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熊是第一期里面的活宝,和另外一个叫吴宝地的沪上人被大家成为南非双宝,有他们在的地方一般都是笑声不断,现在他话声一起,众人都一起笑了起来。
项骧被陆梦熊说的脸上一红,他其实建议猪突的原因是想把守军的马弄过来,前些日子他随同俄军侦察的时候,他骑得蒙古马和哥萨克骑的顿河马没办法相比,虽然日军的马也不行,可要比蒙古马好些,据说是从法国引进的盎格鲁诺曼马,虽然并不是很适应东北的寒冷气候。“我也是从实际出发,唯有快速突然的发动攻势,我军伤亡才能降最低,现今只有把部队潜伏到距敌阵地一百米左右,短暂快速炮击之后立即发动进攻,才能以最小的损失杀入敌方据点。”
项骧其实说的战术完全正确,这是杨锐所提倡的步炮协同战术,这个在一战后期德国人发扬光大的战术现在就在复兴军中普及了。只是他画蛇添足的在最后说到“一旦敌军被逐出战壕,我骑兵营……”什么什么的,使得诸多步兵军官心有不满,当然这种不满不是因为兵种,而是感觉项骧如此轻松的就抢了他们的功劳,战功就是军人的荣誉,而荣誉对于军人来说就是生命。
“我方还是正面压迫,侧翼突击为好。”黄大钧如此说道,部队扩大之后,他也从连长升为营长了,“其实打下来不是很难,难得是怎么样防守。我方在第二集团军的最右翼,按照日军进攻的特点,最喜欢攻击侧翼,一旦日军派出援兵,那么我们这个位置就首当其冲。军团司令部除了下达进攻命令之外,有没有下达防守命令,他们要我们占领三尖pao地区之后防守多久?”
现在讨论的东西只是雷奥私下提点的计划,杨锐的本意是让军官们心里有所准备,现在见黄大钧问到防守问题,杨锐道:“现在我们只是在推演进攻情况,司令部还没有下达正式进攻命令。我军只是很有可能会在第八军占领黑沟台后被投入到三尖pao地区。至于需要防守多久,这个也需要大家推断。”
见说到防守,工兵团团长王世谦道:“现在外面气温太低,地面结冻情况严重,没有足够的燃料难以构筑工事,上次虽然用了豆油,但是植物油燃烧温度较低,建议还是使用煤油为好。按照战区的估计,我们最少需要五百桶煤油。”
冬季作战问题良多,这也是复兴军遭遇的第一个冬季战争。为此有很多东西需要总结。见王世谦说到煤油,杨锐问向参谋长马德利多夫上校,“你知道哪里有大量的煤油吗?上校。这个是重要物质,没有他冬季难以固守任何阵地。”
马德利多夫也知道煤油的重要性,连忙说道,“有的,有的。在奉天城里就有诺贝尔石油公司的油库,里面应该有足够的煤油。我会向集团军报告这个要求,一个礼拜将会弄来足够的煤油。你放心吧,王。”
诺贝尔石油公司杨锐知道。他是美国美孚石油在东北的竞争对手,靠着俄军的支持,美孚已经完全被逐出了东北市场。“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上校。你要是在一周之内没有弄到五百桶煤油,那就由你去挖工事了。”杨锐半假装半认真的说到。
战前动员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两点。火炮问题、工事问题、防守问题、煤油问题、保暖着装问题、预备队问题、医护问题等等,凡是能想到的事情办法都说了一遍。剩下的就是靠着大家在战前努力去解决和准备了。散会之后。张宗昌却是没走,刚才的会议他只是听没有说,他其实完全不懂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其他说的那些东西他也是一知半解的,若是换个话题,比如推牌九之类的。那么他可要唱主角了,可军队就是军队,推牌九还是在赌桌上说的好。会议之后,他算是对压自己一头的第一师算是服气了。和他们比起来,自己一说到打仗脸都不知道往哪里埋了。
“大帅,”他还是如戏文里那般呼杨锐,“俺的第二师怎么弄啊?”对比之后知道了差距,他选择很担心第二师的存亡,正面战场不比以前在后面剿匪,一个不好可就要全师尽墨了。
“第二师?”杨锐有些头疼,这个瘫子师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好处理,整训的话那些俄军军官完全不让,不整训估计一和日军接敌就要溃散了,到时候乱兵一冲,难免会影响第一师的士气,杨锐只好道,“效坤啊,第二师这次就不会有什么任务了,本来嘛,按照实际的情况是要对第二师加以整训的,但是现在战事紧张也就只能放到后面了。”
听闻杨锐说第二师没有什么任务,张宗昌心中又忧又喜,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可是现在麾下却难以让他实现这个愿望,带着他们真要上了战场未必能平安无事。他看着杨锐心情复杂异常,一会又低声说道,“大帅,你能带着俺也去战场看看么?俺,俺其实也想带着兄弟们上战场,可是他们那些人太不争气了。”
原来张宗昌倒也有这样的心思,杨锐腹黑道,“怎么,你也想上战场吗?还是第二师想上战场体会体会?”
“啊…”张宗昌没想到自己一说杨锐就似乎同意了,喜道,“三旅的那些胡子们想上战场见识见识,但是他们人也不多,其他的都不想上。俺其实也想上,就怕自己不争气,耽误了大帅的筹划。”
“什么筹划不筹划的,”因为张宗昌的提醒,杨锐正想着怎么把自己人绕过那些俄**官好安插进去,只要适当的控制,打打仗对整编第二师还是有利的,想到这他笑的越发和蔼了,“效坤也是男子汉,老缩在窝里和娘们有什么出息。你回去以后好好等诸人商议一番,看看大家的意思,真想上阵杀敌的队伍报上来我优先安排。”又怕诱惑不够,杨锐再加码道:“我还要向俄毛子请示一下,看是不是能让这些要上阵的兄弟们去奉天城里逛个一两天,好让大家伙快活快活。”
自从张宗昌所部到达文官屯编入独立军之后,在杨锐的严令之下就只能缩在营帐里,每日由着俄毛子军官鞭策着,勤加训练,那些修路工、农民倒还能接受,这训练和种田一样的苦,但看在有钱拿的份上,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是那两千多胡子按捺不住寂寞,加上奉天就在十里之外,夜夜看着奉天城里的灯火心里好像猫抓般难受,特别是口袋里军饷不少,这些银子好像会咬人一般,着实让人不舒服。不过被警戒哨抓了几十个摸出营的士兵并关了禁闭之后,这股出营潮被止住了。
听闻杨锐同意让参战的士兵出城,张宗昌乐手足无措,脸上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他自己可是个赌棍,整日在营房里偷偷推牌九哪有去城里推爽快啊,那首野歌怎么唱的来着:
当胡子,不发愁,
进了城里住高楼。
吃大菜、逛ji馆,
花钱好似江水流。
枪就别在腰后头,
真是神仙太自由。
他赶忙起身立正,再一个四不像的敬礼就屁颠屁颠的回营动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