服务员小妹子穿的是黑丝袜儿,张是非望着那拎着啤酒进来的小妹子,不由得又想起了这一句,想想这是李兰英会的少有几句有哲理的话,李兰英啊李兰英,张是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现在你在哪里,你哪里有没有黑丝袜儿看?
快了,很快了,张是非心中默默的念道,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你会没事的,即使你入了魔也会没事的,如果崔分头他没办法,大不了我们再去一次瀛洲神仙总是办法的吧。
就在他再次陷入沉思的时候,那个黑丝服务员妹子将啤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崔先生甜甜的说道:“哥,现在启开么?”
崔先生对着这妹子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瓶启子(开盖器)也不用留下了,我们自己有。”
那小妹子应了一声,出去了,崔先生拿起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张是非说道:“行了,别琢磨了,来喝酒。”
张是非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对崔先生说道:“那你倒是启开啊?”
崔先生猥琐一笑,便对着张是非说道:“我喂你喝得了呗,要喝酒,自己想办法。”
说罢,崔先生右手握着那瓶啤酒,右手上的黑气竟然慢慢的出现了,那黑气钻进了瓶盖儿里面,顿时,瓶盖儿被涨开,只见崔先生举起啤酒,在张是非的眼前咕咚咚的喝着,似乎带有一丝炫耀的成分一般,他那不断蠕动的喉结儿,以及嘴边儿流淌出的啤酒沫儿,无不给张是非传递了一种十分美味的感觉。
要说,下午的时候,崔先生说要和他们吃宵夜,所以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饭,张是非这时候还真的渴了,他忽然觉得,这应该是崔先生在考研他,所以他便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头望着易欣星,崔先生用的是仙骨,真不清楚这老易会用什么手段。
可他失望了,老易并没用手段。
只见易欣星听完崔先生这么一说后,呆头呆脑的‘哦’了一声,然后拿鸡酒瓶就往嘴里送,用牙将那瓶盖拧开,然后递给了蔡寒冬,蔡寒冬有些尴尬,但是依旧接了过来。
张是非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望了望崔先生,崔先生也在看她,那神情分明是想要知道他现在的力量,张是非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他拿过了一瓶啤酒,然后对着崔先生说道:“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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