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帐下众将或弯腰回礼,或身子半侧,以示不敢受礼之意。唯独徐威双眼平视前方,仿佛没有看到一般。马光猛回身坐到帅椅上,继续说道:“大王动大军南下征讨岭南刘氏,诸位将军以为该如何进兵呀?”
何景真横跨一步,说道:“大帅,浔江两百余米宽,河深水急,易于大船行走,末将以为不如尽梧州船只,载以大军顺流东下,直捣封州。”
崔洪琏连忙摇头说道:“何将军此计不妥,封州有汉军精锐之师,如我军乘船东下,其必然会逆流迎击。刘氏经营封州多年,艋艟斗舰,不一而足。不管是船只的数量,还是船只的质量,我军都不占上风。所以,以末将之间,我军应当稳妥行事,先应破其水军,其后方才东下,进攻封州。”
一时之间,众将七嘴八舌,或要慎重行事,或要一鼓作气,争执不下。唯独徐威嘴角微笑,却不多说一句。
马光猛双手摆了摆,止住众人的议论。他又环视了一下众人,目光扫过徐威的面庞时,似乎颇有意味的多看了两眼,徐威目光游弋,并不理睬他。
马光猛极是精明,见徐威的表情就略略猜到了一些,他见徐威不愿多说,也并不强求,沉声说道:“众位将军所说都颇有道理。不过,以我看,我军当务之急,不在于急攻还是缓攻,而在于我军内部。诸位将军,梧州目前雄兵四万五千人,在里面有两万是内军,一万武安军,一万荆南军,还有五千本地静江军。政出多门,号令不一。这是军队的大忌。所以,本帅认为,我们先要做的就是整合我们的部队,打造出一支令行禁止的队伍出来。”
这话刚说完,徐威就忍不住抬眼看了马光猛一眼,这人虽然年轻,眼光却也不差。
“自今日起,本帅将这4万五千人变成四只队伍,徐威徐将军、何景真何将军、崔洪琏崔将军、周行逢周将军各帅一个万人队,剩余五千人,由本帅亲自统领。众位将军,今明两日,由军法官集中军队,再次明确军纪。。。”
“徐将军。”马光猛冲着徐威说道。
徐威正在暗暗评估马光猛的本事如何,冷不丁听到这话,连忙垂说道:“末将在。”
“徐将军,军中宿将,威望显著。本帅想请徐将军您,亲自从内军中挑选1ooo刀盾将士,组成执法队。两军交战,未曾鸣金收兵之时,士兵退,杀全伍,伍长退,杀伍长,队长退,杀队长。。。依次类推。”马光猛杀气腾腾的冲着徐威说道。
生命只有一次,两军作战,肉搏于战场之上,誓死相拼,就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有怕死的时候,怎么样让他们克服畏惧的心理呢?除了重赏,还要有重刑。马光猛的话,不禁与徐威心中想法正好一致。徐威点头,道:“尊令。”
两日之后,在军中再次强调了军纪之后,马光猛带着何景真、崔洪琏两军共两万人,坐上梧州军船,在浔江上演练。演练军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马光猛也在等自己派出去的细作的消息。楚国大张旗鼓南下讨伐南汉,南汉朝廷要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地话,也太说不过去了。封州城是南汉的门户,是南汉北线防御的重中之重,要使没有一点防范措施那才叫奇怪了呢。
南方人善于游泳,精于操船,这水军除了掌舵,控船的人,需要有一定的经验,要有专业技术之外。在船上弯弓射箭,杀伤敌军的战士,只要是些弓箭纯熟,又不晕船的军士就可以了。用南军练水师,就容易的多。再加上南下的楚军,本就是精锐,熟悉了两天的情况,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日马光猛正在浔江练兵,帅旗所指之处,大小船只以令而行,进退有序,或攻或守,层次分明。练到日中之时,马光猛正准备鸣金收兵。就见哨兵大声报告说:“秉大帅,东边有许多战船过来了。”
马光猛抬眼看去,东面有百余条小船鼓风扬帆,顺江东上,船上高高悬挂着“汉”字大旗,还有“潘”字大旗。竟然是南汉的军队。这船队离得颇远,船上影影绰绰似乎站满了军士。
楚军伐汉,没想到南汉反客为主,率先打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