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拿起茶壶仰头灌了一大口茶,选择性失忆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施霏晚点点头,许千萱的课程收效她看在眼里,明里讲的是幼儿园德育课,实质满篇的法制道德,不然秦鸾怎么会从个一言不和就抡酒瓶子干的顽劣分子变成现在动辄扬言要报警的三好公民。
秦鸾的精神劲回过来,嗷一声扑到施霏晚面前搂着她的脖子嚎道:“许千萱不知道又给我灌输了些什么,姐夫你倒是管管她啊!”
“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起码比以前张牙舞爪的时候要好相处很多。
秦鸾突然捧起施霏晚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我长得和我姐像吗?”
施霏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不像。”秦似沉稳大气,而秦鸾从小鬼点子层出不穷,越长大越见妖孽气质。
“不是,就单论长相的话。”
“像。”毕竟是亲生的姐妹,五官模子还是在那里的,只是秦鸾继承了孔曼苏的妖,秦似遗传了秦天的俊。
“那雨非姐喜欢我吗?”
“囡囡。”施霏晚摸不清秦鸾的意图,沉吟一会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可能对你有超出母爱之外的任何感情。”
“收到了女儿卡好伤心,好在我们还有另外一种方式亲上加亲。”秦鸾魅眼如丝,咕咕往外冒着算计,“我看和你一起长大的秦似同学就和你很配,我就把她许配给你了,怎样?满意吗?”
“秦似有男友的,你老想着让我插足干什么……”
“你管那根葱干什么?”秦鸾很看不惯秦似现男友那副人模狗样的德行,比不上启寺一分半点,更不谈她雨非姐了,“放眼b市有哪个青年才俊比得上雨非姐,我姐那跟瞎一样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谈个恋爱跟扶贫一样,那个方舟松一看就是个大尾巴狼,见我的时候那眼珠子恨不得粘我身上,真是恶心人,要不是看在我姐的份上,我早就叫一车面包人教他做人了。”
施霏晚掐住秦鸾的脸颇具警告意味地摇摇:“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刚刚的课都白上了嗯?”
秦鸾被揪住了脸依然口齿清晰:“我记得,尊重他人选择嘛,所以我指的是找他聊聊人生。”
“咳,施总。”
这一声提醒非常微弱,语气婉转到像是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秦鸾回头一看,是施霏晚的那个秘书,胆子小话不多细致认真执行力高,跟了施霏晚几年还是一幅初出茅庐的青涩劲。
秦鸾从施霏晚身上下来,笑眯眯冲她打招呼:“糖果娘~”
“秦、秦小姐好。”被取了外号的candy诚惶诚恐地点头。
这个刚刚还坐在自己老板身上的秦鸾是个高调的关系户,进公司就当众熊抱了她们冷若冰霜傲似寒雪的老板,关键是自家老板就这么纵容她挂在自己身上,居然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天要下红雨了?在施霏晚高压下的员工一时都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他们这个老板可是从来没什么花边新闻的,原来不动声色的美女老板喜欢的是女的,难怪就算那么优秀的追求者也会被冷遇,秦鸾就是他们重压之下的一抹诡色,单调生活里的一支强心剂,大家不约而同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
因为秦鸾的到来而显出几分人情味的老板,居然可以看到施总笑的样子!施总肯定是恋爱了,一时秦鸾等于老板娘的公式牢牢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因此在公司也没人敢为难秦鸾,每天上班划水的日子秦鸾也过得有滋有味。
施霏晚对candy点点头,站起来按着秦鸾的肩膀把她推出办公室:“等我一会儿,五点半来找我。”
秦鸾点点头,刚走出没多远启寺的电话接了进来:“囡囡,任黎她接下了她们学校的话剧社社长,想出场话剧镇场子,来帮我们编个剧本。”
秦鸾还没回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任黎的声音:“二鸾,把定位发你快赶过来,不然就把后妈这种角色分给你。”
“你有本事给我排个后妈啊。”秦鸾不甘示弱地呛回去,“后妈多好啊,我最喜欢后妈了。”
有一种扭曲的友谊叫秦鸾任黎,这种友谊有一个叫“不损一下对方不舒服斯基”的通病。
“你先过来,一切我们好商量。”
“我五点半要回家吃饭的,你们最好离我近一点。”秦鸾自言自语地打开定位,启寺目前的所在地是离这里二十分钟车程的茶餐厅,现在是一点二十,五点半之前赶得回来。
秦鸾一边返回施霏晚办公室借车钥匙一边给任黎发了条短信:“马上到,备好茶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