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当年。可喜、可贺!”“何喜、何贺之有?鞅已虚度年华三十六,扼腕长叹无国识。鞅常对天而恨,生不能与李悝、西门豹同时!”卫秧愤而怒道。孟兰皋哈哈一笑:“哈哈!从此你就哀而刻简了。兄可否一问:鞅兄!你若真与李悝、西门豹同时,魏武侯能让你一展所学?”“能。”卫秧肯定的回答。孟兰皋瑶瑶头,喝了口水后,缓缓驳倒:“能吗?皋看不能。因为治国能臣,首事是审时度势。可鞅兄你呢?只会怨天忧人。”“我!?怨天忧人?”卫秧不相信的看着孟兰皋,犹疑了。“不是吗?纵观七国,你争我夺战争连年,天下大乱。而乱,就是为能臣提供了扶摇直上九万里之势。没有乱,哪来能臣的治呢?”孟兰皋竭声问道后,转而厉声斥责卫秧道:“你叹生不逢时,不就是怨魏王不用你。你只记得魏。可魏又有什么前途?从魏武侯*走吴起,就开始自掘坟墓。一个只知享乐、喜听朝歌的主公,能思进取、能容创伟业的人才吗?鞅兄!你怎会恋之不弃呢?天下大得很啦!”孟兰皋的话,犹如巨锤锤在卫秧心里。是啊!我怎么会这样呢?可不是我想这样的,是环境把我*成这样的。我想走,可我往里走?天下虽大,可无容我之地。他看着好友,对好友解释着:“这些我都想过。冢宰也劝过我走。齐相驺子也多次代齐王请我入齐!可都不是真识我才。我去后,还不是与在魏一样。茫茫七国,无鞅立锥之地也。悲呼!叹呼!”孟兰皋知道了好友有走的心思,就足够了。他欢欢一笑:“好了,鞅兄!你现在已经身处绝地,无路可走,所以悲而又叹。可你自称才过吴起。昔日起仅用五年,就使一个破败不堪的夷楚,强大的问鼎周室而六国惊。那,你要何样条件,方展你之雄才?”卫秧一听,早就乱熟于心的话,脱口而出:“有强国之夙愿的主公,有能识我才的明主,有让我尽施所学的权柄。”孟兰皋抚掌而道:“就这啊?好说。行,我给!”“你?”卫秧那里相信自己的好友。“给不了?”孟兰皋知道好友多疑,故意调侃的反问。“哪里!这与你所为之事不相连。”卫秧知道自己过分了,好友为帮他,跑到魏国来劝说自己。可自己还怀疑好友,于是忙着解释。谁知孟兰皋根本就没有怪卫秧的意思,而是一股能帮到朋友后的喜悦,洋溢在脸上,满面欢笑的说道:“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啰?莫说还是七年不见的好友。鞅兄,你看!”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卷告令,展现在卫秧眼前。
卫秧疑惑的看着竹简,问道:“谁的告令?”孟兰皋嘴角骄傲的一翘:“秦国公的。”“啊!”公孙鞅从孟兰皋手中一把夺过之后,展开一看:昔我缪公自歧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光美。会往者历、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献公即位,復缪公之故地,修缪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好、好、好!”公孙鞅看完连声赞好,羡慕之情尽溢其表。他在一阵激动之后,突然长叹一声后,呆望涑水。“哈哈、哈哈——!”孟兰皋抚掌大笑的侃道:“叹气是叹不出秦国公的重用的。涑水里也无举荐你,一蹴而执秦柄的举荐人。”卫秧转过头来,看着好友说道:“知我者兰皋也!皋兄,这次不能再步魏尘,去了就要轰烈六国。所以,得有人举荐……”“兰皋知道。兄早为你备好入秦诸事,只等你决定而已。”孟兰皋拍着胸说道。“你有故友事秦?”卫秧惊喜的问。“算有。秦公宠臣,嬖人景监。”孟兰皋微笑而答。“你——!兰皋,你怎会认识个嬖人?不要。”卫秧潜意识的反对,脱口而出。“唉——!皋没想到,士子的恶习,鞅兄也有哦。你是怕别人说你!说你借嬖人进身,有失士子身份、声誉。成大事者重目的,重结果。凡重手段者能成大事乎?”孟兰皋口气严厉的指责着卫秧,痛惜之意,尽显脸上。“这……倒也是。”卫秧吞吞吐吐的应着,一下想起那个他向老天发誓的那个雷雨天。孟兰皋不知道那个雷雨天的发誓,还以为好友被自己说服,于是很得意的笑着,拿出一捆竹简,递给卫秧后,欢欢的说道:“景监是我老友之弟。由秦公第一宠臣荐你,还不是举手之劳。拿着!这是给景监的信。”“这……”老友考虑的如此周到,很是让卫秧过意不去,顿生出不好意思之感。“不推、不谢。成大事后莫忘勇退。”孟兰皋阻止着卫秧的推辞,语气真挚的嘱。“你——不去?”卫秧这才知道孟兰皋不去,是专为自己事秦而来,于是不解的问。“山中闲人。况无兄之才气、胆识。兄只等你功成身退后,痛饮尽欢。”孟兰皋倒是洒脱,将心中所想述说给好友之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