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远说话?大人是盖世英雄,妖魔鬼怪怎么敢冒犯大人的虎威?我布置的这个小小的法阵是防止坏人来骚扰这些漂亮姑娘的,若是她们有什么闪失,我没法向涂山交代。”
“咄!快快撤了这个妖阵!有我们在此,什么人敢来侵扰这些女子!”被彭磊一吹捧,鹰翔暴躁的心火竟然渐渐平息下来。这年代还没有流行阳奉阴违和两面三刀,还有口蜜腹剑之类的操行,他鹰翔自己就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杀人就是杀人,强奸就是强奸,吃生肉就是吃生肉——原来他鹰翔在涂山锵的心中也是一个大英雄,他没有看不起自己!那么鹰翔如果还是生气,好像确实对不起人家的尊敬。而且,涂山锵的话确实有点道理,看身边的这些个随从,人品还真的是不怎么的!
吼了一嗓子之后,转向身边正愤愤不平,等着看血流满地的暴力的那些随从,手中的宝剑扬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有人做了?这些女人都是夏侯族长的,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
“大人,是涂山人污蔑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想要和这些下民为伍。大人,那个巫师就是在防着我们,他们刚刚占据这块地方时,他就用巫术将这里圈起来了。大人请看,他们居然杀了三只羊,煮了数十罐的白米,还有那些,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这些本来都应该是献给夏侯的,他们就是该死!”马上有人向鹰翔解释。
“嗯?对!咄,好你个涂山锵,快快将妖术解掉,我就饶你。否则,我砍下你的人头!”今天的鹰翔,脑袋里的血液也参与到了安抚腰臀的骨肉的行动中了,所以根本就懒得动脑筋,别人给他的提示就全部都是道理了。弟兄们说的也对啊!所以又将怒气冲向彭磊。
彭磊还是一脸的贼笑,阿娇妹妹亲手端过清水,他优哉游哉地洗手洗脸,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盔甲,鹰翔的咆哮他就好像是没有听见。品一口艳红醇香的葡萄酒,啃两口热气腾腾的烤肉,然后才抹着嘴巴向鹰翔方向走去。
“大人,不是我不解开这个法术,因为这道护栏是鬼神的魂魄镇守的,这夜色,正是阴魂们最兴奋的时候,我的法力低微,恐怕没法请动它们。大人,只要这黑夜过尽,等明天旭日升起的时候,这道障碍自然就会破碎的。大人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我们也是没法出去的。”揉掉脸上的贼笑,勉强堆上一丝诚惶诚恐的态度,彭磊凑到近前解释道。
“什么?”鹰翔满脸的怀疑,可是对巫术这一门,他还真的是一窍不通。看彭磊的表情,好象不是说谎。可是,如果真的只能这样,那心中的不平衡怎么能够抚平?
宝剑抡起,狠狠地砍向虚空——明明只要一步就能跨过去的一道浅沟,他鹰翔却不敢冲过去,这将来若是传出去,鹰翔的名声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玷污?眼中杀气涌动,鹰翔的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前面的这些人回到涂山族去。至于眼前,当然也不是这样就善罢甘休了。别人说跨过这道茅草断枝覆盖的浅沟就会中邪,那是别人说的,鹰翔没见过啊!没见过怎么个中邪法,怎么能判断那道无影无迹的魔墙的凶险?
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个,那家伙正是和涂山山治探讨山治老婆的经验的那位。
“你,过去将那只烤羊带出来!”一声怒吼,抬手就将那可怜的家伙扔了进去。
“不!大人不要啊!”惊恐声在夜空中回荡,却又戛然而止,如被人硬生生地一刀切断的似的。那个倒霉人是最早的参与者之一,当然知道擅闯者的下场。他是队长么,前面几个受难者也都是受了他的挑拨和威胁才遭殃的,不过前面的人行动小心翼翼,只是轻触那个界线,所以倒在圈子的外面。他的遭遇就不一样了,虽然飞得够高,但是那极度的阴寒还是瞬间冻住了他的血脉。
“砰!”一声脆响,倒霉蛋摔到地上的姿势非常的优美,还是保持着在空中飞翔时的那个动作,不过鹰翔用怒火点燃的气力实在是太大了,他飞行的高度过四米,飞行的距离过十米。这一下硬着落,摔得真是够惨的。“咔咔”声中,身上的衣甲就如寒月里水面上的薄冰,碎成一片片的;手指折断了三根,左耳也在地上蹭掉了,右腿上布满了裂纹,火把的光照下,能清楚地看到一块块碎裂的皮肉。
“妖术!”鹰翔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所有的冲动都在那一瞬间被冻住了。心中暗暗庆幸,幸亏他自己没有冲动!若是当时听了边上这些人的话,不顾一切地往里闯,那么现在躺在那边地上的死人就是他鹰翔大英雄了。难怪对面的那个涂山人对着自己挥舞的宝剑会那样镇定,这个被阴魂守护的界线确实变态!不过,若是希望这样就能让鹰翔束手无策,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一声冷笑,鹰翔又探出他的大手,这次抓的不是人,他的手上是一把精致的强弓。箭缓缓地搭上弓弦,方向却指向大树下正向这里关注的男人们。
“涂山人,不知道你唤出的阴魂是不是也能冻住某的利箭?”
“大人想干什么?我们都是向夏侯献礼的劳力,我们并不想冒犯大人的虎威!”彭磊的脸色也变了,他知道自己置下的结界,只有阴力,对飞空的利箭根本就是不设防的。
“没有冒犯吗?谁说你们是劳力?你们只是一群下等的奴民而已。你这贱人,你召唤出的这些阴魂已经伤了我们多少人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行为已经犯了夏侯的大律,该当诛灭全族了!还要妖言狡辩,我看你是存心的!”
鹰翔冷冷地吐着气,弓弦在双手中坚定地张开,甚至没有多看近在咫尺的彭磊一眼。又是一声冷哼,弓弦出一声悦耳的轻响,箭簇那一点淡淡的黄色划破黑沉沉的夜幕,如天际的流星,疾奔向树底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