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话毕,她的一双冷眸,仿若浑然不以为意一般,浅浅流转。
然而,就在蒙子田、李魁等人这尚在犹豫之时,霎时,只见她好看的樱唇冷冷一勾,整个人毫不留恋的率先转过了身。
司徒空无意间瞥见君卿那抹幽冷的背影,脚步猛地一顿,嗫嚅的嘴唇,张了又张,最终似乎仍是无奈,只得生生的怔愣在了那里。
饶是君胤,此刻也毫不意外的眉头一蹙,就凭他这小侄女儿如今这把控人心的手段,哪怕就这样*裸的摆在他的面前,也真是愈发的让他看不懂了……
京郊之处,夜风凉凉袭过,而这里的京郊别院则更是让人一度无言。
君卿眸色不变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姿态难得优雅的迈出了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蒙子田的眉心皱了又皱,看着那冷厉果决的背影,胸腔之中那股不安分的火焰,在那星火点燃之后,便是那般的不易被他所压制住!
他忍不住的朝李魁、坪子等人瞥去一眼,再奋力一望,那果真挥一挥衣袖,丝毫不带留恋的脚步,他心中虽仍是有些尚存的恼恨,但好歹关键时刻,他尚且能够用理智,将某些事拎清!
眼看着那一身黑衣劲装的女子身旁的暗卫,就要搀着她扬鞭打马,他索性心中发狠,银牙一咬,化作夜色残风中独留的那一声困兽挣扎的低吼,“神兵尊严……”
“不容泯灭!”
“暗三!”
君卿察觉自是察觉到了暗三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眸带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暗三犹自不懂的摸了摸头,恕他实在没有弄明白,小王妃之所以答应司徒小侯爷,要的无非就是神兵的兵权,为何眼看肉就要送进口中,常人又岂会就这般将他拒之门外?
“小王妃……”暗三困惑的凝眸看了她一眼,仿若察觉到那人陡然凌厉起来的眼神,他不由得猛地低垂了头,心知他这般竟是逾矩了!
然而,殊不知,在他暗三的心里,什么时候小王妃的威望竟是和他们夜鹰一向敬重的主子,放在了同一个高度!
“卿卿!”就在君卿走之后不久,君胤只留给了那群兵将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脚尖轻轻一踮,慵懒却又不失桀骜的身形,瞬时从他们的眼前,猛地化作一道光影般掠过!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根本他再开口多说什么,君卿便已知了身后来人是谁。
她潋滟的眸光,微转了转,却是并不打算对此,多做一番解释。
君胤虽是三两步,就跟上了眼前之人,但好不容易摆脱了司徒空那碍眼的小子,难得有算得上是“独处”的机会,他又哪肯轻易放过?
“卿卿,神兵的事,那群人不过只知做困兽之斗的懦夫,本少看着就眼疼,如若他们实在不答应,卿卿根本就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去理会……”
一路上,君胤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君卿的身侧,那张嘴自打离开京郊别院之后,一张一合的简直就没有停过!
“哼!要不是看在卿卿和他司徒侯府相交的份儿上,本少又何须卖他这个人情?夜半三更的跑到这种地方……”
“当然,卿卿你若是真的是为了你胤哥哥着想,国宴之上,哪怕咱们定国公府那一文一武的比试,就算是真败给了北齐的那凌墨尘倒也无妨,到时自是有你胤哥哥和老爷子给你撑着!”
“咱们府的卿卿,只需做个……”被宠着的女王就足够……
奈何君胤的这番话,并没有说完,君卿潋滟的眸子,危险的一眯,在踏进东芜苑的那一刻,只听她冷声开口道;“蝶儿,送客!”
“嘭——”
东芜苑的大门瞬间紧闭,君胤桀骜的一双眸子,蓦地泛起了一抹恼色,他这般的小心翼翼……竟然只换得被里面那女人,这般的毫不留情!
仅仅只轻描淡写的挥了挥衣袖,就已如此将他关在门外……
然而,就在君卿如此干脆果决的甩手走人之后,司徒空不禁抬眸看了看那群和他一样,被弄得怔愣在原地的那群人,不由得兀自轻叹了口气,既然她的态度如此,他也定不可能勉强,如今他司徒侯府的神兵,恐怕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副将大人,你说说……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作为老实人的先锋,老马哥眼见着那人说走就走,嘴里的诚意,恐怕也只能说说罢了!
不过,饶是当他想到他们这群人竟这般被人戏弄一番,现下想来,他竟仍是免不了的一番火大!
“咳咳!咳咳!咳咳……老马哥问得不错!”坪子在素问果断的转身之后,虽然指尖残留的那抹温度,让他无端的泛起了一股不舍,但是在正是将这种兄弟义气的时刻,他又如何能不为他们的神兵着想?!
蒙子田整个人的身影,被月色恰到好处的笼罩在一旁的阴影里,这让众人这时,根本就不能查探到他此时面上诡异的神色。
想到那人一身黑衣劲装,墨发无风自扬,那般诱人的樱唇,如此青葱如玉的纤纤十指……
那人……她当真还是传闻里那个花痴草包废物的叶家……不,这天曜帝京,早已没了叶家!
难怪……她竟早已不是了!
如此韬光养晦,倒也算得上是难为她了……
蒙子田素来无波无澜的眸光,竟罕见的蒙上了一层暖色。
他周身气息倏然的变化,看得一旁的老实人,不由得暗自咋舌,只见他的眉心,轻拧了拧,随即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滋味儿的,兀自冷哼了一声,“蒙副将,既然那些人如此没有耐心,之后的事,不谈倒也无妨……免得日后,给了希望,又是一场血淋淋的真相……”
本来正沉浸在自己神思之中的蒙子田,听了这番话,倒是心底颇为排斥的兀自拧了拧眉,莫名的驱使下,他竟下意识的反驳出口:“她……绝不会是这样!”
此话一出,不仅是李魁等人愣了愣,他自己也霎时怔了怔神。
跟着身后亲兵正欲模样无奈,抬步离开的司徒空听罢此言,脚步猛地一顿!
一双黯淡的眸子,竟突地迸射出令人心惊的亮光!
须臾,他的嘴唇,难得带了几分志得意满之意的轻勾了勾,果然,司徒侯府,尚且有救……
天曜帝京,崇国公府
“哈哈!崇国公这是在给我说玩笑话罢?”几日未曾上朝的崇国公,在经历了丧子之痛之后,整个人虽说是因救驾有功,如今可谓是深得了宫里那女人的宠幸。
可是奈何仍拗不过,他本身早已年过半百,这身体能挨过一日便是一日的事实。
这段日子他哪怕是在这崇国公府里深居简出了好一段日子,但总算是不可避免的,让他探听到了好一些消息!
按理来说,亲手杀他子的凶手,已经被夙太后锁紧了大牢之中,整个左相府也因着他这一番动作,树倒猢狲散,更甚至是免了死罪,活罪难逃的将其罢黜了官职,贬为了庶民。
不过,倒也不知为何,伴随着这天曜国宴的日子,一日比一日更为临近,他这心下可谓是日渐不安着……
他的眼皮,总是在不安的跳动,甚至,他专程为此,从不远处的寺庙里,请来了大师做法。
然而奈何,这背后的那一双大手,依旧是将他牢牢束缚着,死死的扼制住他的咽喉,让他无从逃脱!
眼前这位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那人,仿佛若有所觉似的,冷厉的眼风,霎时向他一扫!
崇国公整个人的身子不由得一震!
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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