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因为那化石甬道是往上开的,所以此时很多的沙子已经滚进了甬道里。我仔细看去,现那甬道其实已经结束了,有沙子流进来的这个地方开始变得不规则。我仔细一看,现四周的材质与太岁石沁十分类似。
王留道:“不用看了,这里原先是由一米厚的太岁石沁密封的,目的是维持地下的气压,不让水面上升。此时被人破去,地下的水面很快就会淹没里面的一切。”
我不解道:“你似乎对这里的结构很熟悉,而且你说你是从别的入口进来的,那么你进来的地方可以出去吗?”
王留道:“所有的入口都只能入,不能出,因为地下的暗涌太强,人在里面根本就出不来。不过走这里就轻松多了,而且不用涉水。不过我们要赶紧出去,让这太岁石沁很快长好,那样的话经过一段时间,里面的气压又会恢复平衡。”
我没想到这个建筑的设计这么复杂,正要问点什么,王留摆手道:“你不用问我,问了我也不会说。赶快把沙子都清掉,那太岁石沁就会愈合了。”
听王留如此说,就算心中无数疑问,也只能搁下,毕竟他确实也没有跟我解释的必要。只是我没想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红色沙子竟然可以阻止太岁石沁的生长,怪不得白话常说“解蛇毒的草药总是生在蛇窝之旁”。我心中一动,不由想到莫不成这整个地下祭坛都是被太岁石沁密封在里面,这些红色沙子就是为了抑制它生长方才盖在上面的。
胡乱思忖间,我们三人一起动手,将那沙子往下面清理。清掉沙子的地方,石头一般的太岁石沁竟然渐渐开始抖动,像是泡的奶油一般开始膨胀起来。
我们赶紧从里面跳了出来。我记起在那封闭石室之中,我跟钱敏为了破开一堵墙费尽心机,这个地方厚达一米,竟然被钱敏跟吴东升轻松制造出这么大一个洞出来,看来钱敏确实知道很多事情,也掌握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方法,她一直以来的冒险都不过只是在演戏。
很快,那洞口就以人眼可见的度愈合开去,然后又似乎在气压的作用之下被吸入了化石甬道之中。那些红色的沙子如水一般往下流去,很快就将整个地方覆盖了。
此时,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那座红色沙丘的西边。这时似乎是黎明时分,东方只有些微的白,以正常的眼观来看世界其实还是一片黑沉。但是由于我刚在地下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黑暗,未曾想过竟然还能再次见到这亲切的世界,只觉得哪里都是光明,甚至开始觉得连星光都有些刺眼。
周鸿叹道:“没想到啊,走了这么一遭,命都差点丢了,竟然还能出来,看来算命的给我批的命格卦确实准。”
王留笑道:“这次沙漠之行,我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既然二位都无恙,那我就先行一步。若有机缘,肯定还能再见,到时候也许你们就知道我为何如此行事了。不过请记住一点,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说完,他从背包中取出一方小小的铁板,翻折两下组成一个滑板,他往滑板上一跳,顺着沙丘就滑了下去。微光之中,我们很快就失去了他的踪迹,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周鸿在后面喊道:“王兄保重,我周鸿欠你一次,如果来北京记得来找我,烤鸭管够。”
旷野中传来一声长啸,似乎便是那神秘人王留的回复。
那声长啸回荡耳边,微光之中就见沙漠绵延千里,沙丘的轮廓若隐若现,如暗夜观海,仿佛能听到海潮涌动之声。
我原本心中抑郁,此时见了如此情景,心中也生出几分豪气。既然还活着,那么总有机会再次见到钱敏,我要当面问问她究竟是为何,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我原先以为这里能找到大爷的线索,所以头脑一热就参加了探险队,可是兜兜转转却现自己不过是被人玩于鼓掌之间,什么线索也没找到,不由又有些泄气。
周鸿心细如,他见我神情便笑道:“李参谋,也不要郁闷,其实这一趟咱们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我泄气道:“是啊,捡回条命就算是最大的收获了。”
周鸿摇头道:“非也非也,最大的收获是知晓了那钱家小妞的阴谋。不需多想也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她肯定都知道。她瞒着不告诉你,只是为了让你入局陪她走这一遭罢了。”
我奇道:“小鸿莫非有什么想法?”
周鸿冷笑道:“他钱家如此欺人太甚,我怎么能善罢甘休。”
“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去找她当面问问!”
周鸿沉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就听他语气一转,突变欢快道:“当然了,李参谋你也得去,这就跟农民工讨债一样,人多有力量,你也是受害者嘛。”
我被他的比喻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周鸿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她家是不是住在广州啊?”
我点点头,心道你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还要上门讨债,当下不由地苦笑摇头。
周鸿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道:“很好,下一站,广州!”
我不理周鸿的胡言乱语,当先往下走去,周鸿在后面咋咋呼呼道:“对了,李参谋也是住在广州是吧,那我去了你得管吃管住啊!听说粤菜特别好吃,还有那个早茶,据说也不错,肯定是比北京的豆汁儿跟焦圈要好吃吧……”
周鸿的絮叨中,我们一路行去。
这时,从地平线上终于露出一线曙光,那光芒如刺,竟然让我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