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现躺在自己床上,浑身疼痛,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爷爷就在旁边,说狐狸变卦想占据我的身体被他击退了。付生也在旁边,胳膊上缠着绷带。问他怎么了,他说我把狐狸招上身不久,突然对他出手,手臂一甩把他甩到一丈开外的树上,当场晕了。
火车离站后再次驶入夜色中。车顶的照明灯一半关闭,夜色侵入车厢,一股倦意袭来。
“你认为宋家有秘密吗?”我问付生。
“肯定有。”付生说。
“楚家呢?”
“也有,秀秀虽然没说,但她也没想瞒我们。”
“我们张家呢?”
“张家?”付生一愣,“能有什么秘密,我们从小到大,有什么秘密能瞒过我们。”
“肯定有,四爷爷不简单,他给我的鬼符是火封鬼符。那个千年狐狸,别说用火封,单封印起来对爷爷来说都难,很可能是四爷爷做的。”
付生一脸疑惑,“四爷爷那个样子,怎么可能。”
一想四爷爷那个样子,我也觉得是不是自己错了。四爷爷是他们兄弟三个中脾气最好的,对我们也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乐呵呵的胖老头,怎么看也不可能和秘密阴谋扯上关系。
太多的问题让我脑子一团乱,车轮和铁轨撞出有节奏的音调,听来更像催眠曲。付生也昏昏沉沉即将睡去。我让他先睡会儿,自己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清晨到的家,家家户户都还大门紧闭。麻雀叽叽喳喳,树叶和青草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脚下是干燥白的土路,不像水泥路那样死板,虽然也硬但亲切。谁家的狗冲我们叫两声,被付生一个石头扔过去吓得跑出老远。
回家后洗了个澡,一股倦意袭来,我直接躺下睡了,一直睡到日落西山。醒来以后刷牙洗脸,感觉饿了好几天一样,晚饭已经备好,不等他们我一个人大吃起来。
“规矩都没了。”老爸和付生过来坐下,我正抓着馍大口吃菜。
“你管他呢。”老妈端来最后一个菜也坐下。
“被你们惯的。”
正吃着我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半天才意识到爷爷不会再陪我们吃饭了。我一下子失落很多,胃口也没了。
吃完饭付生帮老妈搞卫生,我顺手拿了一本《二十四史》,倚在沙上看。老爸放下遥控器,摘了眼镜,“付生你来。”
付生边擦手边从厨房出来,在我身边坐下,“怎么了?”
“你们这次……”老爸刚开口,大门被人敲响了。
付生去开门,我不禁暗想是谁这么扫兴,这趟南下这么凶险,老爸肯定要问个所以然,而四爷爷给我鬼符的事,倘若老爸知道我也想趁机问问他怎么回事,是谁这么会挑时候呢?
付生开门进来,后面跟的竟然是四爷爷。老爸赶紧站起来,“四叔,我正要问他们呢。”
我和付生四目相对,这里面果然有内幕。我们坐定,老妈把茶泡上,也也坐了下来。
“这趟怎么样?”四爷爷问我们,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比大爷爷还严肃。
“有点险。”我说。
“遇到龙行云了?”
“不是真的,但很难对付。”
“宋家有没有露什么马脚?”
四爷爷的语气像是派我们去执行任务了,好像我们本身就什么都知道了一样,这样的话我就直接问了,“那只狐狸怎么回事?”
“我抓的。”四爷爷毫不避讳的说。
“怎么可能?”
“这事说起来有点渊源,是你太爷爷定下的,”四爷爷说,“你太爷爷早有隐退之意,可你爷爷非要学,还传给了你爸。老太爷常说阴阳师都没有好下场,既然传给了你爸,他的意思是我和你大爷爷也学一个,万一你爷爷出了事,将来有人保你爸。但是你大爷爷的性格太强,凡事要压你爷爷一头,老太爷就让我学了,而且说到此为止,绝不能再往下传。
“我答应了老太爷,学了咱们张家的本事,谁知道你爷爷后来又传了你,我就传了你两个叔叔,好让他们将来能保你们,这就是目前我们张家的状况。你大爷家除了大爷没人知道阴阳术,你们家算是一个没跑全知道,老三当年跟着你爷爷进仙界再没出来,我这边我知道,你两个叔知道,你的弟弟妹妹都不知道。
“生啊,你不是张家人,但谁也没有把你当外人看过,今天呢我给你和重静一个建议,别往下传了,早就没有神仙了,仙界现在就是个空壳,冥界谁也没去过,也差不了多少。希望张家和李家从你们这里彻底退出来。”
四爷爷一番肺腑之言说的我感触非常,付生更是立表决心,“我听你的四爷爷。”他们看我,我没有付生那么冲动,虽说仙界有没有无所谓,但习惯了那么久一下子谁也难改吧,我说尽量。老爸一眼瞪了过来,“怎么说话的。”
“等我搞清楚天书里面有什么我就不进仙界了。 ”我说。
“你什么时候能搞得清楚?”老爸责备我。
我把宋家人伤势的离奇愈合跟他们说了一遍,还有楚家也在找另一本天书,他们听了也是直皱眉头。我说我带回来了一页楚家人在找的天书,四爷爷和老爸眼前一亮。
付生拿出天书,我回屋里也拿出爷爷找来的那张,两张白纸,一个大一点一个方一点,都是空无一物,我们揣摩了好久,没现有什么机关,就在四爷爷一声叹息把两张纸拍在桌子上时,奇迹出现了。
两张白纸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上面隐约出现了笔迹。四爷爷把两张纸的角度调了又调,纸上终于出现了一幅浮动的图画,像是水中的倒影,虽然模糊但也容易识别。
“这是哪儿?”老爸问四爷爷。
这句是多问的,以老爸的见识肯定知道这是哪,甚至是我也能看出来,青砖小瓦马头墙,多半是徽州。
徽州是个特殊的地方,而造就它特殊的不是仙界,反而是人界。徽州本是一片富庶之地,但人间的两次行政划分彻底改变了徽州,无论是人间还是仙界。从宋徽宗到辛亥革命,近八百年间,徽州就是我们印象中的徽州,富有而安宁。自一九三四年婺源从徽州的一府六县划给江西开始,到八三年到八七年的几经整改,徽州彻底从中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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