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若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纵容她,放任她,也对她极尽耐心,可她却总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不免觉得很是挫败。
“皇上就当我是任性吧。”初栀不想多做解释,只是顺着祁若玉的话说了一句。
这一次,初栀没有用“奴婢”自称,这让祁若玉觉得初栀终于有所改变,他心里舒服了些,便没有强求:“好,我答应你。”
初栀在琴桌上摆好小香炉,单手焚上檀香,随意拨弄了一下古琴试了试音,随后便开始弹奏起来。
旋律缓慢柔软,却又带着些惆怅和忧伤,并不是那种浓烈的悲伤,而是淡淡的伤感,到了后半段的时候,又隐隐含了些决绝的意味。
这首曲子并不长,只两三分钟便已终了。
初栀停手之后,祁若玉沉默了许久,似乎一直在回味这曲子的感情,半晌他问道:“这曲子听来有些感伤,是你自创的吗?”
初栀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只是轻声问道:“皇上喜欢吗?”
“曲子是好听,只是伤感了些。”祁若玉如实说出心里的感受,末了好奇地问道,“这首曲子可有词?”
按照祁若玉对初栀的了解,她所弹奏的每首曲子都该是有词的。
初栀点了点头,道:“皇上若是想知道词,我今夜写下便是,皇上可明日命人来取。”
“好,明日我亲自来取你的词。”祁若玉微微一笑,心情却好了起来。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初栀第一次主动说“明日还可以来”,祁若玉难掩脸上的喜悦之情。
“时辰不早了,皇上请回吧。”初栀站起身,隔着帘子对祁若玉福了福身。
祁若玉没有生气,顺着初栀的意思往门外走去,快离开屋子时,他回头问了一句:“这曲子可有名字?”
“有的,”初栀回答,“叫《再抚一曲》。”
“《再抚一曲》?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名字。”祁若玉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门外传来了小梨恭送皇上的声音,初栀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流墨染几乎是立刻就出现了,他抬起初栀的手,绢布上已经明显地印出斑驳的血印,他眼神微闪,心里又是一痛。
他是真的不明白,初栀现在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腾自己?
这时,小梨抱着药膏和干净的绢布跑了过来,她一边掀开帘子,一边道:“初姑娘,快,赶紧换药,这样应该可以缓解伤痛。”
一回头,小梨就看见流墨染正抓着初栀的手,小梨一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怎么觉得刚刚好像从流墨染的眼神里看到了心疼呢?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心疼。
小梨眨了眨眼,再次看了过去。
可流墨染已经放开了初栀的手,脸上也已经恢复了往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凝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冰冷,让小梨觉得刚刚都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