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安度因震惊地脱口而出。“你怎么能……”
瓦里安没有停下,凡事开了个头就必须把话全部说清楚。他不能让儿子永远都那么单纯。有时候,单纯也意味着无知。
“安度因,我现在还能控制教会的势力,削弱他们的影响。但是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能做到吗?”
安度因真心无法理解。“为什么?教会一直以来并没有损害我们什么?为什么父亲你这样担心是不是太多余了?”
瓦里安叹了口气。
“我必须要提醒你,安度因。你是我的儿子,是王子,也是未来的国王。你要明白,如果你要统治一个王国,就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其他势力有和你分庭抗衡的能力。”
安度因懵了。“可是……”
瓦里安打断了他的话:“人民有信仰是一件好事。我也承认,圣光教会一向是我们的朋友。但是,身为国王,当问题发生时,人民信赖的乞求的寄予希望的——应该是国王而并非虚无飘渺的圣光。”
年轻的王子皱起了眉,父亲的这番话显然和他的圣光之道有不小的冲突,让他难以接受。
“父亲,难道两者非要选择其一吗?”安度因情绪激动不已。“您为什么一定要和教会对立呢?”
瓦里安挑眉,语气中也带上了明显不悦的情绪。“安度因,你学习圣光我本来就不支持。现在我更加觉得这是个错误。你应该明白自己的立场!未来的乌瑞恩国王。”
“难道做一个好国王就非得牺牲对自己好的人吗?”安度因完全控制不了的爆发了。“父亲你就觉得这是那么自然而且应该的吗?从前是母亲,现在是伯瓦尔叔叔,那将来呢?是不是你觉得必要的时候连我也可以牺牲。父亲,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在你眼里算什么?”
“够了!”
安度因没有半点停止下来的意思。“哦对了,还有!在塞拉摩的时候。父亲你不是,也那么轻松地就抛弃了……”
“啪!”
安度因错愕地捂住了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瓦里安自己也愣住了。
泪水慢慢在安度因的眼眶中积聚。小王子使劲地抿着嘴,好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脆弱到不堪一击。
然而这徒劳的坚持在瓦里安看来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好好的,父子间的气氛为什么总是会被搞得这么僵。明明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他也不想和自己心爱的孩子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事伤了感情。他也知道自己刚刚实在是太过于情绪化。
可是,安度因不明白……没有人明白,当他做出选择时他心里的痛苦。唯一明白的人。已经被他自己推离了身边。
现在他已经只剩他的孩子。可他的孩子却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明白他的地步。
多么矛盾。
如果安度因有和他一样艰难的童年的话。或许他才能明白身为****的责任。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瓦里安也并不想安度因过得像他小时候一样的辛苦。更何况他已经早早的失去了母亲。可如今看来,安度因却被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单纯得不适合政治这样肮脏的东西。
孩子重要的成长期一旦错过,接下来要扭转他的观念可是十倍百倍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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