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贼喊抓贼的可能性要高于任何阴谋诡计。赦大爷他第六感可准了,都是当年被打然后逃跑出来的经验,如今能提前感知前方是否有敌情了。
贾赦眉头一簇,眼眸闪过一丝玩味看了一眼还跪地的云华,学着皇帝手曲起,敲敲光滑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动,一下一下边敲边看人。
甄、家!
殿内一时静谧,唯有屋外沙漏一滴一滴落下的声传来。
愈发垂目,云华双手不由得往袖内缩了缩,心里七上八下的骇量翻滚,还未待理顺思绪,便听上面轻飘飘的话语传来,“什么都不会啊,连回答朕都不敢了?先前朕见你还能说会道!”
“回……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敢。奴婢……”云华面色一白,恭恭敬敬的垂首,话语中还漏着一丝的颤音,吱吱唔唔的嘴巴张了张,却是奴婢来去,一直猛磕头,未说任何的话语。发出砰砰的响动,额头还渗着一丝的血迹。她着实还未回过神来下午之事。说多错多,没准还不如不说为好。
贾赦眼眸眯起,划过一道锋利的目光,薄唇微开,铿锵有力道:“滚!”
云华即刻颤声道:“皇上息怒,奴婢……”
“朕生气,后果很严重!“”贾赦干脆利落的拦截下对方的话语,“戴权,传朕令,即刻起不要让朕看见老女人了,倒胃口。”边说,边示意宫侍把人拖走。
戴权嘴巴惊吓的塞鸭蛋。
皇帝最近多吃几顿奢侈餐,御膳房都沸沸腾腾了,现在老女人?后宫的嬷嬷们要哭的!
看人走后,贾赦躺在床榻,神色一松,彻底跟没骨头一般抱着杯子,准备睡觉。睡觉之前,还幽幽来了一句,“查查那女人进宫前有没有相好的!”
戴权懵懂了,这贾皇帝的心思比泰宁帝还难猜,有一出玩一出。
“对外说给未出世的娃祈福,宫女年纪大了都放出去,记住,小道消息流传,朕被大宫女给气着了,日后都不想见大宫女。”
擦擦额头莫名流出的冷汗,戴权静待真皇帝到来,听人吩咐。
“切!”贾赦偏头,抱着被子,一卷成蝉蛹,闭眼。他赦大爷难得动回脑子呢,居然不相信他!
过了一炷香左右时间,司徒锦从密道进来,处理公务,听到戴权小心翼翼的禀告。司徒锦蹙眉深思了一会,来到床前,熟能生巧的抓住被角,运力一挥。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贾赦紧紧的抱住被子,愤愤的盯着人。
看人半坐起身,披着金丝锦被,回眸怒瞪,活像被抢食的金丝猫,司徒锦嘴一弯,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淡淡道:“先把你想法说一说,否则,没人跟得上你赦大老爷的思绪。”话音一落,脑海暮地浮现出贾赦各种奇思妙想而后犯二记。
揉了揉被角,贾赦抱紧被子,反问,“不就嫌你后宫娘娘们都是霸王花?!大宫女之类的断了其臂再说,至于宫中流言,我呢,有两个点子,”说起作弄人来,贾赦眉飞色舞,“第一弄假成真,假戏真做,不就是借元后的名义针对太……咳咳,对忠义亲王嘛,那就直接找个影卫说是元后转世,你大方点给人封个皇后?宫权就名正言顺收回来了,你要是还想封太……”
闻言,司徒锦抓住被角的手紧了紧,眸子黑了一分,深不见底,抬眼朝贾赦看过去。
感受到人看过来的目光,贾赦脸上笑意收敛了些,讪讪的闭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司徒锦的神色,跟墨砚一般,心里顿时凉了三分,口中重重的一声叹息,垂头。
“继续说,朕恕你无罪。”司徒锦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
抬眸看了人一眼,贾赦面带窘色,开口禀道:“臣先前无礼了,还请皇上赎罪。”
“朕先前金口玉言,不会随意改动。让你做了你就做。”司徒锦斩钉截铁道。
贾赦鬼使神差接道:“你确定不会秋后算账。”
司徒锦淡然道:“你可真未雨绸缪。”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贾赦细细跟人说了缘由与自己所想。
“你从哪里看人有相好?”司徒锦略微狐疑的看了人一下,对云华他也有稍稍一些的了解,毕竟是宠妃的心腹。
“直觉。”贾赦撇撇嘴,嫌弃道:“就脸还能看!脖子以下不能看,没料!”
司徒锦:“……”