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峻的脸庞,目光冷鸷,似乎在提醒着她,下一次他就不会再有这样好的耐性。
如被完完全全榨干了一般,夏楚乔已没有再多的气力去挣扎,恨意般地狠狠瞪着他,而后,无法控制刚刚遭遇委屈的难受,她微微泛红了眼眶,把头扭向了一旁。
这是腾祈慎第二次看到夏楚乔红了眼睛,第一次是在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他依然记得在昏暗的光线下,她闭着眼,疼得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却还是逼着自己攀着他的双肩,仅仅只是把头别开不让他看到她泛红的眼眸……
那一晚的他,是夹带着恨的,当然不可能给她一个完美的初夜。
此刻,他却没来由的,心头一软,从她的体退了出来。
她即刻侧过身,嫌恶一般,背对着他,双肩却似乎隐隐的颤抖。
他不知道她是否在抽泣,但在他的面前,他从来没有看出她显露出软弱。
望着她颤抖的单薄脊背,他的胸口有着莫名的窒息感,但下一秒,施恩死亡的事实在他的胸口形成绞痛。
坐在床沿,他冰冷无温地道,“觉得很受委屈?”
夏楚乔没有答话
腾祈慎冷冷一笑,“你至少只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我,承受的却是一世的精神折磨。”说着,腾祈慎径直从床沿上起身,走向浴室。
夏楚乔一直闭着的眼,在腾祈慎说到“精神折磨”四个字的时候,沾着泪光的长睫这才慢慢地打了开来。
腾祈慎在她的视线里,身无寸缕的进了浴室。
夏楚乔微微的恍惚,脑子有些混乱。
为什么他说的是“一世的折磨”?
奚若岑目前或许醒不过来,但未来几十年的医学发展,又有谁能肯定奚若岑没有醒来的几率呢?
还是,他已经打算为奚若岑独身一辈子?
……
腾祈慎一身冰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夏楚乔已经穿好衣服,独自站在了房间的落地窗前。
已经沉寂下来的Y市,只剩下残余落寞的城市霓虹从半透明的玻璃穿进室内,落在她单薄孤寂的纤瘦身体上。
腾祈慎走到房间的酒柜前,在倒着红酒的时候,他轻淡却柔和的声音开口,“我还以为你会趁我洗澡的时候离开。”
她回过身,清冷的目光瞪着他,“我无法打通我妈妈的电话,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双腿间残余着隐隐的疼痛,及身体所剩不多的气力,致使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连说话都没有多少的气力。
腾祈慎抬起深晦的黑眸,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你不是很希望我把你妈妈还给你吗?”
夏楚乔先是一怔,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腾祈慎。
腾祈慎执起酒杯,嘴角微微一弯,“我要的是你,不是吗?”
没有再耽误,夏楚乔赶忙拿起手机,给Y市的国际机场打去电话。
在电话里清楚地听到工作人员说,夏母在明早降落的从美国往Y市的乘客名单上,夏楚乔今晚第一次松懈下了紧绷的身子。
腾祈慎黑沉的眸子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现在心情是不是好过了一些?”
夏楚乔没有再理会腾祈慎,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径直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