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他睡了很长的时间,直接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清晨,仿佛从前的警觉都消失不见,其实道理很简单,他已经没有必要再提心吊胆的生活下去。
德罗希琴是「颠覆獠牙」的大本营,尽管启示山一战令「颠覆獠牙」元气大伤,可至少「颠覆獠牙」还保留着组织框架,不像「光辉圣堂」连个影都没了,而「颠覆獠牙」内极少有人认识夏兰,何况他现在乱糟糟的尊容,哪怕熟人都难以辨认,若非换了身干净的服装,恐怕他之前的形象连旅店都难以进入。
事到如今,希瑟帝国与「颠覆獠牙」的关系已经是浮出水面上的事情,奇怪的是帝国内的民众很少有抵制抗拒的情绪,或许,胜利者才有言权的缘故吧,若是帝国战败,「颠覆獠牙」肯定会面临另一番的场景。
夏兰在德罗希琴待的第四天,那天的降雨量不大,闷在旅店久了的夏兰自然想出门闲逛一下透透气,无独有偶,与他抱着同样想法的不少,街上终于不再和原来一样冷清,至少可以看见三三两两撑着伞来往的人群。
在逛完爱丽丝戏剧院,准备前往著名的费罗伊德大拱桥之时,他无意间与一个匆匆赶路的陌生男人生了肢体上的轻微碰撞,那名男子很有礼貌,撞到夏兰的第一时间便表达了歉意,只是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
当时夏兰并未在意,可偏偏对方在道歉时手指上露出的灰白戒指令他有种熟悉的既视感,短暂的思索,他才想起那枚戒指似乎与代表「颠覆獠牙」身份的戒指属于相同的造型。
没有半点迟疑,他悄悄跟上了那名陌生男子,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形迹可疑地从一家装潢华丽的会所后门里进入。
预感到会有不同寻常之事生的夏兰自然不会放过潜入偷听的机会,隐匿掉自己的气息,感知着对方的行踪,不一会儿他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某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天花板上。
透过天花板的缝隙,他一眼便看清了大厅内的情况,而他之前跟踪的陌生男子,此时正与一群人一脸凝重地围坐在一张长桌上。
众人都没有出声,看样子似在静候着关键人物的出场,半晌,大厅门推开,一个身穿黑色祭服的男人在两个侍卫的随同下出现,而长桌上的人纷纷起立,向对方低垂下脑袋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那男人只是摆摆手视作回应,然后理所当然地坐上了长桌的主位。
“诸位!久等了。”
“祭司大人!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
长桌众人齐齐道。
“诸位言重了。”主位男人笑着说了声。“接下来我们谈论正事吧。”
“是,祭祀大人。”
“启示山一战,吾等针对圣堂尽管取得了最终决战的胜果,可教内众多的祭大人及高层都在那场战争中相继力战身亡,如今只剩下留守德罗希琴本部的多摩罗祭大人得以幸存,如今教内可谓风雨飘摇啊!尤其是吾主前段时间消失后迟迟没有现身,导致有心人开始造谣吾主已经在那场大战中陨落,但吾等要说的是,吾主没有陨落,而是暂时困守在某个封闭空间里,迟早有一天吾主都会脱身而出。”那名黑衣祭司神色严肃地讲述道。
“祭司大人,您是从何得来吾主的消息?”在场的一名中年男人激动道。
“此乃多摩罗祭大人通过祷告收到的吾主回应。”黑衣祭司道。
“太好了!只要吾主无事,吾等便高枕无忧了!”另一名男人如释重负道。
“是啊!最近皇室与军方的态度愈来愈暧昧不明了,若非吾主的存在镇压,恐怕他们真的打算过河拆桥了!”又一名男人心怀担忧道。
“哼!要不是那场大战令我们高层精锐尽失,教内新生力量青黄不接,皇室与军方如何有胆量生出异心!”一名男子恨恨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与皇室的矛盾迟早都会有爆的一天,倘若我们一直强势下去,皇室自然不敢有半点违逆之心,可一旦我们衰落,皇室自然不会放过摆脱我们控制的机会!”一名男人冷静道。“如今埃尔德兰都陷入了诡异的大雨之中,外无征战威胁的情况下,皇室会将重心转移到国内的我们身上再正常不过。”
“好了!这次聚会我的任务便是给你们一个安心的答案。”黑衣祭司道:“吾主只要仍然存在这个世上,皇室便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天花板上的夏兰听得有声有色,不曾想「颠覆獠牙」与帝国之间的关系早就存在间隙,如今甚至有爆内讧的可能,但听那祭司一说,看来加尔博得还活着,而对付封禁祂的会是谁?巫王座?还是失踪的圣堂教宗?那场大战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时候,他的眼皮一跳,原来亲所见闻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在他散出去的感知里,一支规模数量都不小的军队竟然缓缓对这家会所拉开了包围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