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随着黎明的光辉而悄然逝去,却在窗外的世界里留下了满地银白。
生活规律的柯以竹起了个大早,兴致寥寥地拿起母亲昨夜帮自己精心搭配的衣衫,带着睡意往身上套。
他家里是做奢侈品和艺术品投资的,对衣食住行都很讲究,但也常常拘束到无趣的地步。
正当琢磨着该如何应付丰盛到麻烦的早餐时,路过的母亲却对他说道:「宝贝,小乔好像在门口等你呢,他怎么不进来?」
柯以竹微微张大眼睛,连头发都顾不得梳,便抓起眼镜急着往楼下跑。
果不其然,那小傻子正站在雪地上,只在校服外裹了个大围巾,冻得哆哆嗦嗦。
「你想感冒吗?」柯以竹哭笑不得。
乔白猛然回头,看到他立刻大声说:「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
柯以竹想起他叫人心凉的话,不知该说些什么,干净的面庞上浮现出勉强的笑意。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也不想跟你分班,但我知道自己考不到一班去,所以才假装不在乎的。」乔白苦思冥想过后,道歉的无所保留:「你跟我生气也没用,我又不能一夜之间变成天才啊……学习的事,只能说尽力啦。」
这下子柯以竹的心结才算稍微解开。
毕竟他最恨的,就是自己在乔白的世界里成为和别人一样无所谓的路人。
「你给我的卷子我都做完了,不会的星川也教我了,你看。」乔白从包里拿出张揉得烂烂的纸,献宝似的捧出来。
听到超级不愿听见的名字,柯以竹刚缓和的面色又有点僵,但他已决意不去靠没用的废话去解决那个麻烦,所以微笑道:「看你冻得那德性,吃早餐了吗,快进屋来。」
「我出门太急了,忘记拿外套,雪地太滑,还摔了一跤呢!」乔白发现友情危机已经过去,又屁颠颠地得瑟了起来:「你家做了什么好的呀?」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做就是了。」柯以竹回答。
「蛋糕!牛奶!」乔白点完菜,立刻伸出冰凉的手去摸他温暖的后颈。
柯以竹被冻得一哆嗦,然后皱眉回头:「你能不能戴上手套,手不要了?」
——
住在陆家,几乎没有什么开销。
衣服和餐食王伯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平日的水果点心学校也都会发。
所以陆星川从横店挣到的那几千块钱一直没花完,除了中途曾给傻子乔买过个乔巴手办当生日礼物外,就只挑选过三本小说。
周末的晚上,倔强的少年又把那些红色的票子拿出来,对着发起了呆。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挣钱,哪天经济独立,不再依附于父亲和后妈那该有多轻松。
要是经常可以拍戏拿红包就好了……
正神思飘忽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陆星川想都没想就把钱夹在书里面,抬头才发现是有阵子没见的哥哥。
「哟,这么好学啊,整天躲在屋里不出去,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陆越景一身名衣名表,穿得很时尚,看起来特别清爽,但他英俊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厌烦、和几分故意挑衅的嘲弄。
争执根本带不来任何好处。
陆星川放下书,静静地从床上下到地毯,穿上拖鞋说:「有事吗?」
「没想到你还挺会装可怜,你妈教你的?」陆越景挑眉问道。
他敢如此嚣张,多半和此刻父亲不在家有关。
陆星川愤怒地卧起拳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有点颤抖:「我怎么了,你什么意思?」
「天天装出一副任人欺负的倒霉相,让爸可怜你,骗他签什么财产转让,等你十八岁就分你公司股份,以为我不知道吗?」陆越景提起这事就满肚子火,家里忽然多了个小三的拖油瓶也就罢了,还分走了这么多本该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恐怕任何人都忍不下这份气。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何阿姨和爸爸已经为这件事冷战半个月了。」陆星川莫名其妙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冷静下去,淡淡地说:「但我和这事没关系,我既没有你说的倒霉相,也没向爸提过任何要求。」
「用得着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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