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管跟着他好好干,若然在外面惹是生非,或者不听沈将军调度,到时候别怪孤没有提醒过你们!”
姬临说第一句话时,赵永方就吓得一哆嗦,到得后来,忙跪地诺诺连声。最后更是再不敢多说,仓惶退下,一直到走出老远,还一身的冷汗——
怎么就这么大会儿,太子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那杨希言的影响力竟这般大不成?
倒是孙青海品出了味儿:
“我怎么觉得,太子话里话外,看重的人是那沈承啊?”
几人吃瘪的事很快悄然传遍了整个大营,所有人瞧着沈承的眼神登时不同了——
怎么看着,这又是一个新贵啊!
这沈承何德何能,不就西山救了次驾吗,先是老皇帝,再是即将登基的新帝,这一个两个的,怎么还都瞧上这么个武夫了?
只是再不服,也就敢想想罢了。毕竟赵永方几人,平日里可不是太子面前最得脸的?连他们都吃了瘪,其他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然更不敢往前凑了。
以致沈承接手大帅的过程异常顺手,便是安排下什么事情来,也不是一般的顺溜,临踏上归途时,虽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头绪,整个军营的面貌已是焕然一新了。
连杨希言一旁瞧了,都啧啧称奇,这个妹夫,还真是个有大才的。
一晃十天过去了,启程归京的日子也到了。
姬临的储君之位早已是天下皆知,场面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地方官员送了一程又一程——这位说不得一到帝都就得登基,哪个不想拼命的往前挤?能在新帝面前留下一点印象,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基于此,对随行在太子身侧的大帅沈承并太子太傅杨泽芳那叫一个眼红——
瞧太子对这两位的态度,那真不是一般的倚重。
这两人一文一武也就罢了,还偏生是岳父和女婿的关系。你说这好事怎么就让一家人占齐了呢!
却是对两人越发恭敬。毕竟,能巴结上皇上的心腹,那也是一份儿了不得的机遇不是?
也有那进不了身的,索性另辟蹊径,开始围着杨希言位置转——
因着种种考量,杨希言这会儿并没有跟着一道回京,除了帮着处置战后事宜外,杨希言也和姬临并杨泽芳说好了,他这会儿并不想走到台前,而是要选择回去后重新参加科考,毕竟于杨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而言,走科举才是正途。
姬临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杨希言是个有大才的,一个解元却靠着军功上位,又能在朝中走多远?
当然,今日立下的大功,姬临也都给记着呢。
好容易送走了姬临一行,刚要回房间休息,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杨希言抬头瞧去,却是自己的长随杨舟。
“爷,帝都有人来了,说是有急事来寻姑爷,徐副帅就打发到咱们这儿了——”
杨舟话里话外,语气明显有些不满。
杨希言愣了一下,来找沈承的?沈承已是在回京的路上了啊,这是错过了?
且杨舟的表情,怎么瞧都怎么不对啊。
蹙眉往外瞧了一眼,明显也是一愣——外面那人虽是一身的风尘仆仆,可依旧能瞧出,分明是锦衣卫的人,甚至身份,还是个千户!
登时明白,杨舟的表情为什么有些发憷了——
锦衣卫的人来了,会有什么好事吗?
再往外瞧,就这么会儿子,有意无意往这儿凑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又寻思着沈承这会儿风头可是正盛,难不成是帝都那里有人在皇上面前上眼药了?
“沈将军可在?在下锦衣卫千户周成,有急事要面见将军……”那锦衣卫千户顾不得打什么官腔,开口就急火火的道。瞧他那模样,若非顾忌着什么,说不好这会儿就会直接闯进来。
听这人语气,倒不像是沈承犯了什么事。毕竟,真是要倒台的,锦衣卫哪里会这般客气?
当下轻吁一口气:“沈将军已经回帝都了,在下杨希言,你有什么事……”
“回帝都去了”周成登时傻了眼,下一刻恶狠狠的剜了眼旁边徐副帅派来领路的副将,“老子要找的是沈将军,你领我到这里做什么?”
说着飞身上马,就要离开,只刚抖开缰绳,忽然觉得“杨希言”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
忙又甩镫离鞍下了马,有些不确定的道:
“不知这位爷,和当朝太子太傅杨泽芳老大人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