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幽远而又清冷,细看还带着一些心疼。他抱着林妍的手指有些僵硬,容亦缓缓的闭上双眼,右手抚上林妍的后脑。
门外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有些悲凉的气氛。王曼曼低着头不去看他们,小声说道:“季上将来了,说是要急着见您。”
季博言的父亲?容亦抬起手指抹抹林妍脸颊上的泪水,起身整了整白大褂的领子:“不要哭了,等我回来,嗯?”
林妍泪眼朦胧,她咬咬嘴唇,点了点头。
随后响起来彭的一声门关闭的声音,林妍缓缓滑下床头,伸手拿被子蒙住自己。
“林妍她……”王曼曼看着情绪不太好的林妍,站在病房门口对容亦欲言又止。
“一时接受不了,让她自己缓缓吧。”容亦叹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泪水打湿的肩膀,脱下了白大褂。
容亦走过去的时候,季博言刚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军队驻扎在医院的最后一个支队也已经打包完毕,门口排着两三辆卡车,上面全是这次系统实验的仪器和资料。
季博言下了楼,和容亦打了个照面,季博言看到他走过来,开口问道:“林妍那边怎么样,我刚说要过去。”
他今天穿着一件极为正式的军装,胸口上整整齐齐的别着勋章,像是刚从会议上回来,细细的雨丝粘在他挺拔的军装上,看着有些伤感。
“情绪不太稳定,其他都好。”容亦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看了一眼他腰间别着的枪:“你要参加军事活动了?”
“刚和我父亲从作战会议上回来,今天夜间就走,乘胜追击。”季博言勾勾嘴角,拍拍容亦的肩膀:“我给你的勋章还留着没?”
“扔了。”容亦插兜,眸光有些复杂。
“扔了也罢,这次行动回来我再给你一个,如果回不来我就直接让他们把勋章寄给你。”季博言语气有些轻快,但是说完之后,两个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上去吧,父亲还等着你。”季博言扣好军帽,大步朝着医院住院部走去。
容亦看了一眼季博言的背影,垂眸走上楼。
季初还在看着墙面上的一幅军事地图,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点,就是他们这次作战要一举拿下的毒窝。
这件事情虽然不用自己掺和,但是他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还是感觉有些压力。
对方不是简单的贩毒,现在他们牵涉的是两国的边界,加上国际上的雇佣兵。虽然他们的实力确实有,但是就怕到最后困兽之斗,对方难免要殊死搏斗。
季初长叹了一口气,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请进。”
他的声音洪亮,顺便还摆正了一下坐姿,看着挺拔严肃。
“听说季上将找我。”容亦推开门,走到季初面前。
季初打量了打量面前的容亦,他其实一直挺喜欢这个孩子,为人温和严谨,还有一股子韧劲和常人没有的胆识。
他还记得第一次容亦晚上过来找自己的时候,作为当时季博言主治医生的他,说要求系统再加一个患者进入系统。
他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下面的人对上级谈条件。
他是以一个建议者,并没有拿主治医生这个身份来承情,说了一大堆医学和军事上合作的建议。
解放军医院是附属于军方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听到容亦将这两个混在一起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容亦从医疗卫生上升到国家发展,从国家荣誉讲到季初自身,然后抛出了利益的橄榄枝。
世界首例病情治愈的荣耀,和系统开创的治疗方式。说白了,容亦不要这些,到最后还是自己会赚一些荣誉。
季初不得不承认,容亦当时的言论,还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的。他打算从政,但是没有政绩是不行的。
当时确实是个好机会,成功了自己轻而易举的就能拿上一笔政绩,不成功有人为自己背锅,何乐不为呢?
“那丫头怎么样了?”季初温和的笑笑,朗声问道。
“还可以,病情恢复的很好,报告我已经在准备了,这个星期应该就能交给您过目了。”
“不急,等这一次博言完成行动了吧。”
“可以,我尽快给您发过去。”容亦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容医生,那丫头知道你在系统里有独立意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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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一开始爱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