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民风开放,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甚少为人诟病,但到了嫁龄的姑娘是甚少出门的,上元节这天是她们为数不多能在外头闲逛的日子,赏花灯猜灯谜,出行大多三三两两结伴,就怕遇上的那趁机占便宜的登徒子。
眼前不远处被两个男子纠缠的姑娘明显是跟同伴走散了,人流这会儿都挤到前街去看花灯了,只有像方琳一众逛完了打算回家的出现在这里。
“爹。”沈媛媛咬了咬发白的嘴唇,眼睛微红,低声道,“你瞧那人是不是陈大郎?”
定亲的时候,沈媛媛偷偷躲在屋子后头,是见过她未来的夫婿的,之后两人私底下虽没来往,但时节往来,也是说过几句话的,她一瞧见那边纠缠不休的两男一女,就眼尖的发现扯着那姑娘袖子调戏人家的,身形模样都像极了再过几天她就要嫁给的那人。
沈大山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离得最近的方琳也听见了沈媛媛的话,她皱了皱眉,去年年初的时候沈媛媛定了亲,胡氏也只是领着她来送了一篮子鸡蛋,陈大郎其人她了解并不多,听孙氏说对方一表人才,家中境况也颇好,却没料到人品如此低劣。
沈大山性好,那也只是对家里人来说,沈媛媛还未嫁过去,这人就在外头如此浪荡,若当真嫁了过去,那还了得,“二小子,你来推车。”他让开身子,叫沈平安接着车辕,自己朝那还在说着荤话浪语的陈大郎走去。
方琳拉了一下没拉住,忙示意段南山跟过去瞧瞧,正跟石蕊给花灯换蜡烛的方敏瞧见了,笑着问道,“姐夫跟舅舅去做什么?”
沈平安推着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闻言这才抬起头,一眼就扫到了不远处的情形,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立时撒了车辕,也跟着往过走,边走边道,“那人好像是陈家大郎,跟媛姐儿定了亲的。”
这下可了不得,原本泥性儿的人发了火,捎带过去个手脚有功夫的,沈平安这一句话,又把心思在别处的方敏给招了来,那丫头是最看不惯这些事的,跟在沈平安后头,走得比他还急。
那跟陈大郎一起的男子瞧见势头不对,忙喊了他一句,“走罢,有人来了。”
兀自逗乐的陈大郎还不知危险靠近,轻笑着道,“有人怕什么,就是有人才好玩呢。”
姑娘被逼到墙角,已是退无可退,不停地拍打着后边店铺的门板,期望有人从里头打开门救自己一命,可店铺里连灯火都没有,明显是无人在家,她只不过是在白费力气。
“好玩?”方敏嗤笑,“老娘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好玩。”说罢便把手里刚换了蜡烛,亮堂堂的花灯给丢了过去。
陈大郎躲避不及,被那鸽子灯砸了个正着,烛火碰着了纸灯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了起来,那陈大郎还未瞧清楚砸到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就觉得身后有一小股热浪袭来。
走投无路的姑娘好不容易遇到了救命恩人,扑通一声立刻跪了下来,泪眼朦胧的也没看清远远走过来的人,只听得是个清脆的女孩声音,高声道,“侠女救我,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方敏长这么大,有人骂她泼皮无赖,有人笑她没教养没德行,还是头一回有人喊她侠女,顿时喜不自胜,“放心放心,我绝对会救你的。”
“敢用东西丢我,小娘们,也不瞧瞧自己那模样,老子是看不上你的。”陈大郎左看右看都没发现什么东西,冷哼了一声,一把抓起那姑娘的胳膊,对身后的人道,“老四,走,既然这丫头不知好歹,咱就找个地方快活快活。”
“走?走哪儿去?”说话的是沈大山,他狠踹了陈大郎一脚,对方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背上的热度越来越高,陈大郎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抓,却被猛地烫了一下,他抬起头,入目是沈大山阴沉的面庞,他吓了一跳,嗫嚅道,“岳……岳父,怎么是您?”
“怎么不能是我?”沈大山恨不得踹死这个狗东西,但还是段南山拉住了他,“舅舅,为了这么个玩意动气不值当,当心气坏了身子。”
“原来是亲家伯伯,沈大伯,今儿过节,我兄长喝多了,这会儿有点糊涂,您别见怪。我替他给您赔罪了。”陈大郎身边那男人是个胆小的,见人多,连连赔礼。
“呸!嘴巴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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