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倒是有好几把断刀断锯,想来你们也拿那几把锁和那道门没辙。既然如此,还不如听听凃府尊都说了些什么!凃府尊说了,只拿首恶,胁从不问。这会儿凃府尊吩咐,请所有打行的把头去说话。我把话带到了,你们明白给个回话,去还是不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那起头劝和的老者更是眉头紧皱。眼见钟南风抱手而立,竟是有人突然张口猛地嚷嚷了一句:“一个税关太监拿在咱们手里,官府来人谈条件,应该是给咱们好处,这只拿首恶胁从不问,倒变成他们拿大了!肯定是钟南风勾结官府的人,想卖了咱们!”
小北心中一动,往那大声嚷嚷的人看去,见此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而四周围竟是因此起了骚动,她顿时对这帮乌合之众更不屑了。就这么些心都不齐的家伙,竟然还敢冲击北新关扣下税关太监为人质,甚至还大喇喇地打算和官府谈条件,这简直是脑袋坏了吧?
果然,下一刻,钟南风怒吼一声,转过身后,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似的骤然狂突上前,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给揪了出来:“厉老大,你刚刚说是老子勾结官府?很好,再给老子说一遍?”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是前天晚上刚刚和钟南风打了一场却大败亏输的把头厉老大,哪想到钟南风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暴起发难,而且自己根本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拿了。想到四周围还有众多其他打行的把头们,他打着输人不输阵的主意,便豁出去高声叫道:“各位把头,各位兄弟瞧见没有,钟南风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借着官府的势头来压咱们!”
他这么一嚷嚷,手底下不知道哪个人又陡然暴喝了一声:“兄弟们,打!”
这下子,四周的骚乱顿时也变成了一片混乱,有趁机开打的,有叫嚣的,也有努力想平息事态的,想浑水摸鱼报旧日仇怨的,总之,场面演变成一场混战,一锅粥似的乱七八糟。钟南风虽说平时威望不小,此前又是他挟持张宁,让一众把头有脱困的机会,可眼下人心一乱,打成一团,他哪里还有空说话,提着朴刀开打都还来不及。
小北敏捷地混在人群最当中,躲闪了大多数攻击的同时,却又抽冷子给人家一拳一脚。可发现四周围已经乱成一团,她就不由得打算抽身而退了。她躲过一个想要偷袭自己的家伙,在对方的小肚子上狠狠来了一下,趁着人陡然之间捂着肚子弯腰的刹那,在其膝头和肩膀上一借力,立刻高高跃了起来。这会儿偌大的院子里下饺子似的全都是人,她能够落脚的人多如牛毛,也不知道借了几个人的肩膀甚至头顶停留借力,她终于翻上了一堵墙。
“钟头你撑一下,我再去叫人来帮你!”
钟南风正提着朴刀揍人呢,听到这声音一回头,就看见起头跟在自己这帮人身后的小少年已经翻墙跑了。他根本来不及琢磨是怎么一回事,其他人就已经打到了面前,这下子,打出了真火的他顿时绝了去深究的念头,只想着把那个趁乱从自己手里溜走的尖嘴猴腮厉老大给揪出来。至于唯一还有点冷静的杨文才,也被四面八方的人给冲得东倒西歪,须臾就已经被人冲散了,举目四望都瞧不见钟南风。
溜出去的小北瞅准这个机会,心里打着造混乱的心思,一路跑一路叫道:“不好啦,不好啦,把头们都打起来啦!”
如果遇到就这么相信的,她自然是主动指明方向,把人骗到混战那地方去,而遇到不相信硬是要拦下她仔细问的,她自然添油加醋把那边的纷争说上一说,立刻请求对方过去拉架劝和。在她上蹿下跳这么一番折腾下,本来被打行中人占据,就谈不上多少纪律的北新关赫然一片鸡飞狗跳。于是,她顺顺当当回到了刚刚汪孚林等人和张宁说话的地方,悄悄一探头张望,却发现人竟然已经不在了。
虽说不知道是乱起来之后,汪孚林立刻浑水摸鱼带人跑了,又或者是钟南风一走就溜了,她愣了一下,考虑到外头那一番乱局,以及许进不许出的状况,她甚至忍不住认真考虑起,要不要到外头散布说死太监跑了。可想想汪孚林一行人未必能够跑出北新关去,她还是决定先不要声张。否则万一那边混战正酣,却因为得知人质跑了而重新握手言和,那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的,走了也不知道留个暗号,我又得费神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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