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蔓延。
周景病情尚未好的利索,熬了药喝下去后便准备休息。
虽然已是夏季,但山间的夜晚还是冷的出奇,三人除了把门窗关紧外,都要盖上厚厚的棉被才行。
这一晚三人都睡得很早。
周景喝了中药,又用热水泡了脚,头刚接触到枕头就昏昏睡去;苏言因为下午看书太久的缘故,困的抬不起眼皮;至于向南,他白天背着周景跑来跑去也耗费了不少体力,缩进被窝里不久便打起了小呼噜。
夜入中天,宿舍里安安静静,只听得到三个男人呼吸的声音。
向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人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梦里的他把周老师压在身体下面,肆意的在周老师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揉捏,一边捏一边嘴里还冒出些他听不太明白的词语。
周老师也有些不像平时的他,微张着唇,眼神迷离,从嗓子眼里发出隐忍的声音。
看着周老师痛苦的神情,向南立刻就停下了动作,可周老师却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要他继续。
向南有些不解,何为继续,要怎样继续?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周老师呢,怎么也在这里?但让向南感到意外的是对于这个奇怪的梦境,他并不排斥,甚至在心底里还隐隐有一丝惊喜。
他尚且不明白这个梦境代表什么意义,但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被濡湿的床单与内衣,向南破天荒的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一丝恐惧。他下意识就在宿舍里寻找周老师的身影,可他睡得太沉起的太晚,周景跟苏言早已收拾好去了学校里。
不知怎的,看到周景不在,他居然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如果弄脏床单跟衣服的事情被周老师知道的,虽然周老师脾气好不会怪罪自己,可连他自己都觉得于心有愧,无颜再面对周景。
他换好衣服,发现周景把蒸好的红薯给他在锅里热着,小米粥也还有剩余。
向南瘪了瘪嘴,简直想立刻就冲到周老师的面前,但是现在还不行,他必须把床单跟衣服洗干净之后再去跟周老师见面。
怎知还没洗多久,就见门口一个人影越来越近,口里还周老师周老师的叫着。
向南放下洗衣盆走了过去,发现来人正是江雨。
江雨脸蛋儿红扑扑的,扎着个马尾辫,手里挎着一个竹篮子上面盖着蓝色的粗布,见到向南后便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周老师呢?”
“周老师上课去了。”向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上课?”江雨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有没有搞错啊,他可是病人。”
向南咧开嘴,笑呵呵的说:“已经好了,周老师现在很健康。”
“健康个蛋蛋,从没见过身体这么虚还不爱惜自己的人,仗着现在年轻就为所欲为,等以后老了就后悔去吧!”
江雨很生气,她的确是对周景很有好感,可周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这一点让她尤其看不惯。
明明走的时候提醒过他,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可他居然敢第二天就上课去。
老师这活儿本来就很要命,站在那里一站一个小时不说,嗓子也不能停,很多老师到了中老年都会犯职业病,更何况周景自己本来身体就虚。
江雨是从医的,最讨厌病人不爱惜自己身体,偏偏这个病人还是周景,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她跟周景没亲没故,想必她的话周景也是听不进去,所以她只能自己气自己。
倒是向南,听了她的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江雨叹了口气,无奈的将竹篮子递到向南手边:“给,这是我家鸡这几天下的蛋,送给周老师补补身体。”
“为什么?”向南有些怔愣,因为鸡蛋在要啥没啥的村里算是很高等级的营养品,这一竹篮子鸡蛋最起码有几十个,江雨居然要送给周老师,而且不收钱。
江雨双手叉腰,调皮的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接就道:“还能为什么,我看上你们家周老师,想娶他回去呗,这一筐鸡蛋算是聘礼,收了我的鸡蛋就是我的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周老师白给你重取名字了。”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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