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放走碧儿心烦,而是因此时韩梓衣眼中丝毫不见对他的关心。
一道劲风掠过耳畔,沈禁紧握成拳的手砸在她耳旁。
“洛惜,你可知你所作所为?”
以沈禁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得出她是有意放走曲颜。
在碧儿今日出现在岳城之前,她并不知晓原来碧儿的真正身份竟燕国三公主。但在她看来隐藏身份并不重要,只要曲颜没有对她隐藏真心。
在曲颜发现她却将长鞭朝沈禁抽去的那一刻,韩梓衣不仅凭借气息便认出曲颜,而且确定曲颜在国师府时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看待。她韩梓衣活到现在,碧儿算是她第一个朋友。她自然会选择冒险拖住沈禁放走她的第一个朋友。
望向沈禁近在咫尺的脸庞,她道:“论计谋,主子不输曲颜。论武功,主子更在曲颜之上。曲颜落在主子手中必死无疑,洛惜不过是想放她一条生路。”
沈禁沉声道:“洛惜,所以在你看来本国师还比不上碧儿重要?”
韩梓衣神情一怔,这能比吗?
碧儿是她的朋友,而眼前的沈禁则是她的仇人。
她道:“洛惜不过是区区女奴,主子又何须在意洛惜心中的想法。难不成真如曲颜所说,洛惜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有所不同?”
韩梓衣扬起一抹浅笑,见沈禁蹙眉欲张口回答的一瞬间。不愿听沈禁回答的她突然仰头吻上沈禁冰凉纤薄的唇。
淡淡的药香自她口中弥散开来,此时韩梓衣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一瞬漏跳一拍。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沈禁自然会露出破绽,她扬起手刀便朝沈禁脖颈劈去。
只听一声闷哼,原本罩住她的那一抹白影便倾然倒在地上。
苏凌见韩梓衣已打晕沈禁,他站在不远处汇报:“洛惜,晋一已被我放倒。”
在洛惜出手拖住沈禁之前,她便吩咐他在曲颜离开之后,设法放倒晋一。
苏凌不知韩梓衣怎何会帮曲颜,不过这些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有趣便好。
“所以我们这是要逃?”
“恩。”韩梓衣缓缓点头,深沉的目光却并未从沈禁脸上移开。
苏凌不解蹙眉道:“一张冰块脸有什么好看的?”
苏凌说着走到韩梓衣跟前,随进蹲下身去搜沈禁的身。
他身无分文,而韩梓衣是沈禁的女奴自然也没钱。但沈禁是谁,姜国国师,身上除了钱之外,定还随身携带着宝贝。
“怎会没有,宝贝呢?”苏凌来回在沈禁身上搜了三遍,却发现除了钱票之外,便只有一张画纸。
“这画像上的人为何没脸?”
韩梓衣见状径直抢过苏凌手上的画道:“这并非值钱的东西。”她说着便将画收入怀中。
“不值钱?”手中一空,苏凌打量着韩梓衣叹了声气,“女人啊,还真是口是心非。既然不值钱,你为何把画像收起来?”
韩梓衣默了默,反驳道:“这画虽不值钱,却是我画的。苏凌,我和沈禁之间还有账未算。你去寺庙门口等我。”
虽被韩梓衣拿走的那幅画像上,并没有画脸,但苏凌却凭自觉能够猜出,韩梓衣画的是沈禁。以苏凌在这世上活了二十八年的经验看来,女人画男人的画像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因为相思,另一种情况则是为通缉对方。
画是韩梓衣所画,而她又是伺候在沈禁身边的女奴,很明显第二种情况不成立。
顺着韩梓衣的视线,苏凌的目光不由落在沈禁的脸上。
这沈禁虽被称为冷面国师,却又因其貌美而享有貌冠京都之名。此时洛惜以下犯上设法打晕沈禁,并赶他去寺庙门口把风。
她该不会是……想对沈禁霸王硬上弓?
不过这样岂不是证明他这次所投靠的人更与众不同,更有趣?
“好。”苏凌闻言点了点随即朝寺庙门口走去。
见苏凌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韩梓衣缓缓蹲下身,看向陷入昏迷中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温润的沈禁,在他耳畔轻声道:“沈禁,是时候把你欠我的账还给你。”
韩梓衣说完便埋头朝沈禁白皙如玉的脖颈咬去,此时她却不曾注意到紧闭双眼的沈禁却在这一瞬睫羽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