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是岁数最大的曾提醒过陈谦的老头。
两个武警把老头抬到了墙根的阴凉下,一盆水浇了下来,老头醒了,张管教问他:“谁斗殴了?”
老头无力的摇了摇头,张管教对他说:“给你5分钟,歇完了,接着站。”
这时候,二哥实在看不过去了,喊道:“报告。”
张管教一听,笑了,来到二哥的跟前,说:“呦,是你啊,你不是挺硬吗?怎么,受不了了?”
二哥看着张管教,很有一种《小兵张嘎》里嘎子为救小胖爷俩儿面对二狗子的派头说:“把他们放了,架是我打的。”
张管教的脸一下拉了下来说:“你打的,你糊弄谁呢,你一个人能把他们几个都打了?说,还有谁?”
二哥很平静的说:“就我一个。”
张管教一听骂道:“放屁,你糊弄鬼呢,你给我老实点,说实话。”
二哥又对张管教笑着说:“我很能打的,张管教你忘了吗?”
张管教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脸,想起了曾被二哥一顿爆踹的情景,咬着牙说:“好,既然你承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管教把所有人都赶到了墙根儿处的阴凉下,叫他们蹲着,又指着仍然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二哥说:“你们看着,对待不服管教的人,我是怎么教育他的。”
又来到二哥跟前,张管教对二哥说:“看来阳光不能完全净化你的心灵,你还需要彻底的清洗一下,”抬头看了看天,又说:“这么半天,你一定晒糊涂了,我来给你清醒清醒。”
转身对一个武警说:“把消防栓给抻出来。”
武警答应一声,从地下的消防管道里抻出了消防带,连上消防枪头后,递给了张管教。
张管教离开二哥一段距离后,冲着武警喊:“开水。”
消防带慢慢由干瘪开始逐渐肿胀起来,张管教双手抱着水枪,见水压差不多了,打开了水枪,水柱像箭一样射向二哥。
二哥一开始已经做好了抵御水柱的准备,双腿一前一后,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水压的威力,那水柱冲到身上后,就犹如被一柄重锤猛的击打在了身上一样,还没等二哥使力,就一下子把二哥冲了一个跟头,张管教没有放过倒地的二哥,继续喷射着地上的二哥,使二哥在地上连连翻滚。凶猛的水流冲到二哥的脸上,使二哥无法呼吸,他只能张大了嘴,尽量可以接触到一些宝贵的空气,可是,水流又毫不留情的灌进了他的嘴里,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留。二哥便跪在地上,两手使劲撑住身体,用头顶抵御水流,趁着这个机会,大口喘气。但张管教,马上会又换一个位置,改为冲二哥的身体,二哥便又会滚倒在地,就这样,二哥摔倒,跪地,再摔倒,在跪地,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二哥已经筋疲力尽,全然不顾的躺在了地上,张管教才停住了水流,而二哥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
**他们想去扶二哥,可是已经把水枪扔给了武警的张管教,又把警用手电筒拿了出来,冲着**等人“嗯”了一声,“噼里啪啦”的按响了电棍,**等人就不敢动了。
张管教走到躺在地上的二哥面前,对他说:“怎么样?想明白没有,还有谁?”
二哥一顿咳嗽后,仍然笑着对张管教说:“上次踢了你一顿,这次你解气了吗?”
张管教脸红脖子粗的说:“好,你有种。”又冲着武警喊:“这个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把他给关进小号里,就让他继续臭下去吧。”
二哥被武警拖走,第二次住进了小号。
可是这次二哥只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原因是张管教停职反省。
二哥被带走后,**等人觉得不能让二哥一个人把事儿都扛了,他们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他们先安顿好了号子,让杀人犯常志东做了号长,并警告所有人以后要听他们的吩咐,并把所有的火腿.肉干等物留起来谁也不吃,以备二哥回来给他养身体用。又在每天的放风时间里联络各号子的号长,准备闹号子。
听到这的时候,我曾突然之间仿佛看到了内战时期国民党的渣滓洞,**等人就是那里面的**人,即使身陷囹圄,可仍然在斗争。我把这个想法说给了陈谦听,他笑着对我说:“这就叫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终于,在**的联络下,所有的号子在二哥被关进小号的第四天,开始闹号子。他们所有号子一起捶打着铁门,一起呼喊着看守所黑暗,滥用职权,以公报私等口号,在武警的一阵镇压之后,**被作为代表向所长表述了张管教体罚二哥的种种“罪行”。所长表示一定会追查。
也许是所长怕影响太大,没有几天,张管教停职反省,二哥从新回到了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