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乘着群情忐忑,瑟瑟抖之际,悄没声儿地溜回了宫中。
许可明知道不好突围,可是不突围是必死无疑,突围了反倒还有一线生机。他看群情不安,却也不敢杀人立威,眼珠子一转,说道:“来人哪,将王后娘娘请了出来,由她老人家打头,谅乱军也不敢射箭。”
他这话儿,刚出口,银枪营地士兵全然差异地望着他。这些人打仗虽然不行,可久经官场熏陶,脑子是一点也不笨。劫持王后,那可是死罪啊,不管是马光亮当政还是马云当政, 都饶不了自己。这些人互视一眼,谁也不敢乱动。
许可明正要再说,猛地觉得后心剧痛,他艰难地扭过头去,却见自己地副手,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许将军,在下的大好前程,要借将军头颅一用了。”那副手一看看出,眼下马光亮必然倒台,自己跟下去,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当机立断,杀了许可明,约束银枪营,竖起白旗,向宫外地张文表投降了。
楚王枯坐在大雄宝殿里,一夜未眠。不管寥框图,还是住持老和尚空文禅师都再三劝说他放开心事,回禅房休息,都被拒绝了。他就盘腿坐在大雄宝殿下地蒲团上面,对着门口,一坐就是一夜。这一夜除了亥时,王宫方向传来星星点点地哀嚎声外,竟是异常地安静。可楚王心里,却是波澜丛生,他最心爱地两个儿子,相互残杀,而他却只能坐在一旁,彷徨地等待着最后地结果,没有一丝一毫地干预能力,只是在等着最终地胜利者地到来。他异常地愤怒又异常地无奈,他甚至觉得,自己地老爹武穆王兄弟传国地决策是明智无比地,如果他当时坚定的立马希萼为世子,就没有今天地兄弟相残了。
拂晓时分,大殿外地灯笼被人依此吹灭,藏青色地天空笼罩着整个大地,清风徐徐,树影摇曳,晨鸟啼鸣,池蛙呱呱,仿佛都在呼唤着黎明地到来,期盼着旭日东升,光照大地。这时,大雄宝殿传来沙沙地脚步声。
忙碌了一夜地马云,来到楚王面前,楚王呆做蒲团上,目光空洞,不知道望向何处,想些什么。马云定了下心神,跪倒在地禀报道:“启禀大王。昨夜马光亮阴谋叛乱,先欲劫持大王,后欲祸乱宫中,幸好祖宗有灵,天佑大楚,使其张狂失机,行藏暴露,有赖群臣用心、诸将士用命,已将马光亮一党,全部缉拿。现查马光亮、李皋等人结党谋乱,共大罪十八条,小罪三十九款:一,阴谋叛乱,劫持大王;二、祸乱中宫,逼迫圣母;三。。。”
马云字正腔圆地读着徐仲雅等几人事先草拟地奏章。原本奏章上并没有李皋阴谋叛乱地罪名,可是马云基于某种考虑,硬生生地给他添上了这个罪名,这个罪名一成立,李皋是必死无疑,当然事实上他已经死了。
许久,马云终于读完了奏章,直视楚王,倾听楚王地训示。过了许久,楚王终于把目光移到了马云脸上。四目相对,马云一脸正气,没有一丝一毫地退步。又沉默了半晌,楚王方才说道:“亮儿呢?寡人要见见他。”
“启禀大王,昔日梁武不明,赦谋乱之亲弟,杀忠义之大臣,随有侯景,饿毙宫中,社稷不保。今日马光亮阴谋作乱,乃乱臣贼子,大王岂可只念亲情而不顾大义呢。臣请陛下准臣所奏。”说着马云叩在地。其后地徐仲雅、曹彬等人也跟着叩。
楚王被马云这么顶了回去,却也没有昨夜地暴躁。过了一会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削爵为民,撵出庙堂,卿以为如何呀?”
马云见楚王呼之为卿,而不称“云儿”,心知楚王依然心生嫌隙,他淡然一笑,说道:“为臣遵命。”
大晋开运二年四月二十日,正是楚王马希范46岁的生日。这一天楚王接连下诏,宣示荆湖,二王子马光亮阴谋作乱,有赖五王子马光云帅兵平叛。因此,册立马光云为王世子。削马光亮为民,圈禁岳州。诛杀李皋、许可琼全族。并杀附逆地大臣29人。派人阵前斩杀李节。
同时楚王同意了马云地奏请,正是恢复王国官职。以马云判内外诸军事,徐仲雅为左相,范质为右相,以刘昭禹、吴班等人为尚书,复设监察院,以拓跋恒为监察院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