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
“自在令?!”
下意识的举高手中的纸张:
“自在令,怎么可能?!”
口中说着,忽的转身,瞧着沈亭眼睛灼灼发光:
“鸿运商号是杨家的?杨家兄妹,就是自在令的主人?”
要说姬晟眼下最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人和钱了!
反观杨家,富可敌国不说,更手握重兵,甚至还拥有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自在令!
于内忧外患的自己而言,再没有比杨希和更适合自己的东西了。
对着姬晟毫不掩饰的充满贪欲的眼神,沈亭明显一僵,直到姬晟神情微冷,才勉强道:
“恭喜殿下……”
还没有说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被人拖着从牢房里出来,可不正是商妍?
沈亭语气就是一滞,视线不自觉的转过去,正对上商妍绝望的眸子。侍卫明显会错了意,以为沈亭有话要说,忙停下脚。
不妨商妍忽然扑过来,一把抱住沈亭的腿,张口就咬了下去。
沈亭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咬了个正着,疼的“啊呀”一声,慌忙抬脚就踢。
也不知饿了多久,又受了多少刑,商妍明显没有多少力气,却硬是接连被踹了几脚,依旧死死咬着不放,
沈亭疼的脸上的神情都扭曲了,渗出的鲜血已是浸湿了袍子,再受不得,猛一矮身扯住商妍的头发,狠狠的朝后面的墙壁摔去。
亏得那侍卫伸手挡了一下,饶是如此,商妍依旧栽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分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却依旧死死盯着沈亭,眼神憎恶而绝望:
“沈亭,你不得好死!我家小姐,会替我报仇……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直到被侍卫堵了嘴拖走,商妍都死死盯着沈亭,眼神不肯移开分毫。
沈亭手扶着墙壁,好半晌才道:
“这女人留着也无用,殿下还是让人给处理了吧。”
“大师可还好?”姬晟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按照沈亭话办的意思,“不然孤宣太医过来,帮大师开些药?”
之前姬晟不是不知道沈亭对杨希和的心思。本想着一个女人罢了,能得沈亭这样的智谋之士效忠,也算值得。
可这会儿却是改变了想法——
论起睿智善谋,沈亭和杨泽芳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说是萤火之光之于骄阳也不为过!再加上杨希言这个阿兄,并持有的自在令,杨希和分明就是个大宝藏。除非自己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这样的稀世之宝拱手让出去。
沈亭手不自觉捏紧,半晌又颓然松开——
既是上了姬晟的船,眼下怕是由不得自己不跟着走下去。
至于说希和,待得师母并老夫人被带回来,怕是第一个就会怀疑自己。而看姬晟的态度,分明已是决定了让自己背这个锅,这般情形之下,还想着能拥有希和,怕是痴人说梦吧?
姬晟也是聪明人,明显瞧出沈亭的神情不对,上前一步,和沈亭并肩而立:
“大师之恩,姬晟铭记在心,若晟荣登大宝,丞相之位必虚席待君!”
姬晟说这话倒也有诚意。一则沈亭确然有才,且比那杨泽芳听话的多,二来吗,眼下身边还少不了这个人。比方说父皇那里,沈亭可不得日日前往“祈福”?虽然还有一个苏神医,可那姓苏的明显只认顾准为主子,倒是沈亭,才算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沈亭默然半晌,终是低头:
“殿下客气了。若非得遇殿下,澄观焉能有今日之机缘?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殿下大恩,澄观非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大师言重了!”明白沈亭已想通了其间厉害关系,姬晟神情间的阴郁气息顿时消失殆尽,用力拍了下沈亭的肩膀道,“走吧,咱们去外面坐一坐。我那里有上好的外伤药,不想让太医瞧也行,怎么也要上些药才好……”
沈亭不置可否,跟在姬晟身后走出地牢。两人方转了个弯,正好碰见在侍卫引领下匆匆而入的顾准。
“阿准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姬晟挑了挑眉毛,负手而立,神情中凭空多了些睥睨傲慢之色——
真是得了杨希和,顾准也好,云深堂也罢,于自己而言,不过鸡肋一样的存在罢了。
“无甚大事。”顾准顿了顿,月色之下,竟是较之姬晟更多了几分风骨清峻的傲然之色,“不过是听人说,西寮并叛军围困钦州的事被人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