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机,就想掠秦土地。就连西戎也瞧不起我秦,而年年来攻,月月犯边。这不都是因为我秦贫、弱过久了吗?想昔日,祖缪公时,我秦何等威猛,河内诸国莫不仰秦鼻息!秦民是何等扬眉。可今日之秦呢?少府令刚讲的民贫已到出门换裳、换衣,靠野菜、树皮充饥了。众卿听后不痛心吗?缪公之秦,公族子弟争涌着跟着缪公农耕,征战。寡人今之弱秦,你等还不奋起,难道要等秦亡之后,才觉醒吗?
公族子弟就不能随寡人农耕、征战了?农耕有何侮?征战有何耻?公族子弟农耕、征战就是毁公族?就是灭嬴姓?寡人看这是亡秦之言。你等的祖先,哪一个不是从农耕中,从军功中,获得的爵位?哪一个不是通过农耕、征战,给你等换来的今日的高贵?寡人年轻,涉世甚浅,许多事还须众卿教诲。但,寡人也略学史简,也听太子师讲过,历代贤王中有神农尝百草,后稷教民稼穑之事。后稷乃周祖。周祖亲稼穑,周兴商亡。帝尧都拜他为农师也。不然我等至今还在吃野草、野兽,哪有米粟,家禽。所以,公孙鞅先生的农、战之策,非是毁我公族,灭我嬴姓,而是兴我嬴姓,建我公族也。不仅寡人要答应。就是列祖列宗也要答应。这条就不要再议了,众卿以为呢?”
大堂上,没有一个敢出头反对了。杜挚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代表议政会宣布:“初令第五条,凡秦之民,均得耕、战,无异议。请议下一条!”
由于秦公的强势,杜挚宣布后,会场上就一阵死寂。
不知过了好久。主公台左边唯一一张席上,端跽这的一位老者,咳了半天后,方才慢腾腾的拱手开腔:“主公!我做了几十年的宗正令(官职,掌公族事务最高长官,是嬴姓族长。),虽糊涂至极,但也陪了几代秦公,也算知道点事吧。可我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这初令好象是:像不要祖宗成法了。是不是啊?”“哪里!”秦公一听,最关键的来了,就小心翼翼的说道:“宗正令!这只是将祖宗成法中,一些不合强秦富国一些法、条变一变、调一调。哪能不要祖宗成法呢?变法就是要将祖宗成法变的更好。”秦公虽年轻胆大,但也不敢公开不要祖宗成法,陪着笑脸的解释着。“吭、吭!嘛?咋,我听着听着,就象是不要祖宗的成法嘛?若要,咋设嘛县?祖宗留给的封地,井田放哪儿呢?封地没了,奴隶也自然没了,这祖宗成法就自然没有了。打盘古开天地,有了国后,就有了分封和领地;就有了贵族和奴隶。这一变,不都变没了吗?这不是不要祖宗成法是什么?”秦公语一塞,心一惊,莫看这个宗正令老,人都老成了精。幸亏寡人和公孙鞅早就防到这一点,不然就会被这个不要祖宗成法的大棒子,给打死了。想到这,秦公看着宗正令,微微的笑着,语气恭敬的给老宗正令解释:“宗正令!这可是你老的眼睛不好,只看到眼前的这一点。你老别不服气,听寡人说完!
寡人问你:你宗政府掌管的所有贵族有多少人?有多少的封地?你老年纪大了,记忆力不好。寡人替你说,是一万七千五百多户,有七十八万多井封地,而且,这些封地都集中在渭水沿岸。寡人说的对不对?”
宗正令的副手赶紧替宗正令奏答:“主公真是记忆惊人啊!就连我这个专管的,也是翻看记录后,才知道这些准确的数字的。”
宗正令昂起花白的脑壳,颤巍巍的问道:“可这些,又与祖宗成法有什么关系呢?”
秦公笑道:“关系科大了,宗正令。现有的贵族占地和公族占地,还不到我秦的百分之一。现有的黔首占地,也只有我秦的三十分之一。这就是说:我秦有一大半良田是荒芜的,睡在那里,被我等白白的浪费。我秦要强大,就要将这些土地使用起来,为此才分户。分户后增加的大量壮男,就要由公府驱使他们去耕种这些土地。
上百万的壮男,数千万井的耕地,仅靠现有的万把贵族管得过来,管得好吗?结果是肯定管不好。既然管不好,就要新增人来管理。新增什么人来管理?总不能破坏祖宗成法,不按功绩来随意的给贵族扩大封地吧?就是想随意扩大,可这么多地,封给贵族后,他们管得过来吗?现在一户贵族管理百把井地,一井收入仅为魏国的十分之一,上缴公族的只有魏国的五十分一还不到。再给他们增加新的封地,他们也只能让这些地继续睡觉。
宗正令!为了不让这些地睡觉,为了让这些地强国富民,寡人才在新开垦的地方,设县,由公府直接管理。并不是要撤去现有的封地后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