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件事是宁氏主动向乔老爷提起的。
既然无法挽回,她总得自己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倘若真的是被剥夺管家权,这让她情何以堪!
乔锦珠气得不行,可见宁氏阴沉着脸显然心情十分不好,也不敢造次,难得的居然老老实实。
乔锦玉闻言心中畅快,暗暗松了口气。
尽管那两个姨娘也不是什么好心眼的,可至少她们当家不会视她为眼中钉,不会来找她的麻烦,这就够了!
绸缎庄的生意正常了起来,这天早上高绍远赶车送乔锦玉去店铺里,乔锦玉与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说起昨日险胜,乔锦玉对他自然是感激的。
高绍远听到宁氏被乔老爷狠狠的教训,甚至连管家权都被剥夺了,心中那叫一个畅快,就好像听到徐初盈被自己的父王狠狠教训一般。
“对了,这份东西,你顺便帮我给我爹送去吧!“乔锦玉将那份昨天自己整理好的销售计划书交给高绍远。
高绍远问明了乔老爷在哪儿,点头接了过来。
“今天没有什么事了,明天上午我们还在那天见面的那处茶楼见好不好?我还有好些事想要同你说,问问你的主意!顺便,如果有空的话,你带我去码头那处小仓库看看买回来的料子,如何?”
末了乔锦玉又笑吟吟的说道。
她的语气格外的温柔,神情也格外的柔和,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波光轻泛,仿佛透着欲说还休的情意。
她整个人,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一个神色间,仿佛透着一种信号,一种搅乱人心的信号。
高绍远已经快十七岁,虽然尚未娶妻,连个正式纳的妾室或者过了明路的通房也没有,但并不表示他没有过女人。
尽管他在这上边也不上心,但并不表示不懂。
一时看着乔锦玉,他有点儿发怔。
她的态度,让他有点——捉摸不透。
乔锦玉是个美人儿,如果是从前,她这般半隐半露、似是而非的对高绍远,高绍远哪儿还会客气?定然笑吟吟的主动揽美人入怀了。
可是现在,想想自己一无所有身为奴才的身份,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暗暗失笑,堂堂的乔家大小姐,怎么可能看上自家的“奴才”呢?自己落到了这等地步,还发什么狗屁的春秋大梦!趁早醒醒吧!
“是,大小姐!”高绍远瞬间恢复了清明,冲乔锦玉略略弯腰行礼,恭敬的退下了。
乔锦玉咬了咬唇,气得暗暗跺脚:这个混蛋!是真傻还是装傻!
高绍远将东西送到乔老爷所在的乔家酒楼总号后堂,不想刚刚进屋,一名伙计从他身后进来不留神被门槛绊了一下,“啊!”的一声身不由己朝他身上扑了过来。
高绍远猝不及防来不及避开,向前一跌,扑在了一张长方桌子上。
如果他只是扑在了桌子上,那也没有什么。
可偏偏此时一位账房先生正坐在那里埋头算账,他这么一扑,算盘“啪”的一声被他扑飞了出去,账房先生辛辛苦苦差不多算好的账一下子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