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在北侧画舫共度良宵时下手。偏偏如今红拂受了伤,在其身侧照料的仆人必定不少,再加上前去探视的勋贵公子,似乎北侧那艘稍小的画舫一瞬间成为了焦点。
“荀大哥,如今怎么办?”
程明道有些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绪。他们可以等,但常子邺那里怕是等不下去了。以常小公爷的性子,若是命人此时冲将出来,岂不是会与探视红拂的勋贵王孙撞的一个照面?
“还能怎么办,等吧。”
荀冉又饮下一杯三勒浆,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今除了等待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独孤义能够离开中央画舫,这样他们才有动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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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侧的另一艘画舫上,红拂正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她周边围满了长安城的勋贵子弟,王孙公子。这些公子哥没有一人不想得到红拂,但此时此刻又不能表现出一丝轻浮,只得就这么远远望着床榻上的佳人。
这些人中,当然也有独孤义。
与这些忧心忡忡的看客不同,独孤义此时早已勃然大怒。
红拂的这一失误让他之前的布局全部白费,那数万贯银钱自然也不可能向临淄郡王要回来。
这还是不打紧的,最要命的是独孤义丢不起这个人。
他力捧的歌妓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这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独孤家名满天下,想不到会因为一个女人被天下人耻笑,直是让独孤义愤懑不已。
“闪开,都给老夫闪开。”
独孤义只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们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独孤义能够感觉的到。
这种感觉就像无数蝼蚁在身上爬行啃噬一般,让人痛不欲生。
围拢的勋贵公子纷纷愣住,他们实在想不到昔日里仪态有方的独孤家家主怎么会突然暴怒,并将怒火撒向他们。
独孤义却是全然不顾这些,一把掀开众人,扑向床榻。
他揪住红拂的衣袖想要将红拂拽起,却怎么也拉不起来。
再次出乖卖丑,独孤义已是忍无可忍。
他愤而转身,歇斯底地的怒吼道:“都给老夫滚。”
这下再没有人敢留在这间舱房中,一哄而散下皆是逃出房去。
“你给老夫醒来,给老夫醒来。你这个贱人,你可知道你这一摔把老夫一世英名就这么摔没了。”
他双手向红拂脖颈掐去,红拂许是吃痛下呼吸困难,下意识的咳嗽了几声。
独孤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咬了咬牙,竟然又加了几分力。
便在他正卯足气力准备将红拂掐死时,只听得倏地一声,独孤义背后一凉,紧接着整个身子跟着软了下去。
“快,快上去把这个老匹夫给我绑了,拖到布袋里。”
常子邺放下手中吹管,急切的吩咐道。
事有突变,留给他的时间更少了。
若不能在众勋贵王孙回到舱房前将独孤义拖出去,便不可能按照既定计划乘小舟从曲江池北口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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