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的机会摆在面前时是多么珍惜,能作出那种决定的女学生们又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计一切后果地想要为自己争取自由。
这种希翼应该折断吗?
这样子的行为就算是要谴责,也不能单方面的加注在女同学身上。
“我们需要做的,不是向受害者进行言语讨伐,而是要站起来,保护我们的同学们,不让她们收到二次伤害。”
唐棠说的掷地有声,语气急促起来,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击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上。
有的老师忍不住向沈院长看了过去,递了一个眼神,无声地询问这样的说法是不是不合时宜,要不要立即阻止,却没想到沈院长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任由唐棠说了下去。
“同学们!”唐棠扬高了声音,昂声说道,“我们从五湖四海相聚,坐在同一间教室,住在同一间宿舍,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上课在一起、交流沟通也在一起,更应该把大家都视作兄弟姐妹、亲如手足一般的存在,而不是出了事情往外推。”
”如果我们连这一点担当都没有,连这一份友善都没有,连一点点最起码的善意都不肯释放出来,难道不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吗?”
一番话,说得台下不少人都呼吸急促了起来,白琪琪“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攻击道:“唐棠,你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你甭想着一通话就给他们翻案。”
她尖锐的一嗓子,立时让所有人打了一个哆嗦,心神惊醒了过来,茫然无措地看向两人。
却见唐棠不徐不疾,淡然地看着她,开口回答道:“是非曲直,自然由历史来说话。”
白琪琪顿时被堵了半饷,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最终只是梗着声音重复道:“那现在学校已经定了罪,你还狡辩什么?是不是同情她们?还是跟她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我是同情她们。”唐棠湛然发声道,立时就让白琪琪抓住了痛脚,冷笑着嘲笑,“哈,兔子的尾巴藏不住,果然你就是——”
“可这是站在同窗之情、同学之爱的基础上,难道连这么一点做人的良心和底线都没有了?”唐棠一句针锋毕露的话,霎时间就让白琪琪脸色苍白,怒目瞪着她。
“就你有底线!难道我们都是大义灭亲的?”白琪琪怒气更甚,一时间压抑不住勃发的怒气,忍不住扯着嗓门吼道。
唐棠依旧淡然,“哦,你哪有把她们看成亲人?不妨将这几个姑娘的名字说出来,你能吗?”
立时,白琪琪整张脸都气得煞红,她怒视着唐棠,却怎么都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两个人的辩论戛然而止,唐棠接续说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看到听到的就是真的,也不是我们视而不见就可以当作不存在的。如果我们没有真正地接触过她们,深入了解她们,知道她们的经历、她们的想法、她们的心声,又有何资格自以为是地给别人贴标签、做鉴定呢?”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庞,“我认为写文亦是这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切身的感受也难以写出动人的文章。《琵琶行》里有一句话,未成曲调先有情。写好文章之前,更是要作好做人这一则大学问。否则,如果作者本身就缺乏至情至性的感情触角,又如何写得出感人肺腑的篇章?”
“以上是我的个人体会,与大家共勉。”唐棠端正地向老师们深深鞠了一躬,迈步走下来台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径直走到了教室的最后面一排。
那里,正端坐着一个男人。
只见唐棠露出了笑容,将他拉了起来,大大方方地带着人走了出去。
剩下在教室里的所有人,忍不住轰然发出了一声嗡嗡的讨论声。
“好大胆啊!”
“不过我觉得她好厉害!”
“是啊,勇气十足!”
顷刻间,倒是有大多数的人现在了唐棠的那一边。
听到这些纷纷扬扬的议论声,有几位老师不由忧心忡忡道:“沈院长,您看需要管一下吗?”
却想不到,沈院长摇头失笑,感叹道:“好一个至情至性!”
——
徐长林被唐棠拉着,匆匆走在黑漆漆的校园小路上,疑惑道:“我们去哪?”
唐棠轻笑了一声,“我们寻仇去!”
徐长林心里的疑惑更甚,却在转角间突然看到一只肥胖的猫跳了出来。
毛毛喵喵地呼唤道:“唐棠,跟我来,那个倒霉催的陈大忽悠找到了!喵的,我带你们去干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