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若影手中一顿,嗔了她一眼:“三爷还说我不懂规矩,看着整个王府中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
紫秋知她是在说笑,便也与她说笑起来:“这不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若影闻言伸手详装要打她,紫秋忙笑着求饶:“侧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不过连侧王妃都不知道三爷出去做什么,奴婢就更不知道了,若是侧王妃想要知道,不如等三爷回来再问也不迟。”
“我才不想知道,只是随便问问。”若影嘀咕了一句,便埋首跟着她学做起足衣来。
顷刻之后,若影看着眼前的一块布料,疑惑道:“三爷的脚有这么大吗?”她又朝自己的脚伤比划了一下,还真不是大一点点。
紫秋噗嗤一笑,转了转眸故作迟疑道:“好像……是有点大,可是又好像就是这个尺寸,奴婢也不清楚了,原本想要拿旧足衣比划一下,可是这几日一直下雨,足衣都没有干呢。”
看着若影若有所思的模样,紫秋只觉她单纯至极,一个王爷怎会缺足衣穿,即使下再久的雨,府中的下人也有办法将足衣给烤干了,可是她却恍然不知。眼波流转,她提议道:“不如侧王妃照着这个尺寸做好之后马上让三爷试试,若是大了还能改,听周叔说,王爷前几日还不经意地说了句足衣越来越不合脚了。”
“是吗?”若影想着点了点头,“那好吧。”
紫秋笑着点头,因为她知道若是她不这么说,若影即使做好了也定然不敢拿出来给莫逸风穿上。即使会拿出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之事了。
让紫秋意外的是,整整几个时辰,若影竟是坐着没有动过,只为了一双足衣。瞧她那不做好就不用晚膳的架势,紫秋庆幸自己教她的是最为简单的样式,否则也不知她会耗到何时了。
“啊!大功告成!”奋斗了几个时辰,若影放下针线高兴地欢呼起来。
当一双式样怪异的足衣出现在紫秋面前时,她差点瞪出了眼珠子,提起面前的两只足衣上下打量了好一番,转眸愣愣地看向若影:“这是……足衣?还有那上面的两坨是什么?”
若影夺过她手中被鄙视的足衣道:“什么是什么?当然是足衣啦!那上面的是……”她看向自己绣的花样,讪讪一笑,“原本想要学你绣鸳鸯的,只是鸳鸯太难了,所以就绣了两只水鸭子,又觉得太耗时间,就绣了水鸭子的轮廓,反正也算是绣了东西嘛。”
紫秋愣忡地看向若影,良久,突然噗嗤笑开:“哈哈哈……侧王妃……哈哈哈……水鸭子……还是个轮廓……”
她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把若影惹得扯了唇角。
有这么好笑吗?这绝对是正常的逻辑。若是像她那样绣鸳鸯,也不知要花上几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半载,绣两只水鸭子不是方便多了?只要先绣一个二,而后再慢慢绣开不就成了?
见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若影忍不住便要伸手打她,紫秋倒是敏捷,急忙起身躲避,两人便在房中闹开了。
晚膳时,若影在用膳房内等了良久,终是等来了莫逸风,她起身走到门口,却见他脸色有些黑沉。
“发生什么事了?”见他如此神色,若影不由心头一紧。
莫逸风脱下蓑衣,见她站在门口,先是一怔,而后脸上的阴郁骤然消逝,仿若不曾有过。
“怎么不先吃?饿了吗?”他淡笑着问她,并将她拉到了膳桌前坐下。
若影迟疑地拿起筷子后道:“还好,等你一起吃。”
莫逸风拿筷子的手一顿,转眸看向她,眸中的柔光渐深。
晚膳的过程中莫逸风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提这几日他去往何处,她想要开口问,可是她心里明白他并不想多言,便也将话吞咽了下去,只想到时候有了合适的机会再问。
坐在床畔,若影将那双足衣藏在了被褥下,伸长了脖子朝屏风处望去,可是好半晌都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垂眸思忖,心头一慌,急忙穿上鞋子跑了过去,却见他背靠浴桶双臂大展攀附在浴桶边缘,轻阖双眸静静地泡着澡。眼眸不由自主地朝那清澈见底的水中望去,她的面颊刹那间涨红。
低呼一声急忙捂着双眼转过身去,正要抬步离开,莫逸风却在此时睁开眼叫住了她:“影儿。”
“我、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我只是没听到动静,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她始终背对着他,支支吾吾地说完了一句话。
莫逸风轻抿薄唇望着她的背影,淡淡勾唇。可是突然想到了那夜,他又渐渐敛住笑容,即使看着她的背影也难掩他眸中的心痛之色。
“你慢慢洗,我先去睡了。”她感觉窘迫之至,恨不得马上躲进被子中埋头睡去。
“帮我搓背。”他沉声一语,待若影转过身之时,他已先她一步转身背对着她。
若影迟疑地走上去,拿起浴桶边沿的锦布后俯身将锦布沾湿,随后轻轻地帮他擦拭着。
当她擦到他的左肩头之时,那被箭刺伤的伤口赫然呈现在她眼前,她伸手轻轻抚上伤口,心口骤然钝痛。
原本轻阖双眸的莫逸风在感觉到她的动作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眸。
就在这时,他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跟前,在她措不及防之时突然扣住她的玉颈拉下她的身子抬首吻住了她。她瞪大了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不知道他今夜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两人呼吸渐粗,直到她憋红了脸,他这才缓缓将她放开。
“怎么了……啊!”话音刚落,她身子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都掉入浴桶之中。
从水中冒出头来的同时她蹙眉将他狠狠推了一把:“莫逸风!你疯了!我要是溺死了怎么办?”
莫逸风睨着她问:“你不懂水性?”
“废话!”她显然是恼了,可是而后一想,他又不知道她生来就是旱鸭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柳毓璃不懂水性,所以才会不顾她死活地去救她。
失去了恼怒之时心开始隐隐泛酸。
莫逸风看着她的神色变化,伸手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却不同之前的火热,而是用绵长地柔情试图要将她融化。
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可是她却喜欢这样的他,柔情似水中带着炙热的温度,眼中只有她一人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