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令见潘彩儿脸上神色自信把握,不由将信将疑,却也吩咐叫将修府下人一并带过来。 §§ ◎
“修老太爷,修老安人,得罪了。”潘彩儿对着两位老人盈盈一礼。
两老神情颇为复杂地看着她,未曾做声。
等数十人齐齐集结过来,众人一起望着那十岁女娃,看她要怎地。
却见潘彩儿转身走向东山先生那座位,举起之前的白瓷汤罐,道,“这只瓷罐,确实为我其膳堂所有。”
“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这只瓷罐有一细微标记,乃是日前我不小心打破的一个缺口!”
她将那缺口展示给县令等人看。
却见那花卉人物双耳白瓷汤罐,边沿处有一处微小缺口,不细看,很容易被人忽略。
“这缺口只我知道,每次使用,都尽量避开。大人你看,这里是什么?”她一指那暗红的地方。
“这分明是有人不小心被这缺口划破了手指,留下的血迹,大人只要查看在场众人中何人手指新近有伤口,便可得知行凶者是谁。”
几个人细细一瞧,还真是,那缺口处有不大的一处红色印记。
那书生和薛掌柜也抻着脖子去看。
那些聚拢到一起的下人们纷纷下意识地查看自己的手指。
潘彩儿冷眼旁观,唯有一人巍然不动,低着头。
汪令仁一声令下,不消半刻功夫,捕头将众人十指都查个遍。
只一名修府的厨房打杂,叫李四的,手指有新痕。
“原来是你!”捕头一把抓起此人的右手,举起在众人面前。
“大人!”李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冤枉啊,我这手是切菜时不小心切到的,并非是什么瓷罐子划伤的呀。?◎?§ ”说着将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
“还敢狡辩!”捕头遗憾自己手头没板子,否则两板子下去这家伙就全招了。汪县令亦深以为然,凶徒都是不打不招,正待吩咐将李四缉拿归案,却有到那女娃的一声清喝:
“凶手的确不是他!”潘彩儿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
却见这身形娇小的少女,右手食指一伸,指向了剩下人里一名矮个男人,“你才是真凶!”
捕头愕然,“姑娘,我方才仔细查过了,这人十指并未有一丝伤痕。”
潘彩儿微微一笑,“我说查看伤口,不过是借口。”
什么?!众皆茫然不解,说手指有伤口便是凶手的是你,此刻说有伤口的不是凶手没伤口的才是的人也是你----这女娃怎的颠三倒四的?却听潘彩儿续道:
“这瓷罐上的印记,也不是凶手留下的,而是我早些时候划破手指时滴在上面的血迹。”
“我们其膳堂用来煲汤的瓷罐,会一直煨在炉子上,汤罐变得滚烫。任谁直接用手去端,都会被烫得摔了罐子。”
“因而这罐子都是要垫着布巾从灶上取下来。”
“方才我说凶手是端罐子时划破了手指之人,这一众人,就算知晓自己并非凶手,也不由得去查看自己双手。唯有一人,极其自信。”
“因为只有他知道,那罐子拿的时候需垫着布巾,根本就没碰到过他的手!”
潘彩儿的这最后一句话,格外大声,也格外清晰,震得现场之人恍惚,继而大悟,原来如此!
捕头上前几步揪出了矮个男人。
此人五短身材,眼小眉稀,脸上沟壑纵横,看起来也有五十开外了。
汪令仁大喝,“你这凶徒,姓甚名谁,为何加害东山先生,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他除了刚刚的惊慌外,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一派的无辜,“小人冯大田,是家里厨下帮杂。方才这姑娘所指证之事,小人并未做过,实在是冤枉。”
“那为何方才听说验看手指伤口,别人都看自己双手,唯有你却半点也不担心?难道不是因为你亲自端过那罐子知道需用布巾垫着?”
“大人,”冯大田抬起头,疑惑道,“小人只是心中无愧而已,并不是因为曾端过什么罐子----难道没有查看自己双手也算是罪过?”
“你-----”这话把汪令仁也给拿住了。虽然他觉得潘彩儿的分析很有道理,就看方才的李四和这冯大田截然不同的反应,就能断定此人可疑。他为官一方,见多了普通百姓在官威之下心惊胆战的样子,这冯大田此时镇定得颇为反常。
然而他的狡辩也不好反驳。
汪县令正沉吟间,潘彩儿忽然朝胖修儿招了招手。
胖修儿一直旁观着跌宕起伏的剧情展,先前一颗心悬着,就怕被人现自己在那吃死人的汤里做了手脚;又被东山先生猝然离世震惊得失了心魂;直到后来看着潘彩儿以一人之力对战县令一干人,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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