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老头要你做什么啊?”花一脸担忧的跑进我,又看到我脸上的泪痕,作势要出去的模样。
我慌忙的扯住她,装作一点事情也没有,重重的摇了摇头,然后借故说要休息,马上要忙了。
花气呼呼的,“是不是那老头给了你什么处分,我去给他解释!”
我拉住她,对于这样的结果,已经无法能够挽回了,我摇摇头,“不要,花,他只是要我去做一个检讨。”
“检讨?难道就是像凌迟一样痛苦的检讨?当着所有同学面的检讨?”她更是气得不行,嘴巴拧成皱巴巴的模样,双手挥舞着。
我冲她吼,我不知道要怎么制止她,“如果不去,她会叫我妈妈来做检讨。”
她知道,妈妈才是我林蓝的软肋。这是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痛楚的地方,或是亲人或是爱人或是关于自己。
可是,妈妈对我来说,她就是我自己。
等着花,睡得很熟的时候,我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弄出一点声音,不碰着东西把她惊醒,我不希望看到她心里有更多的负罪感。
大概凌晨三点了,我走到书桌旁,先关掉音箱,再打开电脑。
尽管是深夜,但外面已经透出了银白色的月光,只听见远处蛙声“呱呱呱”的一直叫个不挺,居然深夜了也还想着自己传宗接代的责任,说实在话,我不得不佩服它们。
拿出纸和笔,我得准备五千字的检讨报告了。
我的脑子里完全空洞洞的,不去想报告会上会发生的任何骚动,任何异议。
现在只想到,五千字的报告检讨如何写得完美,如何在报告上说的淋漓尽致,我林蓝不是一个追求完美得人,但我就是看不惯不去追求完美得人。尽管我今天得把自己的脸干干净净的丢到别人面前,任他们揉搓再狠狠的践踏。
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怎样的心情,如果换作是别人,她会觉得丢脸,怎么都不会去做,可是我,就算觉得丢脸,也只能去做。
从网上抄过来的,再加上自己心里一些正真想说得话,胡乱编凑,也刚好成了一篇,我翻翻纸张,抄下来的差不多五页之多。
我甩了甩因为老是伏在桌上的把中心放在桌上的两只胳膊,真的好酸。
我站起来,准备去洗簌,装扮一番,毕竟见得是学校所有的老师,学校五千多人的学生。
却发现脚真的很麻,提不起一点力气,应该是昨天坐得太久了,都没有怎么活动,我试着用双手拖动半只脚移动了一下,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我很清醒,只是麻了脚,还没有到半身残废的地步,今天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不去了,我说就算那年级主任推着轮椅也要把我推到讲台上,以他的名义来说,就是以我的经历来告诫所以的同学,并会假装无不担忧的看我一眼,“同学们,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不把生命当回事的后果,如果死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没死,你们就要坐着轮椅过下半辈子了,你说你们对得起谁,对得起教育你们的学校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
他可能会这样滔滔不觉的讲下去。
我为自己想的这些想法和语气又冷笑了一下。
决定不在站起来,就让它去了,脚麻了算什么呢~~
我仰头在凳子上眯着眼,又睁开看着这个寝室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带着脏脏的黑色的像那种腐烂的霉菌印在上面,我心里想着,花,那天我们抽点时间把寝室打扫一番吧。
如果是个不带顶的屋顶该多好,起码,我可以看到早上的天空,很清晰的早上的空气,便不会觉跌这么压抑,敏感。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为文宣创建的博客,可是,就算打开了,里面也是空空如也,现在好像也没有再看的必要了。
迷糊了一会,终于决定起身,脚不知不觉中已经不麻了,无需医药也是可以好起来的,可能就像自己吧,林蓝,受伤了,无需医药,也是可以痊愈的,花不是说过,难过的时候,她的肩膀还可以靠,我的身边还有她,一想想这些,就觉得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我把稿子收好,放进抽屉里,然后把凳子托起来轻轻的摆后一点,我转过身,难得这么早还没有太阳,也不觉得热闹难当,或许正是可以出去走一走的好时机吧。
突然,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眼前,有人和我说过,如果有谁看着你,你自己一定是会感觉到的,而且这是人们特别敏感的一个部分,我牵扯的笑笑,“花,等下还得去报告厅呢~我先去补充点体力啊,跑步去了”
花,看着我也没有回答,眼里满是疼惜,我不知道她到底这样看着我很久了,我强装笑言,“花,你要去吗?我等你!”但是,我早已经前脚跨出了寝室门。
我故作轻松的走下去,今天好像不会出太阳,特别的凉爽。
我哈哈一笑,轻松一点,不去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