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顿了顿,道:“娘娘的法子极好,只是现下天灾当前,人心涣散,若是再大费周章地选秀,恐要激起民愤。”
“哀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哀家提议选秀的时候云州不是还没涝吗?”慕容青叹道:“哀家虽是太后,却非天后,这天灾之事也做不得主。就像哀家挖池子种些莲藕,那会子也不知道云州涝了呀。况且种莲藕的事乃自给自足,虽然前头花费些人力,可日后却是省了内务府的花销,也算不得骄奢淫逸罢。”
萧肃很讲理,“太后娘娘所言极是。娘娘无法预测天灾,有了这些提议,算不得过分。”
“听说萧大夫因病卧床一个月未上朝,怕是没有听说宫里的事儿。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关起门来是家事,打开门却是国事了,这宫里没个皇后不行啊,倒要哀家这把老骨头时时刻刻替皇帝看着了。”
若是宁宏坤、张梦锡、杨山三人在,怕要说一句太后娘娘离宫三年这后宫都没出事,偏偏你一回宫就出事,指不定是谁的问题呢。不过萧肃是正人君子,必然不会拿这些没有根据的传言来堵太后娘娘的嘴。
“皇帝纳妃三年了,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哀家忧心得寝食难安。哀家还有皇帝养老送终,可皇帝有谁?”太后娘娘说着便老泪纵横了,“萧大夫如今尚且独身,怕是不明白哀家的想法,待萧大夫为人父母,便明白哀家的感受了。”
“善贵嫔娘娘已经怀有龙种。”萧肃指出了重点。
若是没有善贵嫔这一胎,谁都无法反对选秀,毕竟皇嗣之事也关系到江山社稷。可善贵嫔已经怀了胎,那皇嗣之事便可以缓一缓了,当务之急是解决云州的水灾问题。
“后宫可不比寻常百姓家,皇家血脉素来娇贵,若是有人起了歹心,或者那孩子福薄,又如何?事关皇族传承,容不得半点马虎,萧大夫要理解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心,更要理解哀家这个做太后的心啊!”太后娘娘悲戚道。
饶是萧肃为人正直,差点也要以为自己成了逼迫一国太后的罪人。他稳了稳心神,替天子做了决定:“娘娘的意思臣明白,臣和诸位大人并非要陛下不选秀,只是拖延一些时日罢了。贵嫔娘娘如今又有了身孕,皇嗣之事并非迫在眉睫,待云州水灾之事事了,时局安稳,再举行大选也不迟啊。”
太后娘娘点点头,道:“哀家并非不讲理的人,当初说好了由文武百官商议着办,既然你们已经商议好了,就这么办罢。”
这是要做甩手掌柜了。
萧肃扯扯嘴皮,却是笑不出来,于是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事还是劳烦太后娘娘下道懿旨。”
“胡闹!”太后娘娘发飙了,“君无戏言!哀家虽然不是皇帝,却也是以皇帝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太后懿旨岂能朝令夕改!况且哀家上次下的懿旨上已经说明,大选的事由百官和皇帝商议着定,并未说一定要今年大选,你们做了决定就是,何必要哀家改懿旨?”
萧肃理亏,自然反驳不得。可让他怎么说?难道说太后娘娘您画的饼太大,文武百官都指望自家闺女冲着皇后的位子去,如今天灾当前都不肯罢休?
说了丢人,不说太后娘娘又不肯下懿旨,萧肃很难办。想了好一会儿,萧肃说道:“太后娘娘挖池子种莲藕本是好意,既能减少内务府的花销,又能给百姓起到表率作用,促进农耕。况且此事只是花费些人力,并不怎么耗银子。臣以为是诸位大人杞人忧天了,待臣回去做个详细的预算,便可奏明陛下,让诸位大人明白娘娘的苦心。”
“萧大夫明白事理,哀家感激不尽。”太后娘娘艰难地下了决定,“既然萧大夫如此为哀家着想,哀家少不得要投桃报李助萧大夫一臂之力。这样罢,哀家明日下个口谕,就说如今天灾当头,当齐心协力办好赈灾事宜,大选之事就顺延一年罢。”
萧肃忙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臣等。”
如此,二人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正事说完了,太后娘娘露出欣赏之色,笑着说道:“萧大夫如此人品,竟至今独身,哀家甚为惋惜。要不哀家为萧大夫说门好亲事罢?”
萧肃面上一僵,回道:“不瞒娘娘,臣自幼定了亲事,不敢另结鸳盟。”
“既然定了亲事,为何萧大夫而立之年还是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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