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开薛香凝得嘴,把一滴血滴滴到薛香凝得嘴里。
缩回手来,夜秋寒依然盘膝未动,他用手托着下颌,静静地注视着薛香凝的反应。
缓缓地,缓缓地——
浓黑的睫毛在微微翕动了,鼻翅儿也轻轻张合着。终于、她徐徐吐了一口气,极度沉重地将眼皮睁开。
怔怔地望了一眼夜秋寒。薛香凝又将眼睛闭上,好一阵,她象是忽然记忆起什么,又蓦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是,却又似瘫痪了一样颓然躺下!
夜秋寒笑了笑,轻松地道:“觉得如何?”薛香凝此刻目光中的神色是极其复杂的,综合了迷惑、惊异,羞愤,悲切以及痛苦,她有些急促地喘息着,好一阵,她才以一种仇恨生硬的低哑语声道:“你……你,是你救我?”
夜秋寒舔舔嘴唇,道:“要不,是你自己醒了?”
薛香凝咬咬牙愤怒地道:“谁要你救,告诉你,不要以为如此就可以使我对你感恩,只要一息尚存,……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夜秋寒蛮不在乎地一笑道:“我没有要你感恩,以你这几手三脚猫的本事,我可以一次宰你十人。老实说,我自来不愿下手打杀女人,并不是对你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你这小脸蛋长得是不坏,但是却迷不住我。”
薛香凝不禁粉脸通红,她无力地叫:“你……你下流!”
夜秋寒一撇唇角,朝薛香凝的脸前一指,懒懒地道:“你那里上流。”目光赶忙投向胸脯,薛香凝这才惊骇地现自己的衣裳竟然已被撕开,露出一大片洁白的前胸来,她一时羞愤欲死,热泪夺眶而出,侧过脸去,悲痛至极地轻轻缀泣,泪水顺着面颊滴滴坠落。
夜秋寒耸耸肩,淡淡地道:“用不着伤心,我问心无槐,嫂溺尚且援之以手,你虽非我嫂,为了救你的命也只好如此,看不看得开,全在你自己了。”
薛香凝伤心地抽搐着、除了流泪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夜秋寒静静地望着她。半响,站起来道:“你的内腑受震甚巨,血气未平,尚须多加养怠,六十日不能劳动,不能暴食,不能怒,否则,你就是自己在为自己找麻烦了。”仰起脸来略一沉思,夜秋寒又道:“我住在哪里大约你已探悉,半个月之中我不会离去,你若还有雅兴,可以再来雪耻。不过你需要多邀些帮手来。象‘金风十二骑’那样的角色还勉强可斗,别老找些窝囊废前来送死。但是我要警告你,不论体何时向我作第三次寻仇,你将不会再有今天的幸运,咱们老祖宗留下一句词。事不过三!”
薛香凝用力摔摔头,散乱如瀑布似的乌丝全然披拂于肩。她艰辛地,但是却倔强地硬撑着站了起来,那张美艳的面庞苍白得可怜。身躯摇摇晃晃的,有如风中杨柳。孱弱得象是随时可以跌倒下来。几缕秀无力地垂在额前?她用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破裂的衣裳。目光凄然而无奈地凝视着夜秋寒。
薛香凝语音悲凉得含泪道:“夜秋寒,人说鬼手魔瞳心性残酷狠毒,无与伦比。今天,我算清楚地领悟这几句话了。你没有要我死。但是,你对我的羞辱与数落。不比杀死我更令我痛苦,更令我刻骨难忘。夜秋寒,你不光杀人,你更杀他们的心……”说着,薛香凝曲面色更加灰白。她大大地摇摆了一下,几乎立即就要跌倒,但她终于又咬着牙撑住了。
夜秋寒沉默了一会。缓缓移步走开五步外,他回头道:“人活着,即是一场竞争。竞争却是冷漠而尖锐的,有很多时候会不择手段,你若能看透这一点,跳出这场是非游涡,你将能获得平静,武林中原本没有仁恕可言,肯为对方指明这个道理的,我认为已经够得上宽厚了。”说完了话,夜秋寒转身准备离去。拿着毛毡,头也不回地飞步往山下跃腾而去。
刚跃起就听见‘噗通’一声。由如同一袋装满米的布袋重重摔地上的声响。
夜秋寒在空中“呼”地一个侧转,那么恰巧地又落回了原处,目光一扫,秋离已觉一身白衣的薛香凝,竟然又倒卧在离方才受伤处六步之外的草地上,一滩滩鲜绿的血迹洒印于地,将红色的草叶染得越加鲜艳了。
夜秋寒默默望着这六步之间地下拖爬挣扎过的痕迹,夜秋寒明白薛香凝曾经耗费的力量与屈忍,他摇摇头,上前去一拂手点了这倔强女子的软麻穴。然后,将她小心地挟在胁下,翻身急掠走。负着个人的重量,夜秋寒飞奔的度却仍未减低,每一纵跃之间俱在近七丈的距离,没有多久,他已来到坐落于半山间的一栋古朴茅屋之前。
茅屋外围着斑烂的竹篱,一排排桃树植在右面刚好挡住了山下的视线,左面却古怪地耸立着一块尖削的巨石,巨石上飞飘着一块红布,在方才夜秋寒坐着的地方,正可俯视这间茅屋及峭石上的红布,这是他与燕满堂约好的暗号,只要现,敌踪。便立即拉下系着红布的一根细索,红布消失,夜秋寒将会马上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