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盈起身,揉着她的手腕无不心疼的道:“手是不是很酸疼?累坏了吧?来,坐下歇一歇,喝口水!爷带了药膏,这就给你抹上。”
绿鸳和红杨已经忙着在一块干净平坦的大石头上讲毡毯铺好,徐初盈由着燕王扶了自己过去,冲他柔声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娇气呢!爷太小瞧人家啦!”
看那林子后头半点儿动静也没有,徐初盈心里暗暗失望,忍不住有些挫败,担忧的道:“爷,你说司马先生他会不会不为所动啊?”
这九首曲子无一不是自己精心挑选,他若是琴痴,不应该没有反应的啊!
难道,是自己的技艺不行,他瞧不上眼?
“不会!”燕王倒十分有信心,笑道:“盈盈的琴声如同天籁,这些个粗人尚且听得呆了,何况痴迷琴道的司马?放心吧,他一定会见咱们的!”
众亲卫默默吐槽:王爷,属下们也分得出好歹的好不好,怎么就是粗人呢?
徐初盈听他这么说这才又欢喜起来,笑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果然,很快便从林子那头传来了司马翟的声音,邀请他们进去。
他说是邀请,其实就是让他们自己闯阵而入。
至于能不能破阵入门做客,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燕王朗声应答,便领着众亲卫入阵,将徐初盈揽在身旁,寸步不离。
司马翟果然有些本事,燕王领着众亲卫足足一个多时辰,才穿过这片林地,走到了那竹篱茅舍之前。
司马翟就站在那建造距离地面越有一米高的竹屋门口廊上,抚掌呵呵笑道:“王爷好本事!在下原本以为王爷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进来,不想才一个时辰一刻钟!”
燕王一笑,道:“这是先生手下留情了!不然,恐怕本王走到天黑也无法脱身而出!”
说毕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竟忍不住生出几许惺惺相惜之情来。
徐初盈微微福身,含笑道:“司马先生!”
司马翟偏了偏身以示不敢受礼,拱手笑道:“王妃折煞草民了!方才弹琴之人可是王妃?这几首曲子之新颖惊艳闻所未闻,王妃琴技之高超,更是令人叹服!”
徐初盈微微一笑,柔声道:“司马先生过奖了!”
徐初盈心下有些吃惊,这司马翟竟如此年轻,她原本以为至少也得四十以上了呢,如今看来,也不过三十出头。
一袭青衫,举止潇洒不羁,面皮白净,温言微笑,哪里像一个武艺高强、擅于排兵布阵的帅才,分明是个儒雅的隐士!
唯有那双眼睛,潋滟着两潭深水,轻轻一转间,令人不敢逼视。
“哪里!是王妃谦虚了!”司马翟笑呵呵的,抬手笑道:“王爷、王妃,请!寒舍简陋,还请两位见谅!”
心中却没来由的有点儿失望,王妃娘娘怎的不说把这几首曲子赠给他呢……
“司马先生客气!”燕王笑着拱了拱手,轻轻揽着徐初盈上前。
绿鸳、远浦等规规矩矩垂手守在竹篱之外,并没有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